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bào,酗酒,冷酷残忍,害得一家人妻离子散。
很多的字眼纷纷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而我看着他的背影,因为对陆瑾言的心疼以至于面目隐隐有些yīn沉。
我踏进了屋子,走进了卧室对面的那间屋,虽然一直以来没有人居住,但是屋子里gāngān净净的,应该是长期有人打扫的缘故。
木桌上压着一层玻璃,桌面与玻璃的夹fèng里摆放着一些照片。因为年代久远,玻璃表面有些划痕,所以略微模糊不清。
我俯下身去,低低地凑近去看,这才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
第一张,年轻的女人把手搭在孩子肩上,笑得温柔腼腆。
第二张,小学的陆瑾言穿着中规中矩的蓝色T恤,笑眯眯地举着手里的奖状,奖状上具体是什么已经看不起了。
第三张,又长大了些的陆瑾言神色安然地站在一个礼堂里,相机越过了无数黑压压的脑袋,捕捉到了舞台上的他。他站在麦克风架子前面,有些羞涩地微微笑着,眼神沉静而明亮。
我有些傻气地伸手摸着凉凉的玻璃,隔着半厘米的厚度勾勒那个人的面目,忽然觉得百感jiāo集。
他跟我说过,“很多人都经历过一些甚至可以称之为悲惨的事qíng,你那点又算得了什么?你站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上,觉得自己的人生糟糕得一塌糊涂。可是你家境富裕,成绩不错,既无外表上的缺陷,又无智力上的低下,比起大多数人来说,你已经遥遥领先了。”
我曾一度以为自己身世悲惨,全世界没人比我更可怜,可是自怨自艾到如今,才忽然发现比起我来,陆瑾言经历的一切其实要浓墨重彩得多。
可他也比我勇敢得多。
正低头看照片时,有人敲了敲木门,我回过头去,看见陆瑾言从容地站在门边,视线越过我落在了玻璃板上。
顿了顿,他走到了我身旁,“可以吃饭了。”
然而我没动,他也没有动。
这房间应当是陆瑾言儿时居住的,从墙上那些褪色的奖状和书柜里的各类书籍也能看出。
他站在我身旁,低头看着那张和母亲的合影,唇角微微弯起。他问我:“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我点头,“你长得很像她。”
他侧过头来睨我一眼,“街坊邻居都说她很有女人味,你的意思是我长得很妩媚?”
我一下子褪去了感伤,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似乎要用这个动作来驱散我头顶的乌云,然后声色从容地说:“祝嘉,过去的事qíng已经过去了,而我活在现在。所以不要同qíng我,也不要试图安慰我,。”
我望着他,有些迟疑,却见他神色安详地望入我的眼底,轻声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
***
陆瑾言耐xing极好,一勺一勺将饭喂给父亲,神qíng安然地等待他以极慢的速度吞咽下去。
水煮鱼做成了两份,一份麻辣的,一份不辣的。
我吃着他做的鱼,看他蹲在老人身旁喂饭,阳光下的两个人都很安谧美好,这一幕完完全全是父慈子孝的场景。
谁又想得到过去发生过什么呢?
离开城北的时候,陆瑾言去隔壁找了看护父亲的阿姨,又叮嘱了一些事qíng。我一直陪着他,看他有条不紊地处理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大概已经习惯了从成年起就安排好生命里的一切,自食其力不说,还要照顾父亲。
而这个父亲——我回头看了眼屋子里的人,算什么父亲?
坐在离开城北的公jiāo车上,他问我:“累不累?”
我摇头,“一直都是你在忙,我有什么好累的?”
顿了顿,我又小声问他:“你都不怨他吗?”
隔了很久很久,他平静地望着前方,缓慢有力地说:“曾经怨过,也恨过,可是他都变成这样了,我又能怎么样呢?”
我险些脱口而出——那你gān嘛还要对他这么好啊?
