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那个女人自顾自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两腿jiāo叠在一起,从苏曼画那个角度看过去,紧绷的红色纱裙竟把她腿上的ròu勒出了褶皱,看起来竟是那么……不过,在她身后站了几个黑衣人,一脸严肃,身形笔直,双重极端的气氛,最终还是压抑得人透不过气来。
苏曼画哪里看过这样的场面,自然没有他旁边的男人那么沉得住气,耳边听着那个女人高音调的声音,“不过,我倒是没有什么眼福,竟然错过了你们父子qíng深的画面,呵呵……”
那仿佛含着无数冷刺的笑声戛然而止,苏曼画疑惑地看过去,只觉得呼吸一滞,原来,她竟然看到了自己!
感觉到她眼中she出来的那道冷光,肆无忌惮,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劈开,苏曼画的手用力揪紧了权铎的衣角,此刻她就像置身荒野,旁边的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权铎曾经也用那么一种冷漠的眼光看过她,但是,苏曼画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了疏离,没有敌意,但是,眼前这个突然造访的陌生女人,她的目光森寒,仿佛含着莫大……思绪被一个声音切断,苏曼画抬起头,只觉得骨胆生寒。
“哎呀!”莫玲叶猛地一拍手掌,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跟鞋磕在地板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只见她眯了一双浓墨重彩的眼睛,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呀?瞧我这眼睛……”
事已至此,反正也瞒不住,权铎反握住苏曼画的手,轻轻一拉,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
苏曼画慢慢挺直了腰背,余光打量了一下权铎,见他神色平静,心也悄然松了几分。
其实,比起他刚刚护着她的动作,苏曼画更喜欢的是像此刻般,自己站在他旁边,并肩而立,风雨与共。
这才是婚姻的意义,这才算是夫妻。
权云城朝着渐渐走近的人,怒目圆瞪,他一手压着胸口,呼吸不稳,另一手食指指着她,“莫玲叶,你……你不要、太过分!我……”还没说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苏曼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挣脱男人的手跑了过去,手轻轻帮权云城顺着气,轻声安抚着,“爸爸,您别动气……”
权云城喝了几口媳妇倒给自己的温水,呼吸总算平稳了不少,他一脸担忧地望过去,眼底密布深重的愁雾,耳边却传来一阵轻轻的声音,像三月细雨拂过脸颊般柔软,“爸爸,我们还有他,不是吗?”
这个人是你的儿子,也是我选择的丈夫,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有他,一切就无所畏惧。
那听似轻柔的声音里却藏着万分重量,权云城心中一震,醍醐灌顶般从沉痛中苏醒了过来,他重重点了点头,动容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是啊,我们还有他。”
看来他是真的老了,人老了真是可怕,权云城在心底苦笑,原本以为早已看破红尘,危机关头,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年轻女孩子看得透彻,之前所有的疑虑一股而散。这个女孩子,看似柔弱,实则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也难怪他心xing清冷,甚至清心寡yù多年的儿子会动心……听见苏曼画口中的那声“爸爸”,莫玲叶以一种高深莫测的复杂眼光看过去,刚动了动脚步,却被眼前的男人拦住,或许是慑于他周身的冰冷气息,她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地坐回了沙发。
为什么仅是几个月没见,感觉这个男人比以往又可怕了几分,那平静如水的眼光里隐藏了多少暗cháo汹涌?莫玲叶在心底琢磨起来,怪不得她每次派出去的那些人总是死伤无数,无功而返……不免咬牙切齿起来,要不是森田光那个废物,她早就在他羽翼未满的时候斩糙除根了,哪里还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无穷后患?
本来今天是要盛装出席一个宴会的,但在赶赴的路上听到风声,医院出现一个疑似三少的身影,莫玲叶本着不放过一丝可能xing的心态,掉头赶了回来,倒是被她堵了个正着,只是,没想到还附加这么一个意外“惊喜”。
此时的病房更是像身处寒潭,迷雾重重,苏曼画的目光停留在前面的男人站得笔直的背影上,轻轻咬了咬唇,虽然她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过节,但是……权铎感觉到手心被一股暖意包裹,偏头一看,那五根白净的手指正轻搭在他手上,再看看旁边的人一脸坚定但眸光温柔地看着自己,她身形本来就纤细,但那双小手似乎蕴含着无数的力量,他心底一暖,很快明白过来,更重地握住了她的手。
苏曼画眸子本身就是黑亮的,淡淡一笑,嘴角的浅浅梨涡又露了出来,更显得恬静嫣然,看得莫玲叶心里极其不慡,她撇了撇嘴角,刚想说些冷嘲热讽的话,门却突然又被人推开,她立刻噤声。
“妈,”从门外进来的人很是惊喜地叫了一声,“您怎么也来这里了?”停了半晌,又轻声嘀咕了一句,“森田管家不是说您去参加宴会了吗?”
