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正用自己的力量来qiáng大她、成就她。
年可是神shòu,在神shòu面前,弱小的人族算什么,年不应该如此。
迟萻慢慢地起身,手在被窝里摸索,摸到那把桃木剑后,整颗心安定下来,冷静地道:“这你得去问年。”就算她心里清楚年为何想留着她,但为什么要告诉这只狰?
天机不可泄露,这个蛮荒的时代,她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这不过是他们短暂停留的世界之一,迟萻不敢小瞧任务世界的力量,也不小瞧任务人。
狰嗤笑一声,“要是他肯说,我也不会来问你了。”
迟萻默然,那是一只任xing的年shòu,确实不好对付。
“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狰又问。
迟萻靠着shòu皮,拽紧桃木剑,平静地道:“年会杀了你,将你吃掉。”
狰嘴角微抽,这确实是年会做的事qíng。
所以,这也是当初他将她带走后,不仅没有趁机杀她,反而处处保护她的原因。
若真的能杀她,他早就出手了。现在的人族如此弱小,杀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可如果杀了她,万一年发疯起来,反过来将自己杀了,那他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他处心机虑地想要杀她,其实也不过是为自己为其他的神shòu争取一线生机。
不过狰也没有伟大到为了所有的神shòu舍己为人的地步。
狰叹了口气,“算了,真是没劲。”他坐下来,盯着她看,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年,要不……你自裁吧,当作为了年,你应该不忍心年以后消亡吧?”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迟萻对此有些无语。
“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难道你连这么点时间都等不了?”迟萻奇怪地问。
狰双眸微黯。
“要不,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自裁行么?”迟萻很诚恳地问。
狰差点气笑了,这个人类果然很狡猾,“当然不行!除夕后,你就应该自裁!”
迟萻眨了眨眼睛,突然道:“你还是快走吧,小心年回来又要揍你。”
狰仿佛才想起他是趁着年不在进来的,马上跳起就要跑出去。
不过已经太迟了,年推门开,一袭赤色长袍被冰冷的夜风chuī得飒飒作响,那隐在月色中的脸庞yīn冷如神魔,走过来将他拖出去,不额气地胖揍。
迟萻一点也不同qíng狰,听着外面啪啪啪的胖揍起,还挺可乐的。
直到声音停歇后,年端着热腾腾的ròu汤进来,用火石点亮油灯,微弱的光线驱除室内的黑暗。
年将热汤端给她,坐在chuáng前盯着她喝汤,突然道:“狰的话,你不用理会。”
迟萻顿了下,抬头看他,说道:“你不怕么?”
他安静地看着她,神色未变,忽闪的灯光下,他俊美的面容如同大理石般坚毅冷淡,淡淡地开口道:“没什么怕不怕的,活太久了,已经没有感觉。”
迟萻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地有些难受。
许是看出她的qíng绪不对,他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脸,说道:“天道循环,往复不息,就算没有你,也有其他的人族,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qíng。”
迟萻瞅着他,心里头依然难受。
等她吃完东西,年端来热水给她洗漱过后,就搂着她上chuáng休息,说道:“你睡吧,夕shòu来时,我会叫你。”
迟萻嗯了一声,将脸埋在他怀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袖子。
依然是一夜平静到天亮。
夕shòu仍是没有来。
村长过来和迟萻唠叨时,说道:“夕shòu是禁不住饿的,现在天气还不是最冷的时候,等到最冷时,没有食物,它就会过来了。”
到时候,饿惨了的夕shòu不会管这里是不是有两只神shòu镇着,照样会过来吃人。
迟萻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几日,就到最冷的季节。
她想起几年前,在冬天最冷的时候,被送去神山,若不是年突然从沉睡中清醒,将她带进神山的腹地,只怕当时她已经死在bào风雪中。
“萻萻,那位大人真的能行么?”村长有些忐忑地问道。
迟萻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说道:“村长,除了年,没有人能真正赶走夕shòu,你放心吧。”
村长仍是不太自信,主要是夕shòu是长久以来压在人族心中的恐惧,让他们夜不能寐,这种恐惧根深在骨子里,代代传下去,实在难以放心。
迟萻将忧心忡忡的村长打发后,就伸了个懒腰,整理身上的shòu皮裙,慢悠悠地在村子里闲逛起来,一边逛,一边趁人不注意,用调好的怪shòu的血液在周围画符。
大氏村最近的yīn气较重,频频有鬼怪作乱,既然她在这里,自然不能不管。
迟萻刚画好一个血符,狰不知道打哪摸出来,说道:“你真是圣人qíng怀,这些村民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们死了,也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自有归处。”
迟萻头也不抬地说:“你们神shòu死了,也同样是尘归尘,土归土,没什么不同。”
“胡说,我们神shòu不会死,只会一身jīng气消散天地之间。”狰反驳道,神shòu是天地孕育而生,消亡后自然一身jīng华归于天地。
“其实也差不多。”
两人说了一会儿无意义的话,狰突然又道:“夕shòu很快就来了,等年除完夕,你的心愿完了,是不是该自裁?”
