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他叫我出去吵了一架,上次还没吵够。”
小白:“……”
没想到的是,下午下班的时候陈烁又来了。
她听见有人在走廊上问:“余田田呢?”
她赶紧在更衣室里嚷嚷:“等一下等一下,我在换衣服呢!”
结果一推门,居然是陈烁在走廊上等她。
“gān什么?”
“走!”陈烁又是那种言简意赅的风格,风风火火地拽着余田田就往电梯里走,一路从停车场离开。
有了前车之鉴,余田田大概明白他要gān什么了,也没有抗拒,只是一路冷着脸,最后问他一句:“又去‘捉jian’哦?”
陈烁瞥她一眼,不理会她嘲讽的语气,“呵呵,你也就现在嘲讽一下我了,等你认清邵兵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指不定谁嘲讽谁!”
余田田再忍。
事关终身大事,哪怕很讨厌和这家伙共处一车,余田田也依然心甘qíng愿地坐在了这里。
因为她把邵兵纳入了未来男友的人选中,特别那张名单里目前还只有这一个人,所以这件事qíng也显得挺重要的。
如果邵兵真的对她无意,她最好也不要再抱有什么期待,免得徒增尴尬。
汽车停在了一家露天咖啡馆外。
余田田左顾右盼都没看见人,正准备嘲讽陈烁,陈烁就瞥她一眼:“我说你有点耐心行不行?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急躁鲁莽的气质,扎针是这样,谈恋爱也是这样,现在等人也一样。”
余田田又动怒了,正在酝酿着一对激烈的词汇准备还击时,陈烁又打岔:“看看看,我一看你这表qíng就知道你又要急躁鲁莽地跟我打嘴pào了!”
啊啊啊!
余田田要抓狂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可以讨人厌到这种地步。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烁伸手一指:“他们来了。”
余田田侧过头去看,邵兵还穿着中午那身行头,身边的女伴却已经换了人选。
中午的女人小巧玲珑,属于可爱型;眼前这一个高挑xing感,就连妆容都很jīng致。
他们一同坐在了河畔的遮阳伞下,画面里有水有qíng有夕阳,男的好看女的漂亮。
余田田忽然之间没话说了。
邵兵还是那么逗人喜欢,几句话也能把女伴说得捂嘴直笑,不管是冷艳的女郎还是活泼的女孩,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还都派得上用场。
这么看了有一阵,她平静地说:“走吧。”
陈烁却不依,偏要等到人家结账的时候,还提醒余田田:“你看好了!”
中午那一幕再次上演。
邵兵脑子和舌头都转得快,可就是掏钱包的动作总是跟不上,这不,一不留神又被女伴抢先了!
他又说了点什么,女伴笑得甜甜的,气氛完全没有大老爷们让女人请客的尴尬状态。
陈烁把车开走,一路上余田田都不吭声了。
他自动理解为余田田这是为qíng所困、倍受打击,于是语重心长地说:“这下你相信了吧?邵兵就是个吃软饭的东西!早在一年前我去骨科医院进行教研指导的时候,就看见过这家伙和护士打qíng骂俏。当时有人告诉我,他就是个花花肠子,一天到晚想泡女人、吃软饭,也就皮囊还过得去。”
换个人也许会说邵兵很帅,而不是这种勉qiáng算得上好评的“过得去”,但因为说的人是陈烁,就没人会反驳。
因为论长相,他实在是超过脂粉气稍重的邵兵太多。
见余田田还不说话,他又把话锋一转:“我说你智商低你还不承认,狗咬吕dòng宾说我不是好人,现在你看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没?余护士啊,你说说你这人怎么做事这么不经大脑呢?扎针凭感觉,做事凭直觉,你要是有点脑子我也就随你去了,可你脑子都没有,哪来的自信可以信任自己的感觉直觉?”
他还说:“我知道你这种剩女的想法,无法就是看上人家长得不错,风花雪月地谈恋爱最好了。他就是瞅准了你这种肤浅的想法,所以才接近你。不然你以为他凭什么看上你?看上你那出色的扎针技术,还是你这中人之姿?”
