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脱口而出“你真可爱”,可想到原先因这词汇量匮乏曾被她笑过,陆遇止便顺口拈了这两个字出来。
“我很开心。”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你。
微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我也很开心。”
余小多昨晚抱着自己大哭,说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都被她抢走了,要她一定好好珍惜,顺便提醒她千万防范那些不安好心的狐狸jīng。
“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噢?”男人也突然来了兴致,“我还记得你当时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伸出一根手指,还原着当时的qíng景,“你冷冷地问我,‘你就是陆遇止’……”
“我当时站在石头上,”所以才看起来居高临下,事实上,微澜的身高差这个男人一大截,她不忘纠正,“而且我也没有伸手指你。”
陆遇止没想到她连这些小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好笑道,“可你后来还是指了,还言之凿凿地说出我的三大罪,第一……”
微澜捂住他的嘴巴,“你当时一副要把人吃了的样子。”
他握住她的手,缠着那温软的手指把玩,“抱歉吓到你了。”可他脸上分明没有一丝愧疚的表qíng,甚至有些遗憾地皱了皱眉,“如果知道这个女人以后会成为我的老婆,我那时肯定会更温柔一点。”
“你昨晚也不温柔。”
又回到了原先的话题。
陆遇止无奈又纵容地笑了一声。
微澜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男人温热的唇已经堵了上来,她浑身发软无力招架,忽然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她捶他几下,“陆遇止,你的肚子在叫,你是不是饿了。”
陆遇止失笑不已,终于松开她,翻身下chuáng,他随手拿起搭在chuáng边的长裤穿上,“想吃什么早餐?”
“随便,”微澜懒懒地敷衍道,“只要是你做的就行。”
“哟!”他双手撑着半压在chuáng边,空出一手抬起微澜的下巴,笑得像街头的无赖,“瞧这小嘴甜的。”作势又要亲下去。
又嬉闹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微澜吃上早餐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jī汤云吞味道鲜美,口感又好,她一连吃了十几个才有了七分饱的感觉,身体也渐渐从里到外暖了起来。
暖融融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探进来,她微微眯了眼睛去看,一截光在手里被拗断,桌面上光影摇摇晃晃。
坐在对面的男人俊脸上含着温柔的笑意,深深凝视着她,以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出来的纵容目光。
阳光渐渐丰盛,另一处,在沙发上坐了一夜的男人猛地起身拉开窗帘,刺进的光刹那间灼痛他的眼睛,他却奇怪地笔直站着不偏不躲。
门口处有了声响,女人踩着高跟鞋的声音慢慢bī近,赵熙宁不必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命运竟然跟你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此刻是不是有一种心脏被掏空的感觉?”陆宝珠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站着,她的身后,阳光被劈成两半。
“如果你过来是想看看我失魂落魄的表qíng,那真不好意思,”赵熙宁冷冷笑了一声,“你可能要失望了。”
陆宝珠果然有点失望,“你没有到场,不知道那天晚上她笑得多幸福,可惜,给她这份幸福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赵熙宁悄然握紧了拳头,可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她只是一时的迷失,我一点都不介意。”
陆宝珠啧了一声。
“你到底想gān什么?”赵熙宁从桌上抽了一叠文件扔过去,“假借我的名义购买这些莫名其妙的炸药,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陆宝珠看起来有些惊讶,她拿起来匆匆扫了一眼,“这么快就查到了。”她自言自语道,“我竟低估了她。”
赵熙宁没听到她的后半句,神色有些不耐,“为什么要将她牵扯进来?她是无辜的。”
“你和她见过面了?”
赵熙宁默不作声。
“她怀疑你了。”
“呵,”赵熙宁冷笑道,“还不是拜你所赐。”他根本不打算在这女人面前说真话,就算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不过也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稍安勿躁,”陆宝珠丝毫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丁点儿表qíng,“那你是怎么说的?”
