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当初为什么你要把我牵涉进来?
我的爱一点一点在你的世界里搁浅,我才明白爱qíng有多危险,只要过了今天,就会爱自己多一点,我的世界里,不会再有你的誓言……“小姐,您没事吧?”有热心的服务员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指了指桌上,“您的手机响了。”
曾经最喜欢的歌,淋漓尽致地诠释了她此刻的心qíng,苏曼画淡然地扫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伸手拭去脸上的泪,勉qiáng笑了笑,“我没事。”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刚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三儿媳妇……”
是三叔公!苏曼画浑身一僵,迅速收拾自己的qíng绪,只是她太高估自己了,轻易就被那边的人听了出来,“你现在在哪里?”
裙摆沾湿了,苏曼画怯怯地站在那个圆形拱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还愣着gān什么?”三叔公拄着拐杖,朝她扬了扬手,“快进来!”
屋里飘着一股淡淡的茶香,苏曼画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微湿的头发垂下来,恰好挡住了她脸颊那一抹苍白。
这段时间家里做饭的阿姨怎么也熬不出那种口味的汤,三叔公实在忍不住了,无奈打了几次权铎的电话都无人接听,只得拉下老脸打给苏曼画,没想到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异常,知道她一个人在外面,二话不说就叫司机把她接回了自己家。
不过见苏曼画一脸颓丧,三叔公当然也没有了心qíng,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吩咐佣人准备晚餐。
三叔公从来都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但此刻多了一个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人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放下筷子,“发生什么事了?”
苏曼画原本只想藏在心里不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可是她终究觉得自己太脆弱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有权铎一个人,可是最后……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看似严厉的长者,对自己其实没有一丝恶意。
“哭什么!”三叔公静静地听完苏曼画的话,厉声呵斥道,“有点出息!”
苏曼画本来就委屈,被他这么一训斥,哭得更凶了,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落在饭桌上……三叔公本来就是直xing子,这一生没有娶妻,孤独终老,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哄女人,只觉得那哭声让自己莫名烦躁,鲜有地无措起来。
半晌后,他才缓缓开口,“权铎的xing子我再清楚不过,不轻易动心,一旦认准一个人,便是一辈子的事。照理来说,他不会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
“两夫妻过日子,哪里能一直平平静静呢?你选择了权铎,就要去接受他的一切,哪怕那些你现在还无法接受,当然他也要学着去考虑你的感受……婚姻不是儿戏,不能因为一时的误会……”三叔公继续理智地分析着,“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哭哭啼啼的更加解决不了问题,你说是不是?”
“还有,你说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娶你,”三叔公陷进了回忆中,“说实话我也很震惊,权铎怎么就选择了你这么一个小女娃呢?一开始我也不认同,所以没给你多少好脸色,”他脸上浮现一丝愧疚,“不过那不是针对你啊,我只是存了私心,那钱莹莹你见过了吧?她一直很喜欢权铎,她爷爷是我的旧jiāo,手里握着权氏集团的股份,当时我想不如顺水推舟算了!”
想起了什么,三叔公重重叹了一口气,“丫头,你不知道,如果权铎选择了钱莹莹,他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苏曼画认真听着,那些事qíng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她不知道权铎过去活得那么隐忍,更不知道他为了自己放弃了那么多,渐渐地,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时间悄然流走,三叔公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也不早了,我打电话给那小子,让他来接你回去……”
“三叔公,”苏曼画突然打断他的话,露出一个淡笑,犹豫着问,“您能不能留我一晚?”
☆、52 爱到花开深处(中)
yīn沉而低迷的气氛深深地笼罩着白色的别墅,给人一种扼住喉咙般的压抑感,而这种可怖气息,皆是来自于沙发上那个脸色yīn寒的男人。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黑色的怒气在这平淡的语气里毫不讲理地侵占了时间和空间的所有,令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
苏曼画的失踪,吴源和戴茜的责任最大,跟在权铎身边这么多年,只知道这人清冷自持,qíng绪一直藏得很深,还是第一次知道他也是会生气的,但他们宁愿永远不知道,可是似乎已经晚了!
他说话的时候,他们几乎能听见冰渣儿一点一点碎掉的声音,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戴茜深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上前,“三少爷,少夫人是中午时分失踪的,我们都没有注意,知道的时候……”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冷风中颤抖的huáng叶,“我们有联系你,但是……”
戴茜再也没有勇气说下去了,她无法经受他那冰冷嗜人的目光,怕自己下一秒便会软了双腿,再也无力站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没有人比戴茜更清楚“苏曼画”这三个字对权铎的意义,所以可想而知,她无故失踪的消息会激发出他多大的怒火,而作为贴身保护人的自己,无疑是首当其冲的,这一份责任她没有理由逃避,“三少爷,都是我的错,我自愿受罚……”
靳上和吴源面面相觑,但又慑于某人的威严不敢发出只言片语,只能用同qíng的目光看着戴茜,他们心里清楚,这个惩罚,该有多重,唉,怎么就在这个当口上出了这事?
吴源难辞其咎,但他心思缜密,在这种关键时刻也没有乱了阵脚,“三少爷,说不定少夫人只是在外面迷了路,这也是可能的……”
“不可能!”权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答案,“她身上有带手机。”
在那种qíng形下,她不可能不联系他,一旦想到她在这座陌生城市的某个角落孤单一个人,面对许多未知的危险,权铎心如刀割……戴茜轻声提醒道,“三少爷,您的手机一直打不通。”
权铎的心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来,冰冷的疼痛渗透到每一个细胞,清醒又麻木。
呵,在这里她只有他一个人,除了国内的家人,她唯一能打通的电话就只有他的,而他该死的竟然……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银天看着那死寂的笔记本屏幕,突然出声,“三少爷,我们派出去的人至今还没有消息,而且……”这么重大的消息也不敢隐瞒,他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缓缓开口,“定位追踪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连最jīng准的卫星定位器也没有反应,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面色凝重,纷纷垂下了头,如果不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刻意消弭了信号……权铎感觉一种清晰的恐怖从脚尖一直蔓延到胸口,密密实实地攫取了自己的心,极大的一声,那耗尽电量的手机几乎连挣扎都没有,便躺在地上粉身碎骨了,此时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念头太qiáng大了,而且丝毫不受理智的束缚。
杀了她,杀了她!
吴源敏感地察觉了什么,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几乎丧失理智的人,“三少爷,不要冲动!”
“吴、管、家!”权铎几乎从牙fèng里挤出这三个字,俊美的面孔已有了微微的狰狞,那幽深的眸底浮现一片朦胧的不安,“松手!”
吴源从小看着他长大,他xing子清冷,但也尊称他一声“吴叔”,只有在盛怒的时候才会叫他:“吴管家”。
“少夫人的失踪不一定和莫玲叶有关,如果这个时候您去杀了她,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啊!”吴源也无法冷静下去,声音几乎有了一丝哽咽,想想过去十多年您做的所有努力,想想老爷和夫人,您……甘心吗?”
权铎身体有那么一刻的僵硬,甘心吗?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他的二哥,这一笔血账,莫玲叶死一万次都偿还不清,但是,那是他最爱的女人……“我再说一遍,放开我!”权铎冷冷地重复了一次,吴源从他的声音里嗅到了一丝平静的味道,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三少爷!”杨嫂突然冲了进来,激动地扬了扬手里的移动电话,“刚刚三老爷来电话了,说少夫人在他家里……”
吴源揉了揉几乎错骨扭曲的手腕,悄悄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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