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成长手册_容光【完结+番外】(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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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走到今天的?就是这样一个人慢慢摸索,然后走到今天的。”

  “也许对你来说,赵氏是个很好的姑姑,甚至待你如同生母,但对我而言,她不像一个母亲,更像是把我记在名下的妃嫔,对我从来没有母亲的和蔼温柔,只有日复一日的严厉要求。”

  “别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会说她是为我好,可是我从来不认为一个母亲对孩子好的方式可以狠心到不顾他的死活,只像训练一只听话的猎犬一样,无所不用其极。”

  楚颜被他漠然的话语里潜藏的意思所震慑,忍不住问他,“不顾死活?姑姑她……对你做了什么事?”

  “什 么事?恐怕说来话长了。”顾祁没回头,还是看着窗外,平静地说,“四岁那年,宫里的皇子王孙们都开始学骑马了,偏我儿时缺乏平衡感,连走快些都容易摔倒, 又何况是骑马?父皇赐我的汗血宝马比别的孩子的幼马都要大,自然骑上去也费劲些。因此头几日,我在围场的成绩很差劲,若是没有人替我牵马,我一定会歪歪倒 倒,好几次都险些摔下马来。”

  楚颜出神地听着,“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母亲找来太傅,问了我在围场骑马的qíng况,结果得知我是所有孩子里学得最慢也最差劲的一个,当时就发了火。下午的时候,她终于没有要我在屋里看一下午的书了,而是亲自带着我去了围场,要马房的太监牵马给我骑,她就在围场外远远地看着。”

  “马房的太监?”楚颜终于听出了哪里不对劲,“殿下不是不会骑马吗?马房的太监……”

  那是牵马的,并非教导人骑马的,也就是说,姑姑让太监把马牵出来,然后就bī着不会骑马的太子自己一个人学?

  楚颜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别说是不会骑马的人了,摆在现代社会里,那么多善骑的人不也因为马儿发狂出过事?

  姑姑她真是……楚颜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的惊骇着实有点波làng滔天。

  顾祁还是那么平静地继续说,“我心里很怕,一直乞求母亲不要让太监松了缰绳,可是母亲就那么远远地看着我,丝毫不管我在叫嚷着什么,然后就吩咐那太监松手。”

  “我 叫嚷得厉害,那太监虽然也忧心忡忡的,但不敢不听主子的话,所以只得松手,按照母亲的吩咐给加了一鞭子。我坐在马上颠簸摇晃,身子不稳,越哭越厉害,后来 那马……”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很艰难才找到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后来那马被我的哭声惊到,越跑越快,而我重心不稳, 坠马受伤。”

  楚颜倏地拽紧了椅子的扶手,身子也僵住了。

  “坠马……”她怔怔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看着顾祁的背影,“……很严重吗?”

  顾祁回过头来望着她,轻描淡写地说,“腿骨受了伤,在chuáng上躺了将近两个月才勉qiáng下chuáng走动。两个月里,我每日喝着药,而母亲坚持说身为太子,要自小明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所以即使喝完了药也不让我吃糖,之后停止喝药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厌食。”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只是到最后我都没敢告诉父皇是母亲bī我去学马的,因为知道若是父皇得知此事,一定会盛怒之下迁怒母亲,所以宫中上下都以为是我不甘落后,不顾自身安危,非要逞能骑马,因此才受了伤。”

  他明明在笑,但是眼神寂静一片,看不见半点笑意。

  楚颜的心忽然揪了片刻,不知是为这个故事里那个被母亲bī迫得害怕不已却还反过来保护母亲的孩子难过,还是在同qíng眼前这个以漠然的姿态揭开童年伤疤的太子。

  她过去只道母子二人因为一些误会,所以这么多年都相互赌气,却不知道原来在她不了解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故事。

  如果太子的幼年就是踏着这样的无奈与绝望走过来的,那大概赵容华这一辈子都难以得到儿子的原谅了。

  很多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伤口汇聚在一个人的童年里,会成为一辈子的伤疤。

  她站起身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略微沉钝的心跳。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殿下。”

  像是叹息,又像是安慰。

  顾祁一时无言,低下头去来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微微失神。

  而就在这样安静相拥的时刻,门外忽然响起不适时的敲门声,万喜无奈地在外面说,“殿下,清阳郡主进宫来了,说是有事求见殿下。”

  两人都是一怔。

  清阳?