那些话一字一句难听至极,压根没把面前的余田田当成是需要留qíng面的女人。
余田田终于发火了,压低嗓音咆哮了一声:“你给我停车!”
“哟,说你几句你还就生气了?”陈烁似笑非笑地侧头看她,“该不会是恼羞成怒吧?”
贱人!
有生之年她见过最贱的人非陈烁莫属!
余田田忍无可忍地对他说:“陈医生,你少说几句话会死吗?你家人没有教过你怎么用文明方式跟人类友好沟通吗?难道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吗?!求求你停车吧,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多跟你待下去了!”
几乎是一瞬间,陈烁来了个急刹车。
余田田因为惯xing朝前猛地一栽,还好有安全带保护了她。
饶是如此,她的身体也被安全带勒得疼出了泪花。
陈烁咬牙切齿地说:“余护士,我这是吕dòng宾又被狗咬了!我费心费力帮你打听一阵邵兵的动向,又是làng费生命又是làng费汽油地陪你跑了这两趟,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你智商已经低到分不清好人坏人了吗?!啊?”
余田田飞快地解开安全带,抬头看着陈烁时忽然间冷静下来,“陈医生,你开口闭口不断戳人痛脚,你以为你自己就是什么好人了吗?是,我是护理技术不到家,难道我没有努力吗?你从我上车开始,到底说了多少次我蹩脚的扎针技术?麻烦你再数一数你对我的智商又攻击了多少次。做人可以没有你那么聪明的大脑,没有你那么出类拔萃的骂人技术,但我至少懂得人与人相处需要起码的尊重,你呢?”
夺门而去前,余田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样的——“你处处高人一等的不过是你的外在条件,论内在,你才是真正叫人看不起的那种人。”
她气得不顾陈烁在后面对她大吼大叫着什么,只是扭头就走。
陈烁也是气得跳脚,明明是他帮了她,却换来如今这种被人臭骂一顿的下场。
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只觉得不把她叫回来再骂一顿心里过不去。
可也只是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她临走前扭头对他痛骂时,眼眶里似乎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闪烁。
陈烁忽然闭上了嘴。
好半天,他只能重重地锤在方向盘上,勉qiáng算是发泄出了怒气。
他想,这辈子再也不能管闲事了!
特别是有关女人的事!
特别是余田田这个xing格烂得要命的臭女人!
☆、第10章
陈烁一晚上都很bào躁,就连回到家时,热狗扑上来迎接他,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热狗是一只大大的金毛,陈烁的爱犬。
他骂骂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臭着脸问热狗:“你说我还要怎么委婉含蓄啊?就这点程度她都受不了,我要真告诉她我还在会场的厕所听见他跟人打赌一个月内追到会上随便哪个护士,最后挑了看起来特好得手的她,她那颗玻璃心是不是该碎掉了?”
热狗耷拉着耳朵歪着脑袋看他两眼,无辜地哼哼两声。
因为陈烁心qíng不好,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下班路上给这只假热狗带两只真热狗回来,热狗像是不开心,急得小眼神四处乱看,还不住地用鼻子去拱陈烁。
陈烁说:“别瞎拱,没给你带热狗回来。”
热狗瞬间不动了,默默地跟他对视片刻,扭头跑掉。
“喂,喂,你跑什么跑啊?”陈烁冲他嚷嚷,“你别给我来这套啊!你一大老爷们儿怎么跟个姑娘似的玻璃心啊?”
热狗一溜烟跑上了二楼,理都不理他。
陈烁有点气急败坏地说:“你这不是没见过余田田吗?怎么把她那坏脾气学了个淋漓尽致?你给我回来!”
他也不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坏脾气,这话传出去可要笑死人了。
***
余田田洗完澡以后,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心qíng平静很多。
先前的qíng绪波动与其说是因为邵兵,倒不如说是被陈烁气的。
她问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邵兵了?
可是摸摸胸腔的部位,那颗心好端端的,没有半点难过,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她一直以来认为和善的邵医生居然如陈烁所说,是个花花公子。
顶多是失去一个普通朋友和识人不慧的心塞。
刚巧这时候手机响了,邵兵发来微信,是一个微笑的表qíng:小鱼,吃饭了吗?
她顿了顿,打了几个字,又很快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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