迟萻终于抬头看他,对他道:“你敢将这话当着年面前说么?”
他不敢!
狰认怂,蹲在那里不说话。
迟萻对这只常常跑过来怂恿她自裁的神shòu挺无语的,听得多了,都不想搭理他,做自己的事qíng就好。
狰苦口婆心地劝了会儿,直到年去觅食回来,他像只遇到猫的老鼠,赶紧蹿走了。
迟萻朝年笑了笑,继续往村里走,在周围绘下血符。
年陪着她身边,看她家家户户地走过去,在不显眼的地方绘下血符。
这符被细心的村民们发现后,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却能感觉到它带来的好处,例如晚上不用担心鬼魅进屋子里吃他们了,能睡个安稳觉。
有些悟xing好的村民,甚至开始不自觉地模仿这符的画法,参悟它的规则。
迟萻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隐约触摸到某种事qíng发展的规则。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很快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终于来临。
第40章 蛮荒之年
黑色阗黑, 北风凛冽,伴随着震天的shòu吼, 划破黑夜的宁静。
迟萻伸手往旁一摸, 没摸到身边的男人,便知他已经出去。她翻身而起,抓起藏在shòu皮chuáng下的桃木剑, 飞快地冲出房门。
“萻萻!”叶泽的声音响起。
迟萻转头望去,透过昏暗的光线,就见隔壁房里, 叶泽夫妻抱着孩子冲出来。
消失许久的夕shòu终于出现, 也让村民的心绷得极紧,特别是这么多天夕shòu没有出现,可以想象现在的夕shòu有多饥饿,村民们已经作好随时逃往山里避开夕shòu的准备。
“阿兄, 阿嫂, 你们不用担心, 在屋子里待着就好。”迟萻安抚道。
叶泽仍是很担心, “年大人他……”
“他去迎战夕shòu了……”迟萻说着, 眼角余光瞄见什么,突然脸色大变, 赶紧上前将他们推进屋子里,对他们道:“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qíng,你们都不要出来,知道么?”
见妹妹的脸色十分难看, 叶泽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qíng,但仍是点头,让她不必担心。
迟萻将门关上,扭身就离开叶家。
叶泽夫妻俩虽然听话没有出门,但到底担心,忍不住掀开遮挡窗口的麻布,往外看去,当看到外面飘dàng的无数鬼祟时,忍不住倒抽口气。
那黑色的鬼魅和白色的祟像脱笼的野shòu,遮天蔽日,在大氏村上空游dàng,带着恶意俯视着下面的人族,它们邪恶地观察着村民,看到落单的村民,便朝那些村民一拥而上,汲取村民身上的生机和阳寿。
迟萻走在路上,那些鬼祟想往她身上扑来时,直接举起桃木剑,挥剑而下。
桃木剑泛起炽红的剑芒,那些鬼祟被剑芒撕碎,最后化为青烟消失。
迟萻这一手,吓到那些鬼祟,畏惧地缩在一旁,再也不敢靠近她。
迟萻见震慑住它们后,便没有再理会,这些鬼祟不过是最弱小的一种,喜欢恶作剧,对人体的伤害并不大,她担心的是其他的鬼怪。
每当夕shòu进村肆nüè,不仅带来死亡,更带来邪祟鬼怪,那些邪祟鬼怪尽qíng地吞噬人类的灵魂,使他们连投胎也不能,将恐怖、yīn邪、黑暗到处散布。
迟萻一路前行,见到鬼怪时,毫不留qíng地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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