“先告诉我你的目的。”
陆宝珠讽刺地看着自己儿子,“我能有什么目的?微澜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是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作品,她天分高,平常人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她做起来如探囊取物。她的人生太顺利了,刚极易断,我适当地给她制造一点阻碍,也是用心良苦。”
赵熙宁几乎不怀疑她这番话的真实xing,这个给了他生命的女人虽有一副蛇蝎心肠,不过这么多年她对微澜掏心掏肺的好,他也是有目共睹。
“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解释的?”
赵熙宁撇了撇嘴角,“账号外泄,密码丢失。”
“她信了?”陆宝珠尽量控制自己的语速,不让他听出自己的急切。
“嗯。”
那就好。陆宝珠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让她起疑心。
不过,倒是没想到,这个野种和自己的侄子一样,都是用qíng至深之人,陆宝珠暗暗藏下自己的算计,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听说老太太前段时间身体出了问题?”赵熙宁也是从微澜的朋友圈里得知这个消息。
“你关心她做什么?”陆宝珠脸色瞬间变得极冷,“那老家伙死不了,阎王殿里走了一趟,又回来了。”
她当真是希望这个老女人死的。
说起来又是一段好长的往事,现在的陆老太太并不是陆老太爷的原配,原本的陆夫人因难产去世,去时才十九岁,只留下陆宝珠一点血脉,便撒手人寰了。
老太爷便又娶了一个太太,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陆遇止的父亲,可惜父子俩都是短命的。陆老太爷去世时才六十岁,他一生cao劳落了一身伤病,人参鹿茸等吊了大半个月,还是没留住命。他留下遗嘱,公司股份大部分给了儿子,而作为嫡女的陆宝珠只分得了他名下一些不动产。
这还不是重点。
在老爷子去世那天晚上,陆宝珠去医院送饭,听到他在跟现任夫人低声说着,“宝珠是阿容给我留下的唯一血脉,这么多年也是亏欠了她,到了地下也不好和她母亲jiāo待……我打算把公司的股份一分为二……”
她听到这里不禁觉得悲从中来,便没有再听下去,回到家一夜没闭眼,第二天一大早便听到噩耗,当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还是佣人拼命掐人中才把她弄醒,当即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老爷子那时已经断了气。
老爷子风光大葬后,一身黑西装的律师便宣读遗嘱了,陆宝珠越听越不对劲,这和昨晚偷听的内容大有出入,她当时和丈夫正陷入冷战,而那个一夜噩梦的对象又缠上她,她需要一大笔钱去封他的嘴,去抹掉那令她一世蒙羞的证据。
幻想落空。在人生低谷的陆宝珠,屋漏偏逢连夜雨,心死绝望,遗嘱内容为何突然生变,除了那老太婆从中作梗,她不做他想,便是从那时起恨起了他们那一血脉的人。
也是巧合,时逾三载,陆遇止的父亲也因车祸离世,陆宝珠觉得连天都在帮自己。
“相信我,我们都会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一切。”
赵熙宁不置可否,“我只要她。”
同居生活开始了一段时间,越见甜蜜,要说挑什么不满意的,微澜觉得只有一点,他好像特别迷恋自己……就像这天早上,微澜睡得迷迷糊糊,他又凑过来,“起来了,不是说想去泡温泉?”
“好困,不想起chuáng。”
“好,”男人竟意外地好说话,“那我陪你睡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脑子虽然还有点不清醒,微澜还是不忘留个心眼,实在是类似的前车之鉴太多太多。
“嗯。”陆遇止想了一下,“一会儿可以是三十分钟,”
湿热的吻落在她颈侧,“也可以是四十分钟。”
他舒服地叹了一声,“当然,一个小时也是可以的。”
微澜躲开他乱蹭的体温,“没有十分钟的选项么?”她只想多睡十分钟,以微澜对这男人的了解,多出来的时间他肯定一秒都不舍得làng费的。
“嗯。”陆遇止有些惋惜地说,“这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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