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映竹睡得正熟,感觉有人在轻轻推着自己,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还在家里,忍不住缩着身子往另一边躲了躲,薄唇微微翘起,孩子气地撒着娇,"外婆,我好困啊,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嘛!"裴澈手上的动作一僵,脸上的表qíng不可思议地放柔,手上的力度却加大了点,"若映竹,醒醒。"女孩子微微睁开眼睛,黑色的睫毛像整齐的小扇子般扇了几下,依然带着刚睡醒的酣然,朦胧间,看见一张突然放大数几倍的俊脸,吓了一大跳,立刻站了起来,语不成句,"裴、裴总监……"裴澈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设计图,心下了然,却明知故问道,"怎么这么晚还在这里?"若映竹跟在裴澈身后进了一家牛ròu面馆的时候,思绪恍惚,依然还不敢相信,她怎么就答应和这个看起来极具危险气息的男人一起出来吃夜宵了呢?"想起刚刚他问她为什么还在的时候,她正纠结着要怎么答,谁知道肚子就先大脑一步做出反应,咕咕叫了出来。
抬起头看见男人嘴角似乎漾着若有似无的淡笑,那一刻,若映竹真想找个地dòng钻下去,失神间听他说了一句什么,她傻傻地跟着点了头,然后就变成和他一起吃夜宵了。
地点是若映竹挑的,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想吃牛ròu面,裴澈也随她,在角落找了个位子坐下。
点了单后,两人静静坐着,相对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后,牛ròu面馆的男主人笑得一脸憨厚,满脸歉意地端了两碗面上来,"先生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不要放辣椒了,可是我老婆……真是不好意思啊!"若映竹看到桌上两碗红通通的牛ròu面,散发着蓬勃的辣味,心里一阵为难,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体贴地说,"没关系。""裴总监,您喜欢吃辣吗?"在店主人离开后,若映竹突然低声问了一句。
裴澈脸上的表qíng划过一丝僵硬,轻轻点了点头,开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若映竹放下了心,也低下头,尽量挑那些看起来比较不辣的面筋吃。
柔柔的灯光下,裴澈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子,双颊含粉,鼻尖晶莹,红唇微肿,嫣红的小舌头时不时吐出来,白瓷般的贝齿上下移动……他心里一动,低下头,悄悄掩饰眼底的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建了一个误解糙的读者群,姑娘们喜欢的加一下吧,日更的作者,催更神马的就不用了哈。
群号 312243294 敲门砖 请问锄禾到底日了多少个人? 不知道的姑娘请回顾第一章。
另 请看着我真诚的眼睛,进来需要勇气,进来之后更需要耐得住寂寞,因为这个作者兼顾水面和水里两个世界,可能没办法夜夜笙歌……☆、13要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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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伴着一轮孤月。
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若映竹依然低头画设计稿,这两天她过得苦不堪言,在其他人踏着huáng昏的余光高高兴兴回家的时候,她依然留在办公室加班加点,吃苦她倒不怕,她怕的是……此刻依然留在办公室里的男人。她现在手上的作品,已经因为种种细节问题,被他否定了无数次!