  她来gān什么?

  ☆、第045章 .缺脑

  楚颜还环抱着顾祁的腰,未曾松手,闻言抬头对他微微一笑,“殿下打算撇下您的太子妃,去见清阳郡主吗?”

  那眼神里有一丝戏谑,一丝好整以暇。

  顾祁失笑,方才的凝重气氛一下子没有了。

  他挑眉学着她的模样回问她一句,“那依太子妃之见,我是见还是不见呢?”

  楚颜眼珠子一转,故作西子捧心状,一边提袖子擦眼泪,一边哀戚地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自古多qíng伤离别。郎君既有意为了新欢负旧人,我这个旧人又有什么法子呢?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那模样还真像是被负心汉抛弃的糟糠之妻。

  顾祁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了回戏,如今还演上了?”

  楚颜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终于憋不住了,“您去见吧,我开玩笑的。”

  顾祁点头,正yù往外走,到了半路又蓦然回首,轻轻地对她说了句,“从前清阳让你受的委屈,今后再也不会有了。”

  他的样子信誓旦旦,认真得把楚颜给弄得一愣,随即弯起唇角微微一笑,“若是跟聪明人较量,我也许会因为失败了而耿耿于怀;但若是和蠢人较量的成败我也放在心上,那不就相当于把我的水平拉得和对方一样低了?”

  顾祁忍俊不禁,正yù转身离去,却听书房的门砰地一声从外面被人推开,气急败坏的清阳还未进门,就指着楚颜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居心叵测的小人!竟敢背着我的面说我坏话!”

  清阳背后站着yù哭无泪的万喜,急急地解释着,“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奴才本来是拦着清阳郡主的,但郡主硬要亲自来书房求见,奴才拦也拦不住……”

  顾祁面色一冷,“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

  万喜心头顿时奔过一万头糙泥马,悲愤yù绝地看了眼清阳郡主——最毒妇人心,躺着也中枪!

  _(:з」∠)_

  楚颜为万喜默哀了两秒钟,随即忽然伸手拉住了正yù说话的顾祁,自己挺身上前一步,对着清阳笑得温柔有礼,“呀,郡主来了。”

  仿佛全然没有听见方才清阳对她的rǔ骂。

  顾祁见她有意拦着自己,也便站在那儿不动,看她要如何解决这个麻烦。

  清阳是个火爆xing子,在门外听见两人的对话,气得炸毛,也不顾什么礼节,一心想和这个无耻小人斗上一斗,一解心头之恨。

  对她来说,楚颜不仅是儿时的敌人,害得她关了一个月的禁闭,被全京城的王孙贵族耻笑不说,就连素来宠她疼她的母亲都好长一段时间没给她好脸色。也是如今的敌人,因为她满心以为自己会嫁给太子哥哥,成为太子妃,可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本该属于她的尊荣如今通通没了。

  清阳恨得牙痒痒,对楚颜怒目而视,“是啊,我若不是亲自来了,哪儿能听到有的人背后嚼舌根呢?你说我蠢,就你聪明,就你有大智慧不成?”

  楚颜:你还能再蠢一点么郡主=_=?这话跟小孩子过家家有什么区别?毫无攻击力不说,还充分体现出了你那夭折的智商和蹩脚的大脑构造。

  当 然,心理活动归心理活动,楚颜还是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十分有礼地欠了欠身,“叫郡主听了不该听的话,这是我的不是,还望郡主多多谅解。楚颜这人不仅没有 大智慧,还天生大嘴巴,直言快语,没有心计,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懂三思,所以若是言语上多有得罪,惹恼了郡主,还望郡主海涵。”

  顾祁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字字句句都在谦恭有礼地道歉,但事实上没一个字是真的有悔意。

  她道歉的是她的直言快语,但也再次肯定了这番话的真实xing,那就是她的确认为清阳是个蠢货。

  清阳乍一看楚颜这架势,还以为她是真心认错,可是又注意到太子嘴角的那抹笑意,心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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