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墓碑上,权云城和他心爱的妻子,淡淡笑着,人间,从此再与他们两不相gān,毫无瓜葛。
只是,他以为自己尽最后一分力量保护了重要的人,没想到,却间接地改变了一个女孩子的命运。
那场媲美于“天下第一嫁”的盛世婚礼,依然还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乐谈,但三天后一则更为轰动的消息跃然于各大媒体头条:权氏集团现任总裁辞世,享年五十九岁,其私人律师公布了遗嘱,一经公布,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令外界最为哗然甚至震惊的莫过于下面这一条:
我名下所有权氏集团的股份将为三子权铎之妻所有,另附位于大西洋的私人岛屿……请大家尊重我的遗愿,和谐地分配遗产。
权氏集团从百年之前便开始发迹,日积月累,经久不衰,这么久以来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哪怕只是一个千分点,它背后暗含的,怕是即使几辈子碌碌无为,也不怕坐吃山空的玄妙意义。
这样的飞来之财,又如何不让人羡慕嫉妒?
☆、34 毒
时光柔软多qíng,分秒织成经纬,chūn风沉醉的深夜,流年经不住地叹息。人世间,大概离别,最是薄凉。
梦里是一片空dòng的白,没有色彩,也没有声音,林间深处,浓雾笼罩,一个高大的身影朦胧出现,任她喊破喉咙,终究还是渐行渐远……苏曼画突然惊醒过来,忍不住摸了摸chuáng侧,几乎没有温度的触感,让她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真的不在。
双手摸了摸脸,掌心湿润润的,苏曼画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又不知不觉地哭了出来,她怎么这么脆弱、这么喜欢哭呢?
诺大的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不是梦里撕心裂肺地唤了那个人无数次,喉咙竟然异常地gān哑,披了一件外套,苏曼画光脚踏在地毯上,拖着几乎悄无声息的脚步,慢慢往外面走去。
二楼是他们的主卧所在,家具并不多,显得有些空dàngdàng的,苏曼画喝了一杯水,终于意犹未尽地放下杯子,偏头不经意瞥了书房一眼,里面没有透出灯光,她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或许他出去了吧?
自从父亲的葬礼结束后,他一直很忙,每天都深夜才回来,早上她还没醒,他又去公司了,虽然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两人真正照面的时间,少之又少。
正是深chūn时分,这座陌生的城市,入夜后,星光璀璨,显得格外美丽,落地窗被温柔的chūn风唤醒,浅绿色的窗帘也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回应,苏曼画慢慢往阳台的方向走去,脚步突然顿住……心里被一种莫名的qíng绪弥满,苏曼画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颀长身影,那张纤细的脸上露出心疼的颜色,轻风撩起她的长发贴在嘴角,她恍然不觉般,继续向前走去。
权铎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薄薄的布料上也染了一丝微凉,他又吸了一口烟,白烟萦绕从他指间、唇边散开,淡淡地渗透到空气中。
不是嗜酒的人,平时除非必要也只是浅酌一两杯,不过,烟这种东西,倒是真的没有办法抗拒,像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悲伤一样,无法抗拒。
这个世界上,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前天,他亲手将父亲的骨灰葬入那冰凉的坟墓,让他陪着母亲,长眠地下。
从此以后,人世伤悲,只有他一人孤单饮尝,再没有一双温厚的手,指引着他,告诉他以后的人生该如何走。
后背突然贴上一股淡淡的暖意,随后一双纤细柔软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权铎的身体倏然一僵,说出口才发现声音早已嘶哑得不可思议,“曼儿……”
苏曼画紧紧地贴在他身上,那薄薄的衬衫传过来凉意,却被她的温度温柔包裹,她吸了吸鼻子,他身上的味道,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烟味,侵入鼻端,她眉心轻蹙,“你吸烟了。”
权铎这才反应过来,迅速掐灭手中的烟,随意将烟头往阳台上扔下去,“嗯。”
他知道她素来不喜欢烟味,所以才到这外面来,没想到还是……权铎握了握她环着自己的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嗯。”苏曼画轻声呢喃道,“我本来睡着了,但做了一个梦……”
权铎静静地听她说着,目光深沉如水,又透出些许的柔意,知道她这两天也很辛苦,平时又耐不住困,“你先回去睡吧,我再站一会儿。”
“不要!”苏曼画在他背上蹭了蹭,语气有些任xing,“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这一次你不许再推开我!”她还在介意守灵那天晚上他未经同意就抱自己回房的事。
这是在变着法儿想陪他呢?她知道他心里的痛,却用这么一种方式安慰他,权铎听得心中一暖,反手搭在她腰间,“嗯,那我们再站一会儿。”
她身上的温暖让他眷恋,更不忍心推开,权铎脸上终于浮现多日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傻瓜。”
苏曼画几乎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男人身上,听见他这温柔的声音,傻傻地笑了出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你的“傻瓜”的,不是吗?
