“容王爷多虑了,所谓盗即有道,上了一线天生死不论,这是黑礁崖的死规矩。”箫冬青说着。
“很好。”凤瞳笑着,又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见见韩墨。”
箫冬青有些犹豫,却还是点头道:“好。”
箫冬青挥挥手说宴会结束,下面喝酒的头头们,对于事qíng的进展虽然很奇怪,但是能看到一线天上的决斗,那也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事qíng。不过心里当也奇怪,即使是武功较量也不该去一线天,那上面绝对是九死一生,大晋的王爷要是真死在这了,事qíng会不会有点麻烦?
凤瞳与沈悦一起回房间,然后一会箫冬青会把韩墨送去。回去的路上沈悦忍不住道:“你在这样的地方跟人决斗过吗?”
“没有。”凤瞳回答,其实就连实战经验她都很少,一个一直闲在京里的王爷,哪里有机会跟人生死决斗。
“那你……”接下来的话沈悦说不出来,在实战中经验更重要,生死决斗更是如此。一线天那种地方,上去了拼的是命。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凤瞳说的认真,她不可能拿大晋的利益去换韩墨,而她能用的就是自己的命。她把韩墨带出来了,她就要对韩墨负责,这是她唯一能负责的方式。
“你……”沈悦心里烦燥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凤瞳看向他道:“你说过我该为韩墨的终身负责,这种负责方式沈小公子可满意。”
沈悦嘴巴稍张,却是只能瞪着眼看向凤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凤瞳也知自己话有点说重了,倒是笑了起来,安慰他道:“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歹我也是个王爷,箫冬青下手会有分寸的。”
“难道你对箫冬青下手能失了分寸?”沈悦说着。
两人身份都是如暧昧,无论哪个死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就完全不好说了。如此的生死决斗,两人都会有点放不开,但是要是非打不可,那种qíng况就看哪方会收不住手了。
而箫冬青多年海上厮杀,也许会有失手的时候;但凤瞳在京中隐忍这么多年,最知道的就是分寸二字,真到杀红了眼的时候,危险的只会是凤瞳。更不用说,凤瞳的实战经验又完全不如箫冬青。
凤瞳笑道:“别想这么多了,一会你去见韩墨就好了,我要休息一下。”
“你不见韩墨?”
“没必要。”凤瞳说着,这时候见也不过说些感激之类的话,对于她明天的决斗起不到任何作用,她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
说是要好好休息,凤瞳却是在房间里仔细回想着刚才箫冬青的招术武功,苏玄秋说过,箫冬青的兵刃是刀。这倒是不奇怪,对于经常以一敌众,从事大规模杀伤力职业的人来说,刀比剑好,就像安国睿亲王凤棠,以前明明用的是剑,上战场之后就改用枪了。
因为这种兵器在战场上更实用,那时候面对的敌人不是武功相当的高手,而是人数众多的杂兵。用剑看起来看潇洒,但是实战中用处不大,最鲜明的就是一般士兵的兵器都是以重武器居多,没有哪个不怕死的用剑的。
但就在刚才箫冬青与沈悦jiāo手时却用的是剑,是下面的人随手丢给她的,她就也用了。随便用剑使刀法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可以看的出,箫冬青的武功重杀招,几乎每剑挑出就想取人xing命。
不过凤瞳认为这倒是一个好机会,因为不到最后杀红眼时,无论哪个都不想对方死。虽然嘴上都说的潇洒,放下身份,但身份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与身体骨ròu相连,哪里可能放的下。
可以肯定在最初的时候,箫冬青的杀招必须得收敛,凤瞳一定要衬这个机会。当然要是箫冬青非要韩墨不可,生死一战也许真的再所难免。
自己只是一个还算受宠的亲王,但现在朝中局势如此的不明朗,她死了,大晋海运照开,箫冬青在利益上做出让步,这事估计也就过去了。即使对于凤棠来说,是她自己签的生死状,真死了,那就只能说是技不如人。
而要是箫冬青死了,西大洋局势也许会马上有变动,她们能不能平安出岛都不能肯定。想到这里凤瞳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了,现在是生死决斗,要是再思量下去,明天她就不用打了。
-----------------------------分割线------------------------------------昨天只是远远看到所谓的一线天,而等凤瞳中午真正登上去的时候,凤瞳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颤。所谓天险,只是走上去就有一种心惊ròu跳的感觉。不过很快的她定下神来,在决斗中,心理素质占有很大的比例,这时候动摇了她真的没命回去。
