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动作,乔雪桐轻轻皱了皱眉,感觉身体的某个地方有点痒,但又奇异的很舒服,周围尽然是令她安心的清冽气息,她的呼吸慢慢地缓和下来。
主卧外,佣人已经等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没有指示她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走廊外徘徊。
莫淮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此刻他却不怎么想起身。
罢了,他皱着眉想,难得的机会,不如陪她赖一会儿chuáng吧。
眉心愉悦地舒展开,这种清冷的秋日早晨,最适合抱着老婆睡觉了。
怕惊扰怀里的人的清梦,莫淮北给陆续发了一条简单的短信,“身体抱恙,今天不去公司了。”
陆续很快就有了回应——一个痛苦万分的表qíng,莫淮北怀里搂着温香软玉,垂眸心想,这个特助忙于工作,至今依然单身,是不是考虑该给他加薪了?
作为一个商人,从来都以“利益至上”为原则的他,什么时候也开始为别人着想了?惊讶于自己的改变,莫淮北幽幽然重新闭上眸子。
答案,已经很明显。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怀中的人依然酣睡,没有醒来的迹象,莫淮北低头一看,眸色逐渐加深。
女孩子胸前的扣子开了,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两团绵软若隐若现,莫淮北的喉结重重动了动,大手早已qíng不自禁地覆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一手已经难以掌握……呼吸突然被堵住,乔雪桐低低嘤咛一声,然后慢慢醒了过来,黑发黑眸,晨间的肌肤白皙轻软,尤其是那两片不点而红的唇瓣,因为某种原因微微肿了起来。
“唔!”她喟叹了一声,眉色难掩惊讶,“你怎么还在这里?”随后覆上他的额头,轻松一笑,“烧退了!”
特殊时期,莫淮北也只能浅尝辄止,不轻不重咬了咬她的下唇,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斩断那清甜气息的诱惑,他深吸一口气翻身躺到旁边,侧着头看她,嗓音低哑,“早。”
乔雪桐摸了摸被他的气息灼热的绯红脸颊,“早呀!”她掩口打了个呵欠,“你不去上班吗?”
男人的头发微乱,几缕碎发随意垂在额前,平添了一丝温和而居家的气息,声音也带了些许的温软,“偶尔偷懒一天,无妨。”
此刻,忙得焦头烂额的陆续,猛不防地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通红的鼻子,灌了一大杯温水,又继续投入到紧张而密集的工作中。
其实,某处早已撕心裂肺地吼开,打工仔就是命苦哇!
凭什么他家Boss生病了就有老婆贴身照顾,嘘寒问暖,一条短信,万千工作事不关己,而他偏偏就这么苦bī?
心里有一个声音弱弱提醒,因为他是Boss,他发你薪水啊!
喉咙有点痒,陆续咳了几下,又灌了水下去,继续向秘书jiāo待待会儿的开会细节……乔雪桐点头,“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莫淮北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发,“嗯,听你的。”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乔雪桐脸一红,心想一不做二不休,gān脆缠得更紧,捧着他的脸,毫无章法地乱蹭了几下,男人下巴处冒出的青色胡茬撩得她心里痒痒的。
温柔侵犯过后,乔雪桐微喘着准备鸣金收兵了,但莫淮北哪里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勾起她的下巴,把先前被占去的便宜一点一滴地讨回来……“哎!”下一刻乔雪桐又羞又气地按住钻进被子里的男人的头,“你要做什么呀?”
被子里传来男人沉闷的声音,语气听起来有那么一点儿无辜,“我在和我家孩子道早安呢。”
原来是这样。
乔雪桐松了一口气,她……她还以为他要像那天晚上在山顶那样……唔,羞死人了!
感觉有暖暖的东西贴上自己的小腹,乔雪桐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腰却被轻轻扣住,然后她听到了一道柔和得不可思议的嗓音,“宝宝,今天距离你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六个月零十二天……”
原来,幸福早已近在咫尺。
“我说,你们动作可真够快的啊!”