权铎握了握她的手,指间凉凉的,终究还是担心她会着凉,“我们进去吧。”半天没有回应,他偏过头,却见她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苏曼画站得小腿隐隐发麻,悄悄动了动,见男人突然回头,只能害羞地笑了笑,然后弯下腰从他臂弯里钻过去,顺势从前面抱住他的腰,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因为身高悬殊的缘故,苏曼画只能踮起脚尖,但男人实在太高了,即使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四片唇时分时合,她咬了咬牙,gān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
微微吃痛感,似乎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权铎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拥着她慢慢地往阳台边退,大手扶住纤腰的两侧,往上一提,把她放在了阳台上。
在这些事上,苏曼画极少主动,所以并不得其法,只是生涩地浅咬着他的唇,突然感觉屁股下一片冰凉,她下意识往下一看,猛地瞪大了眼睛,手紧紧锢住男人的脖子,声音又气又急,“权铎!”
这可是二楼的阳台呀!虽然算不上很高,但是摔下去,一旦运气不好,不死也会残!
权铎低低笑着在她馨香的颈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相信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似乎有一种安慰人心的力量,苏曼画感觉自己的心被另一种类似刺激的qíng绪填满,饶是如此,双腿还是紧紧地环住他的腰,“权铎,我告诉你,如果我掉下去了,你也要跟着跳下去。无论什么时候,不许扔下我一个人,你的世界,大门要永远向我打开,永远不许拒绝我……唔……”
“好。”男人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翻滚,发出了一个模糊的音。
……苏曼画也小心翼翼地把柔软的舌头探进男人嘴里,淡淡的烟糙味,尝起来有一种涩涩的味道,她心神恍惚,一个不防备,又被他掌控了主动权,只能微微仰起头,承受他唇舌霸道的侵犯……他们在阳台上热qíng洋溢地亲吻对方,在深夜的大chuáng上温柔地占有彼此。
大概是心里藏了某些事,或者顾忌别的什么,权铎的动作比起平时轻了许多,只是扶着苏曼画的腰,浅浅地在她体内进出,极尽温柔与疼惜。
……
随后,男人的低吼与女人的柔美嘤咛jiāo织,浓浓的chūn`色四散,甜蜜得化不开……大概男人如茶吧,他的原始生命是高山之巅茶树上的一片叶子,后来经过烈火的烘焙,蜷缩了清晰的脉络,同时也收敛了xingqíng,他的一生都在等待一个柔媚似水的女人,用她的温柔来鲜活自己的血ròu,唤起生命最初的痛楚,然后一一抚平……苏曼画沉沉地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人叫醒,她揉揉朦胧的双眼,看清眼前的男人,声音迷迷糊糊地问,“嗯。”
权铎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时间到了,该起chuáng了。”
平时夜里被他折腾得厉害,第二天她都是直接睡到中午的,这几天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困意正深,苏曼画其实也没听清权铎在说什么,胡乱地应了一身“嗯!”,又翻了个身,直接趴在他大腿上,闭上了沉重的双眼。
感觉底下的触感有些硬,苏曼画眼睛眯了一条线,见他早换了一身正装,嘟了嘟嘴,又把他的手拉过来垫到脸颊下,男人的掌心虽然有些薄茧,但质感温厚,这下,终于舒服多了!
权铎把女孩子散了自己一膝盖的黑色长发挽到一边,露出一截白嫩的脖子,他的五指轻轻摩挲着那chuī弹可破的肌肤,声音带着无奈听起来又似乎颇宠溺,“乖,起来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临渊鱼儿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