若映竹揉了揉gān涩的眼睛,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了几口润了润gān哑的嗓子,她又重新坐下,刚拿起笔,包里的手机就响了,看到号码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外婆。"那边老太太的声音委委屈屈的,"丫头啊,你是不是忘记我老太婆啦,怎么这么久了都不打一个电话,唉,养只狗也还会天天来到我面前摇尾巴啊,真是白疼了……"若映竹忍不住满脸黑线,任老太太在那边自哀自怜地说着,类似这样的话,自己几乎从小听到大,知道外婆不是真心抱怨,她只是无聊了。
"赵爷爷今天没陪您玩牌吗?"若映竹轻笑着问出口。以前的时候,外婆总喜欢和其他几个老人一起玩玩桥牌什么的,借以打发闲暇的时光。
"唉,别提了!那老头儿……"老太太重重叹了口气,略显沉重的语气让若映竹心下一紧,连忙问,"赵爷爷他怎么了?""前几天不是下了小雨吗,小路上青苔又湿又滑,赵老头一边走一边回过头跟我们说话,这不脚下一不留意,就摔了一跤……""严重吗?"若映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关切,赵爷爷是看着她长大的,从小到大,对她真是极好。
"不是很严重,今天我们还去医院看了他,"老太太声音又变了一个腔调,带着戏谑般,"别看这老头儿扭了脚,看到我们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呢!"若映竹稍稍放下心来,"没事就好。"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迷离的月色,似乎触到了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她低低地又说了一句,"外婆,你一个人在家,一定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这句话,已经哽咽得说不出口,她若映竹,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即使从小就比别人经历得多,少年老成,可是一个人远在他方,依然,会怕。这个世界上,给了她生命的两个人,一个不愿意要她,另一个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外婆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老太太在那边早已眼眶温热,可还是稍微沉淀了qíng绪,低笑着开口,"傻丫头,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吧,老太婆再怎么不济,也有几个老朋友,几天不做饭,这个蹭一顿,那个赖一餐,凑合着日子也能过,倒是你,从小就生xing内敛,又不*说话,那个时候,外面的人纷纷猜测我沈敏是不是养了个哑巴孙女,哟这老脸啊……""外婆!"若映竹忍不住轻轻笑了出来,有点窘迫地开口,"这么久以前的事,您怎么还记得啊?""那当然!"老太太不无得意地说,"我记忆好着呢!"若映竹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间,知道外婆一向睡得早,说了几句后,就结束了通话。
外婆,您知道吗,我前几天遇到了一个人,她好像是……那个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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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看了一下那份设计稿,若映竹站了起来,轻轻敲了敲总监办公室的门。
"进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若映竹慢慢走了进去,认真工作的男人依然没有抬头,声音淡然,"好了?""嗯。"若映竹说着,把刚刚修改好的设计稿平平整整地递到他面前,"您再帮我看一下。"裴澈终于抬起头,伸手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男人眉目冷静地垂着眼帘,掩住了深邃幽黑的眸子,脸部线条依然冷硬,脸色似乎比平时更白了些,手指若劲竹般清瘦有力,在白纸上跳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他就是Van以后,若映竹对他的态度已经完全改观,对他所有几乎完美的挑剔也只觉得理所当然,只因为,他是Van,是迄今为止没有人可以超越的神话。
看到他又轻轻皱了皱眉头,若映竹心里又开始慌,却听到他说,"过去帮我把那本《应用服装技巧画法》拿过来。"若映竹在书柜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要的那本书,轻轻放到他前面,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微微冒出细汗,放在桌上的手,青筋清晰浮现,忍不住担心地问,"总监,您怎么了?"裴澈抬起头的时候,若映竹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比先前又苍白了几分,等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说,"没什么,只是胃有点疼。"若映竹看到他眸间深藏压抑的痛楚,胆子大了些,向前了几步,"要不要去医院?""不用,"裴澈很快否决,"这点痛我还能忍得了。"他拒绝得这么快,几乎不曾经过思考,若映竹反shexing地往后退了几步,低下头心里不无自嘲地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唐突了吧,毕竟她又不是他什么人……看着她受惊缩回去的模样,裴澈心底蓦地升起一股陌生的qíng绪,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做出了记忆里人生中的第一次妥协,"走吧。"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裴澈很快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若映竹站在外面,有点迟疑地问,"要,要我开车?""不然呢?"裴澈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你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开车?"驾驶座里,若映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低头在下面找着什么,男人一手捂着胃部的位置,皱了皱眉,"你在找什么?""哦。"若映竹分神应了一句,故作平静的声音依然夹杂着些许的紧张,"我得确定一下哪边是油门,哪边是刹车,对了,还有离合器。"看着眼前的人,神色认真,说出的话听起来似乎也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明明胃部的抽痛已经难以忍受,裴澈竟然转头轻轻笑了出来,只觉得心qíng无由来地一片大好。
虽然速度有点慢,但最后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医院。由于事先打电话通知过,两人刚一进门,就有医生和护士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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