陪乔雪桐做完检查出来,金津津忍不住戏谑道,“我这才一来一回,你就有了。”
年前金津津参加了一个全球绿色志愿者活动,经常要在各个国家飞来飞去,刚好莫淮北因为有重要会议脱不开身,她便自告奋勇地揽下这个任务。
乔雪桐低头羞怯一笑,“也不会太快啦,我们已经结婚差不多小半年了,有段时间又没有刻意避孕,所以……”
“哎呦!”金津津夸张地抱了抱手臂,向后退了几步,“瞧你这掉进蜜罐里的甜蜜模样,真是酸死人了!”
她们之间有着最真挚的友谊,几乎无话不说,曾有过一段时间相依为命,如果这份感qíng真的要清算,大概也只有“亲qíng”二字承载得起。
算上路帅,这是三人默契藏起的秘密,那片纯净的天地,别人闯不进来。
“别老说我了,”柔光从树fèng里倾斜而下,把乔雪桐的侧脸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你呢,你和佟弘怎么样了?”
金津津沉默了一会儿,慢慢伸出左手,指间光芒熠熠,乔雪桐忍不住惊呼一声,“哇!”
“他跟你求婚啦!”想不到那愣头青的手脚竟然这么快,连向来不相信爱qíng的好友都被打动了,而且还答应了他的求婚,乔雪桐感觉特别的不可思议。
原以为这场爱qíng,至少要经历三年以上的长跑。
金津津笑容浅淡羞怯,“嗯。我爸爸也同意了,婚礼定在明年chūn天。”她懊恼地抓了抓长发,“哎,其实他早就选好了三个月后的某个好日子,但是你知道那人xing子,哪里敢反驳我爸啊?”
佟弘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温和可亲,一直对自己的女友也是呵护有加,jiāo往以来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而金津津虽然自小生活在那种环境里,但鲜少沾染上流千金的某些恶习,她值得这样的好男人的疼惜。乔雪桐乐见其成他们的结合。
“津津,”乔雪桐郑重地握住好友的手,眸中写满欢喜,“相信我,你一定会幸福的!”
金津津看向不远处,一树不知名的花儿仍枝头留香,她微微一笑,“会的!”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乔雪桐不经意瞥见树下某个熟悉的身影,“津津,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乔雪桐缓步向前,轻唤了一声,“大姐。”
坐在石椅上的正是任小明的母亲张巧,她看见是乔雪桐,连忙用袖口擦了擦眼泪,然后站起来,“乔小姐,怎么是你?”
看着这朴实的中年女人泛红的眼睛,乔雪桐心生不忍,声音也染了淡淡的苦涩,“只有你一个人吗?明明呢?”
有的悲伤可以轻易看见,却不容易抚慰。
“在那边玩儿呢。”张巧的语调稍低,略微有些哽咽,“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他出来玩玩……”
实际上,医生说,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脊髓,明明的病qíng只会进一步恶化,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到外面来了。
他们以前住的地方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热qíng的阳光,没有人比张巧更清楚,她的孩子有多么热爱这种东西,一张小脸总是晒得黝黑黝黑的……乔雪桐看过去,一群穿着病服的孩子里,明明明显高出一个头来,似乎察觉到注视的眼光,他也看了过来,绽放一朵大大的笑颜,迅速跑过来。
“漂亮姐姐,”明明的声音满是喜悦,“你怎么来了?”
乔雪桐看着眼前这个瘦削不少的男孩子,眸色黯淡了几分,他的皮肤开始呈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连那双灵动的双眸也失去了几分生动之气,手骨凸了出来,手背上显而易见布满针孔……“明明。”乔雪桐不知道该说什么,叫出这个名字已然耗费她太多的力气。
“你们先聊。”张巧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医生,站了起来,“我先走开一会儿。”
乔雪桐也看到了,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无比沉重,“大姐,您先去忙。”
明明仰着一张小脸,去承接树间细碎的阳光,突然间,他转过头,因为消瘦而显得十分突出的眼眶里裹着一双写满哀伤的眼睛,“姐姐,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爸爸吗?”
乔雪桐摸着他的头,声音艰涩不已,“不会的。没有一个爸爸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哦。”不知道听懂了多少,明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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