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láng口,色láng之口。”秦真还有心思纠正她。
白璐气得伸手掐住秦真的脖子,晃得她头晕眼花,“那个死变态现在在哪儿呢?带我去找他!”
“送公安局了,不知道现在在哪儿。”秦真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把这事儿压了下来,但遇到白璐这种qiáng势的女人,她只得认命,一路听着唠叨赶向了老家。
半路上,白璐非要她打电话问问程陆扬那个姓张的现在怎么样了,秦真磨不过她,只得掏出电话拨通了程陆扬的手机。
大清早的,程陆扬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脑袋盖住了,无奈魔音不绝,响个不停。
他费劲地探出手来,闭着眼睛在chuáng头柜摸索了一阵,然后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掐了。
哪个神经病的大周六打电话来扰人清梦?
短短几秒钟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大有主人不接电话就不屈不挠地死磕到底的架势。
连挂三次,那人都不死心,程陆扬终于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把手机拿到眼前,却只看见一串熟悉的号码——来自他的父亲大人,程远航。
他的表qíng顿时僵了片刻,毫不迟疑地把手机调成震动,重新黑了屏幕,又把手机扔回了chuáng头柜。闭眼片刻之后,又慢慢地睁了开来,再也睡不着。
自那次争吵之后,这是时隔一个半月之后,程远航第一次给他来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停止了震动,大概隔了一分多钟,又一次响了起来。他以为还是程远航打来的,岂料拿起来一看,才发觉是陆舒月。
看来夫妻俩是坐在一起给他打的电话,知道他不愿意接程远航的,当妈的立马又跟着打了过来。
程陆扬看着屏幕一动不动地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平静地接了起来,“喂。”
方凯收到总监大人的命令后,赶紧奔过来紧急待命,开着车送他回程家大宅。
今天的boss特别有范儿,面色高冷地坐在后座上把玩手机,一副小言里霸气总裁的模样。
方凯从后视镜里瞄他好几眼,自以为十分小心,没被发觉,却不料几眼之后,忽然听到程陆扬yīn测测地开口道:“怎么,满意你看到的吗?”
方凯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平常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在家陪陪老妈。老妈爱看肥皂剧,他对那些不感兴趣,就爱坐在沙发上看看手机上的言qíng小说。
昨晚看的那本《狂野总裁的小心肝》里,大总裁霸气四she地撕裂小心肝秘书的衣衫,然后邪魅狂狷地褪下自己的衣物,狂拽酷炫diǎo炸天地问了句:“满意你看到的吗?”
接下来就是满满一屏幕触目惊心的场景,看得他血脉喷张。只可惜还没看到下章,就看见读者留言说作者因为涉huáng而被逮进局子里关起来了,下周要上焦点访谈。
方凯捶胸顿足,居然掉进坑里了!
而今猛然听见程陆扬这么来了一句,他的脑子里自动把狂野总裁给替换成了他家的总监大人……有一种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的感觉,方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赶紧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继续开车,“满意,满意!”
程陆扬扫了他一眼,“你妈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方凯正yù回答,忽听程陆扬的手机又欢快地响了起来,于是赶紧闭上嘴。
程陆扬低头一看,秦真?
刚好车到了程家大宅外面,程陆扬下了车,先示意方凯把车开回去,然后才朝着大门走,接通了手里的电话,“喂?”
在白璐的示意下,秦真迟疑地问了句:“我想问问,那天那个姓张的现在怎么样了?”
“哪个姓张的?”程陆扬显然没有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家里的阿姨替他开了大门,他走过休闲厅的时候,看见程旭冬和程远航父子俩正在玩牌,于是停在休闲厅门口,没有进去。
窗帘大开,室内开着空调,一室阳光明亮又温暖。
好像是程旭冬故意出错牌,让了程远航一手,然后当父亲的就在儿子的孝心之下得胜,忍不住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他微微眯起眼来,看着父子俩相视一笑这样和谐的一幕,听见秦真在对面说:“就是……就是那个对我xing骚扰的色qíng狂啊!”
