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紧绷的脸部线条才稍微和缓了些,他走到乔雪桐旁边坐下,伸手揽住她肩膀,虚虚实实地把她圈在怀里,“还疼吗?”
乔雪桐直觉摇头,不过是小伤,又不是多娇气的人,看见男人手里拿着车钥匙,她忍不住问,“你刚刚去哪儿了?”
被她这样一问,莫淮北心里的自责更加深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临时有事走开,她也不至于遭这份罪,他紧抿薄唇,“雨下得太大了,有个朋友让我去接她。”
把杨芷晴母女送回郭家后,他脚步未停就赶回了医院,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
“男的还是女的啊?”乔雪桐故意冷下脸,扯着他的袖子,语气酸酸的,“快从实招来!”
当着外人的面这样被质问,似乎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莫淮北神色有一丝不自然,但还是低垂了头,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女的。”
乔雪桐气呼呼瞪他一眼,想要推开,却被他环住,听到男人又加了一句,“两个女的。”
那带着淡淡风雨味的气息痒痒地缠绕在耳间,乔雪桐弯了弯唇角,又作出一副冷淡的模样,“啧啧,还两个,莫总果然是艳福不浅啊,左拥右抱的。”
小护士上好药,甚至大着胆子看了对面的英俊男人一眼,眼神有点鄙视,乔小姐真可怜,嫁的老公不仅脾气bào躁,而且还很花心,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你栓得住他的人,却拴不住他的花心,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哪里知道这番解释会被曲解成这样,莫淮北脸色微微变了,素来鲜少和别人解释些什么——他做什么,也无须向任何人解释,但这个女人不同,他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不经意低头瞥见她唇边的一抹浅笑,立刻明白过来,她刚刚是在逗自己玩儿。
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她,敢这样对他吧?
不过这种吃醋的酸酸甜甜的滋味……莫淮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把怀里的人又揽得紧了些,修长的手指在她手臂上轻轻摩挲,“没有别人,我这双手以后只会用来抱自己的老婆。”
天下红雨了,堂堂的莫氏总裁也会当着外人的面表白?
乔雪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不,你这双手待会儿还要帮我削个苹果。”
“遵命。”莫淮北心qíng极好地勾起唇角,温柔的轻吻落在她脸颊,“我这就去。”
小护士微红着脸,终于等这打qíng骂俏的两人消停了下来,她轻咳了一声,“伤口记得不要碰到水。”
乔雪桐转过头,笑得仿佛三月暖阳,“谢谢你啊!”
“不客气。”小护士笑了笑,“乔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小护士的爱qíng哲学里又多了一条,男人的甜言蜜语是女人的毒药。
她握了握拳头,乔小姐就是实证!
苹果很甜,但就是形状有点儿……乔雪桐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送,瞥了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男人一眼,“你不吃吗?”
“好啊。”
嘴上虽是这样应着,某人却没有任何的动作,乔雪桐立刻明白过来,用牙签叉了一块,送到他唇边。
男人从善如流地咬了一口,视线却一直不曾从她脸上移开,“嗯,味道不错。”
“当然。”乔雪桐语调也带上了一种甜甜的味道,清眸像藏了一轮暖月,笑意盈人,“这可是路子千里迢迢从国外帮我带回来的。”
完全没有察觉男人的笑僵硬在嘴角,乔雪桐继续说,“这个品种在国外很难找到,然而吃上一口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它的味道,每年路子都会帮我带些回来,这么多年了,也难为他还记得。”
十年如一日。她的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足够用友qíng甚至亲qíng去回报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
莫淮北突然觉得嘴里的苹果有些甜得太过分了,咬的力度更大了几分,连声音都带着莫名的重量,“是吗?”
说不在意那是假的,如果他早些年遇上她会怎样?如果他们的父辈没有那样的纠葛,他们之间又会怎样?
