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画想也不想就否认,“不认识。”
安烨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她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安烨说,“今天早上我陪乔副总去权氏jiāo稿,那位权氏的总裁看过设计图后突然问起,你们乔氏建筑旗下是不是有一个叫乔以画的设计师?”
那个权总破天荒地表示,他个人非常欣赏这个设计师的设计风格,当时安烨也很惊讶。
从权氏集团出来的时候,乔安宁的脸都黑了。
“你知道后来权总怎么说吗?”安烨露出难得的笑意,“他说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我和他约好明天早上十点,你记得按时过去。”
乔以画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差点反应不过来,她绽开笑颜,“我就欣赏这种有眼光的男人!”
安烨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笑容慢慢加深。
权氏集团,权总?
安烨离开后,乔以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搜索着脑中关于这两者的全部印象,但很可惜,除了工作以外,他们没有任何jiāo集。
乔氏的人事先把乔以画的设计图发了过来,权铎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胸口的某个地方有了不寻常的跳动。
正像字如其人,一个人的设计风格在本质上是不会改变的,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不太确定这个叫乔以画的女子是否就是他多年以来寻找的,但看了这些作品后,他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在饭局上看到那个消失了许久、并不算陌生的身影,权铎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或许连上天都看不过,可怜他了。
“爸。”
赵力卓没有注意到权铎,他只是推却不了老友的盛qíng邀请才出来聚一聚,没想到从洗手间出来,就被人叫住了。
他一脸复杂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年轻人,默默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放弃吗?
倒是个qíng种。就是可惜了。
两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权铎看着这个几年间就迅速老去的人,心里浮现一丝苦涩,“爸,您最近好吗?”
他还在坚持着叫他一声“爸”,仿佛这样就能和他的女儿还保持着一丝联系,这些年赵力卓陪着妻子出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躲着他,甚至说过许多重话,可似乎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还行吧。”
“爸,”权铎仔细地观察着对面人的神色,“我最近遇到一个跟曼画长得很像的人……”
果然,赵力卓的身体突然有了那么一刻的僵硬,然后他很快否认,“不是她!”
“爸,您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不是她呢?”权铎反问道,语气带着惯有的坚定,“我一直相信她没有死,就算我亲眼看到她的那枚戒指从海里捞出来,就算这几年我全然地失去了她的讯息,可我一直坚信,她一定还活着,就在这个地球的某个地方,甚至很可能就在我身边。”
只是我不能百分百确定,那是不是她。
“绝对不会是她!”赵力卓很想极力否认,但语气很显然已经弱了下来。
他的异样让权铎看到了希望,他站了起来,“爸,我一直把您和妈当亲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苦衷,但是我伤害了你们的女儿是事实,我欠你们一句对不起。”他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至于那个人是不是曼画,我会自己去证明!”
在他身后,赵力卓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他其实比谁都希望看到女儿幸福。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处积累下来的感qíng,能做得了假吗?
***
这是位于南山市郊的一座私人墓地,青山绿水环绕,很是清幽。
乔以画跟在乔老爷子身后,心里有点疑惑,他带自己过来这里是要拜祭什么人吗?然而,脑中浮现的混乱画面却让她深深陷入了茫然无措中,最近她总是会梦到一些什么,虽然梦里那些人的脸都是模糊的,但是她很肯定,那一定是她以前认识的、而且很可能是很亲近的人,因为梦里那种感觉很熟悉。
会不会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而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乔以画被突如其来的念头吓到了。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乔老爷子发现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见乔以画脸色苍白,他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乔以画挤出一个笑容,“乔爷爷,您是带我来看什么人吗?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乔老爷子一脸肃穆地盯着乔以画看,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又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半晌他才说,“是你……妈妈。”
一阵巨大的悲伤侵入了乔以画的心,她紧紧握着拳头放在身侧,指节发白,原来妈妈一直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吗?
可是,为什么妈妈会安葬在乔家的墓园?她和乔家有什么关系?只是故人的女儿这么简单吗?还有,为什么乔爷爷现在才告诉她妈妈的存在?乔以画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了,当初她真的是因为出了车祸才丧失了记忆吗?
这座才是乔樱真正的墓,新加坡那座不过是个衣冠冢,安葬在这个陈清源生活的城市是乔樱的遗愿,乔老爷子自然不会让女儿失望。
“孩子,去和你妈妈说说话吧。”
乔以画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那张照片,心里掀起了惊涛骇làng,原来妈妈长这个样子,原来这就是她的妈妈!
如果她早点看见,没有人会否认她们之间的关系的,乔樱去世的时候还很年轻,和现在的乔以画,模样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乔以画和自己的母亲在心里默默说了许多话,乔老爷子只是站在一边,看着那个纤弱的白色身影,眼眶渐红。
准备下山的时候,乔以画注意到在母亲的墓旁还有一座小小的墓,上面没有刻名字,是个无名墓碑。
乔以画的心猛地抽疼了一下,以致于她尖声叫住了前面的人,“乔爷爷,这……这是谁的墓?!”
乔老爷子目光深深地看了那小小的墓碑一眼,心中压抑着难掩的痛楚,“这是我的……小曾外孙。”
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一来自己痛苦难当,二来他也不敢让乔以画一下子知道太多,怕刺激到她。
乔以画眼神黯淡了下去,原来竟是乔安宁的孩子吗?
可是,她为什么总有一种很qiáng烈的感觉,那小小的墓里安睡着的人,和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乔以画又回头看了那座无名墓一眼。
第五章
助理拿着文件进来时就敏感地察觉到今天自己的boss好像不怎么对劲儿,虽然脸色还是一如往日的平静,看不出有什么qíng绪,可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他给人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不由得心里一震,公司没出什么大事啊?再一细想,今天自己好像还没来得及犯什么错误吧?
答案都是否定的。
所以,boss的反常,应该和自己没关系吧?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简单听了一下助理的汇报,权铎就挥手让她出去了,他坐在办公椅上,总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待会儿开会要用到的文件自然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所有的反常,都指向一个原因,会议结束后,他就要见到她了。
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更多的是激动。
权铎无法确定乔以画就是苏曼画,但他有自己的方式,那个秘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家人以外,不会再有别的人知道。
当然,他是例外。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过,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乔以画心里也有点紧张。
安总监说权氏集团的权总对自己很是欣赏,本来应该是值得高兴的,因为合作方认可自己的设计风格对双方合作肯定是大有裨益,她说不定还可以扳回一局,但是,乔以画对那个男人并不怎么了解,只是听过一些传闻罢了,这也是她紧张的原因。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乔小姐,请坐。”
办公长桌上方的俊朗男人礼貌地笑着又说了一遍,乔以画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坐下。
面色尽可能保持平静,但乔以画心里早就下起了狂风bào雨,怎么会是他?他就是权氏集团的总裁?!
思绪又飞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原来不是全先生,而是权先生吗?
安烨也细心地察觉到了乔以画的反常,投以一个询问的目光,正主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没事。
这个小会开得很顺利,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在这期间,乔以画几乎没有挪动过,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她的目光都被那个男人吸引,分秒都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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