程旭冬察觉到了门口多出一个人,侧过头来看,诧异地对他露出一抹笑意,“陆扬回来了?”
刚好陆舒月也端着果盘走到门口,见到小儿子,笑得整张脸都散发出一种喜悦的气息,“陆扬?”
如此美好的一幕,一家人和乐融融……但那是在他出现之前。
程陆扬看见程远航一见他来了,就很不自然地眯起眼来,习惯xing地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收起了柔和的笑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模样来,而眼神里还带着上次吵架之后留下的尴尬。
程陆扬慢慢地踱进了屋,站定,用那种漫不经心地声音对秦真说:“你等等,我问问程旭冬。”
微微将手机拿离耳边,他问程旭冬:“那天逮进公安局的那个王八蛋怎么样了?”
程旭冬微微一笑,“我让人告他xing骚扰,并且把他以前的事都翻了出来,昨天下午刚刚把他送进城南那边。”
城南那边代指监狱。
“几年?”
“能待到他在里面长毛。”
程陆扬微微挑眉,“长毛?”
“他猥亵过小女孩,只是当时没有证据。”程旭冬不紧不慢地笑着,“我帮了他一把,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想进局子,你又开了这个口,我自然成全他。”
程陆扬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接起电话,用一种玩味的语气问对面的人:“都听见了?我那个浑身上下都笼罩着金光的大哥神通广大,替你报了这个仇,需要亲自感谢他吗?”
秦真赶紧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你替我谢谢他就好,还有啊……”她顿了顿,特别认真地说,“还有,我要谢的是你。”
“谢我做什么?我可没那个本事帮你把那混蛋送进城南,还判了个能长毛的罪名。”
“反正就是谢谢你。”秦真笑起来。
在这种当爹的完完全全被当做空气的qíng况下,程远航的表qíng一点一点沉了下去,听着程陆扬还在懒洋洋地与对方调侃,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回来这么久,你打算一直打电话打下去吗?”
声音很严厉,还带着微微的怒气。
程陆扬好似这才看到他一样,惊讶地挑眉转过头去对上他的视线,“哟,这不是程老爷子?”
手机慢慢地拿离了耳边,但依然没有挂断。
那头的秦真一怔,也没有挂电话,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
程远航恼羞成怒,“什么叫做程老爷子?程陆扬,你懂不懂孝道?见了你爹不叫人,还这么大放厥词——”
“远航!”陆舒月把盘子重重地放在桌上,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对上妻子警告的眼神,程远航微微一顿,终于收敛了脾气,冷声道:“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一回来就yīn阳怪气的!”
程陆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叫你程老爷子,那该叫你什么?你忘了?上回是你对我说,要我今后别把自己当成你的儿子,我这不是谨遵谕旨么?”
“你——”程远航脾气不好,被他这么一刺,气得脸色大变。
“旭东,带你弟弟去客厅!”陆舒月截断他的话,赶紧吩咐当大哥的把弟弟带走,然后自己来对付这糟老头子。
她简直想给这父子一人一耳瓜子抽上去,根本是两头牛!两头冥顽不灵、毫不长进的牛!
程陆扬对陆舒月要尊敬很多,看她也气急了,于是笑了两声,自己转身去了客厅。
秦真在那头试探xing地叫了声:“程陆扬?”
他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挂电话,想到刚才那番对话落入她的耳里,他眉头一皱,立马掐断了电话。
秦真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白璐。
白璐一边开车一边问她:“问出结果了?怎么样了?”
她愣愣地回答:“程陆扬让人把他送进城南监狱了,说是能待到他长毛。”
白璐猛地一下踩了刹车,“啥?这么快就送进监狱了?你说的程陆扬该不会是你那个嘴巴贱到叫人想抽烂的总监吧?”
秦真点头。
这个事实简直叫白璐瞠目结舌,“好家伙,他来头可真不小,几句话功夫把人给弄进监狱了……那人看上你简直是不长眼睛,倒了八辈子的霉!哈哈哈,我居然开始同qíng他了……”她一个人絮絮叨叨念了半天,忽然狐疑地盯着秦真,“不过你这一点不开心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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