他 却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一般,侧过头来望着我,“他病了,残了,瘫痪了,不能自理了。我怨他恨他,却也不至于希望他没人搭理、就这么死了。祝嘉,我不希望因 为我的父亲做错了事qíng,我就用他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因为如果放任不理,让他自生自灭,接下来的半辈子,他倒是痛痛快快地走了,痛苦的只有我。”
这一刻,面对那样平静又深刻的眼神,我骤然间失去语言能力。
陆瑾言,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似乎总能拨开云雾,于模糊的人生里准确无误地找到最难以捉摸的航向,而他的勇气和坚毅都像是锥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低下头去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忽然间冲动地伸手与他十指紧扣,笨拙地表达着我的qíng感。
我们由始至终没有提过半点感qíng的事。
可是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远远超过了普通朋友的范畴。
陆瑾言的魔力就在于,他会让你觉得一切事qíng只要出发点在于一颗真心,那么任何举动都是qíng有可原的,任何发展也都是顺理成章的。
我握住他的手,于公jiāo车上穿过大半个城市,也像是在半日之内游历过了他的前半个人生。
作者有话要说:就这么轻松愉快地在一起真的好吗?╮(╯▽╰)╭。
no no no,陆叔叔一步一步诱敌深陷,但原则问题绝对不会马虎,为了彻底解决陈寒的问题,嘉嘉会被陆叔叔欺负死的。
最后,想心(怒)平(发)气(冲)和(冠)地在这里说几句话:
最近潜水的人很多,我心灰意冷,茶饭不思,瘦下来的同时,胸部都变小了T____T。
作为一个伪小清新真汉子,我一直觉得我的胸部是唯一能证明xing别的存在,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我知道,不就是想看我从山地变成丘陵,最后变成我的家乡盆地么!!!
还能一起愉快地玩耍吗?!!能吗?!!!(╯‵□′)╯︵┻━┻为了容哥的胸部,粗水吧,小伙伴!!!!!!!
☆、第33章
下午,他送我回了学校,因为没有车,所以只能与我在校外的公jiāo车站下车,然后步行来到宿舍楼下。
我低声说:“你等等,我上去把卡给思媛,然后再下来。”
陆瑾言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我以为我们应该在这里就此别过了啊,怎么,祝小姐舍不得我?”
我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这个人,就连说笑话的时候也这么一本正经,表qíng温和无害得就像是在发表演讲。
于是我板起脸来,“祝小姐可不稀罕你啊大医生,一会儿要是下来的时候看见你还在这儿……”
“还在这儿,你要怎么样?”他饶有兴致地望我。
“还在这儿的话,就得被我一直缠着!”我一边笑,一边朝宿舍楼跑去。
思媛的事qíng出人意料的简单,我推门进去,看见她坐在桌子前面看书,立马拉着她的手往走廊上走。
我把卡递过去,小声说:“不多,但是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思媛一下子红了眼,把我的手推回来,“嘉嘉,这件事请真的谢谢你,但是已经不用了。”
“什么意思?”我有点茫然。
她低下头,“我妈找娘家人借钱还上了高利贷,现在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
我顿了顿,忽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为了帮她借钱,我和我妈大吵一架,而今好不容易把钱拿来了,结果事qíng又解决了……我还是打起jīng神来,拍拍她的肩,“好啦,事qíng解决了就该开心!之后你爸爸那边……”我顿了顿,还是坦白说,“赌博不是小事,如果他还继续这么下去,肯定是个无底dòng。你还是回去劝劝他,至少要他为你的将来着想一下。”
思媛点头,“家里现在乱糟糟的,我考完就立马回去,如果我爸继续这么下去,我支持我妈跟他离婚。”
离婚?
这两个字立马让我想起了陆瑾言的故事,我几乎是条件反she地侧过头去,透过走廊上的窗户看见了站在宿舍大门外的他。
gān净,挺拔,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一样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不知不觉就发起呆来,直到思媛说了好一会儿,忽然发现我再走神,于是拍了我一下,“嘉嘉?”
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啊?”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顺着我的视线,她也朝着大门外望去,一看之下,眼睛眯了眯,“那人谁啊,不像是学生,在那儿gān嘛?”
我忍不住想笑,“就随便看看,觉得看样子是个帅哥。”
思媛嘀咕了两句,“什么帅哥啊,再帅也没用,一看就知道是学生家长。你还有心思看帅哥呢,不知道陈寒给沈姿吃错了什么药,这两天沈姿一直在寝室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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