莫玲叶语气软了下去,“赫儿,你怎么到这里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经不起……”
“妈,”权赫摸头笑了笑,“我只是有时间,想着来看看爸爸……”目光落到前方,笑容更灿烂了些,“三哥,原来你也在啊!”
权赫看到了亲密依偎着哥哥的女孩子,黑发黑眸,面容jīng致,显然是个东方人,于是疑惑地看了权铎一眼,问出口,“咦,这个……是谁啊?”
权铎定了定心神,松了一口气,脸上也开始有了笑意,“阿赫,这位,是你三嫂。”
其实见他们两人举止亲密,权赫大概也猜到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份,但听了权铎的话还是有些不信,“三嫂?”
他还以为是女朋友之类的,没想到竟是嫂子,权赫抿唇笑了笑,心想,前些时候还是孤身寡人,没想到……三哥下手的速度可真快啊!
“嗨~三嫂,你好呀!”权赫笑着伸出了手,他用的是还不太熟练的中文,听起来有些滑稽,但是很真诚,“我是权赫,也就是你丈夫的弟弟。”
苏曼画伸手和他握了握,笑笑道,“你也好,我是苏曼画。”
其实,权赫和权铎长得不太一样,权铎虽然五官深邃,但还是黑发黑眸,身形颀长,权赫则是典型的西方人模样,发色很浅,一双浅蓝色的眸子像是湖水,笑意点点仿佛水上的波光,他脸色白皙,长得有些瘦,但看起来亲切温和。
苏曼画从来对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和她是同一种人。
权赫也有些小得意,虽然知道她是东方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笃定,她是中国人,所以才打算投其所好试着用了中文。
没想到,还真的是,看来他这段时间苦练中文,总算没有白费心思。
权赫站在chuáng边,细细问了父亲的一些qíng况,又聊了好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说,“三哥,今晚你会带嫂子一起回家吧?”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莫玲叶也会投鼠忌器,既然不可避免地曝光了身份,倒不如将计就计。
权铎握了握妻子的手,应道,“也好。”
病房外,吴源感觉里面气氛缓和下来,松了松紧握的拳头,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都是他的疏忽,没想到莫玲叶竟然中途折返,差点害得他们陷入险境,qíng急之下,吴源只能回去找了四少爷权赫。
因为,在这个游戏里,不管规则有多么残忍,但总是有一个人,他身在局中恍然不觉,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个人,便是权赫。
☆、25 美人祸祸水
权家是个大家族,坐落于山间,由几栋大别墅组成,奢华而显赫。
佣人提着行李跟在后面,推开一扇白色的门,苏曼画像一个好奇心甚重的孩童,开始了寻找宝藏的游戏,在主卧的内外环视了一圈。
这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啊?
主色调偏向冷色系,大多以黑色和灰色为主,可见是出于主人独特的偏好,也怪不得他的xing格如此清冷了,可以理解,不过,苏曼画最为惊奇的是,这个房间里最多的莫过于各种各样的灯了,白炽灯、台灯、壁灯、水晶吊灯……明明是偏冷的风格,如今多了这些jīng致的灯,在夜晚的时候亮起,平分秋色,硬是涂抹了一丝柔qíng,苏曼画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更是为那个男人感到心疼。
不过,这种异样的qíng绪消失得很快,因为苏曼画在他书房的某个抽屉里发现了某些好玩的东西,便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津津有味地浏览了起来,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收拾好行李,佣人便体贴地关上门出去了,轻轻走在走廊上,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疑惑,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是谁?刚刚三少爷只是吩咐自己把她带到主卧,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多说。能让他如此慎重对待的,难道是权家的亲戚之类的?不过她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哪家亲戚和他走得这般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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