而一线天另一端,箫冬青也缓缓的走来,箫冬青手里拿着是大刀,以形象来说与她美女气质不符,但却完全是一个海盗头子该拿的。
凤瞳自然是用剑,虽然她并不如凤棠那样受母上宠爱,但是武术老师却也同样是名家。凤瞳对于武功上的天份不高,但重在够刻苦,而且她的时间也比较充足,唯一缺少的就是实战经验。
“我想容亲王,为一个失贞的男子这样拼命值吗?”箫冬青突然开口。
“我只是在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我娶了他,就该负担他的一生。要是连这种事qíng我都做不到,我又能做什么。”凤瞳缓缓的说着。
箫冬青脸上倒是露出一丝疑惑道:“所谓娶应该指的是正夫吧,再者压根没有夫妻之实,何谓之娶。”
凤瞳却叹口气道:“但是他确实把自己的终身托给我了。”就是因为她负了他,所以现在才要一定把他带走,绝不能看他在这种地方等死。
“只是因为这个你就以亲王之尊上一线天决斗,不得不说,我敬佩你。”箫冬青说的很认真。别说在大晋这样阶级分开qiáng烈的地方,就是不计出身的海盗中,能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这样卖命的都不多。
凤瞳多少有点无语,她现在这样应该到了圣母的境界了吧。停了一下,凤瞳整理一下心绪道:“可以开始了吗?”
“请……”
一个请字出口,箫冬青身形先动。刀为“百兵之胆”,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只说武器的杀伤力来说,凤瞳手里长剑自然无法相比,但是凤瞳的灵巧度也是箫冬青无法比拟的。
一百招下来箫冬青主攻,凤瞳以防为主,稳中带凶的杀招让箫冬青有些头痛。一般而言,没有绝对的心理素质,在这种qiáng攻下即使能看到机会,也未必能如此的把握的如此jīng准。明明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清闲王爷,竟然能如此的qiáng悍。
而下面观看的沈悦心却是一直吊着的,连韩墨都破例允许出来观看。韩墨对于武功完全是门外汉,只是轻声问沈悦,沈悦小声道:“没事。”
就目前来看,凤瞳是真的没事。皇室尚武众所周知,只是沈悦真没想到凤瞳的武功竟然是如此之高。她敢上一线天,估计大部分原因也在于艺高人胆大。
几百招拼斗下来,就见凤瞳招式越来越来稳健,稳中带凶的气势更是qiáng硬。就连箫冬青都多少被震住了,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没错,但是进攻却能露出致命的漏dòng,而凤瞳就是防守的同时却下杀招攻击她的漏dòng。
而且凤瞳还有一个优势,她身法轻盈,在一线天如此的地理条件下,她活动的余地更大,不像箫冬青,刀法太过于迟缓,连带着动作都有点慢。
这种对手很可怕,武功的可怕是一部分,更大一部分在于心态。沉的住气说起来容易,要么心态上够稳定,再不然就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想做到还真是非常的不容易。
更大的一问题是,箫冬青没有真的杀凤瞳的意思,因为一个男人杀大晋的一个亲王,而且这个亲王还是……这是非常非常不划算的。刀法中太过于qiáng悍的杀招她不敢真的使出来,而箫冬青练的武功本来就是杀人的,这样心态下与人决斗,自然要打点折扣。
“容亲王是不是认准了我不会杀你。”箫冬青在一个jiāo手分开之后,没再急着抢攻,冷笑着开口。
凤瞳也停了下来道:“在下从来不这么想。”
“是吗?”箫冬青冷笑,又道:“那就继续。”
再一轮的厮杀开始,凤瞳明显感觉到箫冬青的进攻招式更狠辣了,不过还在她可以招架的范围内。京城里呆了这些年,她比谁都能沉的住气。箫冬青进攻招术更狠,她却防守也就越qiáng大,同样的偶尔反击也就更狠辣。当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反击时,我会一直防守,而机会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两人完全生死相博的架式让下面的海盗们热血沸腾起来,头领的生死虽然很重要,但是人生在世能遇上一个好对手,打一场痛快的架,就是死于对方之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沈悦与韩墨并没有那么愉悦的心qíng,尤其是沈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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