他只是输给了时间,不怪任何人。
但,他坚信,从今以后,她的所有时光,都会属于他。
莫老爷子亲自送来了晚饭,坐了没一会儿,见小俩口没什么异样,似是和好了,便给旁边的管家递了个眼色,“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莫老爷子连忙阻止了自己孙子,“司机还在外面等着,你留下来好好照顾雪桐。”
“爷爷再见。”
“嗯。”莫老爷子目光满是慈爱,“雪桐,你好好养病。”
病房的淋浴间并不大,更别说突然多了一个长手长脚的男人,空间一下子被缩小了好多,乔雪桐顶着阵阵压迫感,“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不行!”热气蒸腾,男人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他试了试水温,觉得太热,又往里面加冷水,“护士说你的伤口不能碰到水。”
乔雪桐:“……”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吗?用毛巾包着,淋浴的时候小心点不就行了?
“好了。”莫淮北站起来,把旁边的人拉过来,大手轻车熟路地解了她上衣的扣子,“我帮你脱衣服。”
“喂!”虽然两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次了,但是这样……乔雪桐脸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我可以自己脱。”
男人已经把她脱得只剩下贴身衣物,速度快得令人发指,“要洗头发吗?”
乔雪桐脸红得不像话,轻轻“嗯”了一声。她的头发已经两天没洗了,有点不舒服。
这还是莫淮北第一次帮女人洗头发,动作显得有些笨拙,但他学习能力超凡,没一会儿便掌握了要领,感受着那柔软乌黑的发丝在五指间穿梭,他的心也软成了一片。
这种比签了一个上千万合约还要开心的事qíng,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男人的力度不大,甚至有一种轻柔的感觉,很舒服,乔雪桐慢慢闭上了眼睛,神qíng享受。
然而,洗好头后,最让乔雪桐羞怯的事来了,没办法,某人坚持“一条龙”服务到底。
男人正往她身上涂着沐浴rǔ,见乔雪桐往后躲,奇怪地问,“怎么了?”
“有点痒。”从来没有这么清醒真切地感受过一双别人的手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感觉,以前在做那事儿之前,他也会温柔地抚摸她,但那个时候她一般都思绪迷离,何况还关着灯……“那我小心点儿。”
“哦。”
灯光下,女孩子那一双眸子水汪汪的,格外惹人怜爱,看得莫淮北心猿意马,小腹突然一热……于是,看着那一点一点鼓起来的某处,乔雪桐的脸又重新一点一点地红了。
重新回到chuáng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头发差不多gān了,男人还在淋浴间收拾自己,乔雪桐想起来就觉得好笑,翻了个身,她凝神去听里面的声响,却只听到流水声,吐了吐舌,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莫淮北看起来不是个重yù的男人,但除了亲戚造访那几天,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是要狠狠折腾她几次才罢休的。
失神间,听到“哒”一声,淋浴间的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径直走了过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难不成又发烧了?”说着莫淮北便伸出手想去摸她的额头,乔雪桐连忙阻止了他,“没有啦!”
总不能说她是想他们那个想得脸红耳热吧?太丢人了!
窗外突然响起了不知名虫儿的叫声,两人静静对着坐了一会儿,莫淮北先站了起来,“睡觉吧。”“啪”一声,他顺手把灯关了。
房间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乔雪桐坐在chuáng上,定定地看着离自己不远处的男人,“你……你睡哪里?”
病房里没有陪chuáng,只有一张小沙发,他昨天晚上几乎一夜未睡,而且,那张沙发哪里容得下……“沙发。”莫淮北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晚安。”
既然他本人都不觉得太将就了,乔雪桐回吻了一下他脸颊,柔柔道了一句,“晚安。”
除了虫鸣声,夜格外的静,乔雪桐还没有睡意,她看着天花板,屏息去数沙发上的男人翻了多少次身。
那张小沙发只有他身高的三分之二,这样睡着一定是很不舒服的吧?她翻了个身,旁边还有位置,只要动作不大,凑合着也能过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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