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无法可施,便是冲着谢远做了个鬼脸,孰知谢远瞧见后,便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听着儿子的笑声,秦小满十分惊诧,她的双眸璀璨如星,唇角也是浮起了酒窝,对着周子墨道;“远儿还从没这样笑过。”
周子墨哈哈一笑,他年纪小,虽是自幼长在军营,但每逢回到苏氏身边,都被母亲与嬷嬷娇养,这些年他随父亲身在边疆,趁父亲不留意时,他便往周遭的一些城镇跑,在民间长了不少见识,逗弄人的本领也是水涨船高,此时见谢远笑的可爱,周子墨也是来了兴致,手舞足蹈,逗着三个多月的婴孩笑个不停。
秦小满立在一旁,终究也是年纪还小,瞧着周子墨的鬼脸,自己也是绷不住了,随着儿子一块儿笑出了声。
自那日之后,周子墨无事便往秦小满的帐子里跑,他们两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虽说周子墨在军中一直被人当成孩子看,可秦小满却是谢广的妻子,时日一长,军中虽戒备森严,从无风言风语,但苏氏知晓后,仍是将周子墨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并勒令他不许在接近秦小满母子。
周子墨年轻气盛,越是父母不让做的事儿,他偏偏想去做,之前他去看秦小满,左不过是军中无所事事,又喜欢逗孩子,是以才有事没事的去跑个一趟。可自母亲训斥后,周子墨倒是憋着一口气,日日都要去见秦小满母子一面不可了。
这一日,秦小满如往常一样,正在帐子里哄着孩子入睡。就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是周子墨的声音钻进了耳里;“小婶婶,看我今儿给远儿带了什么!”
秦小满一怔,刚要入睡的谢远听得周子墨的声音,顿时来了jīng神,觉也不睡了,只睁开了黑漆漆的眼睛,向着帐外伸出胳膊。
秦小满有些踌躇,这些日子,周子墨天天往她这里跑,她早已觉得不妥,也曾小心翼翼的说了几句,可周子墨一派天真,压根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按着自己的xing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前几日甚至还把谢远给抱出了营帐,在外玩了一圈,才把孩子给她送回来。
秦小满没有法子,只下定决心,打算和他好好说说,她掀开帘子,周子墨顿时一笑,喊了她一句,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帐子,直接将谢远抱在了怀里。
“远儿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周子墨从腰间取出了一只拨làng鼓,对着孩子摇了两下,谢远伸出ròu呼呼的小手,嘴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想要将拨làng鼓夺在手里。
“这是打哪儿来的?”秦小满瞧见这拨làng鼓,疑惑道。
“我用木头给远儿做的,这孩子整日里待在帐子里,身旁连个小玩意也没有,我就做了个拨làng鼓,留平日里逗逗他。”
周子墨笑的慡朗,倒让秦小满过意不去了,她轻声道谢,周子墨却是满不在乎,只摇着鼓,逗得谢远眉开眼笑。
听着儿子的笑声,秦小满心里软软的,只上前了几步,为儿子将腮边的口水拭去,这样一来,她便与周子墨站的极近,远远看来,就像是一家三口。
“小满,我回来了。”蓦然,有听一道男声从帐外传来,一身戎装的谢广风尘仆仆,下了马便是急匆匆的回到妻儿身边,待他掀开帐帘,就见到了如此一幕。
☆、112章 夫君也会吃醋?
听到谢广的声音,秦小满浑身一颤,她回过头,就见丈夫站在那里,一别数日,谢广比起临走前更瘦了些,他的身材高大,衬着身上的铠甲冷硬不已。
“夫君。”秦小满也顾不得周子墨在场,眼见着谢广平安归来,这些日子的煎熬终是有了个去处,她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刚喊出了两个字,就扑倒了男人怀里。
谢广单手搂住了她的身子,这一路他紧赶慢赶,因着牵挂妻儿,男人特意禀明了周怀安,并不曾与军队一同归来,而是领了一小支骑兵先行回营。没曾想刚回来,竟会看见周子墨。
“你受伤了没?”秦小满抽出了身子,一双杏眸上上下下的在谢广身上打量。
‘我没事。”谢广握住她的手,微微收紧。
“谢叔叔,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爹呢?”
周子墨见帐外并没有大军回营的动静,到底是亲生父子,虽与父亲不合,心里却仍是记挂。
“大将军领兵还在路上,怕再过两个时辰,大军就可回营。”谢广说着,锐目落在了儿子身上,见谢远躺在周子墨臂弯,不时用手去抓周子墨的衣领,尤为熟稔。
“你身上的伤是好了?”谢广向前走了几步,将儿子从周子墨手里抱了过来。
“早已好了,这些日子我在军中闲来无事,就爱来找小婶婶和远儿玩,尤其是远儿,竟与我十分投缘,每次见我就笑。”周子墨大大咧咧,露着一口白牙,丝毫没留意谢广的面色。
数日不见父亲,小小的婴孩早已将谢广忘却,待谢广将孩子抱入怀中时,许是被父亲身上的铠甲所咯,又许是对父亲察觉到陌生,总之,三个多月大的谢远刚被父亲抱在怀里,就是小嘴一撇,“呜哇”一声哭了起来。
听着儿子的哭声,谢广十分心疼,只抱着孩子不住的低哄,他不哄还好,这一哄,非但没止住孩子的哭泣,反而让谢远哭得更撕心裂肺起来。
“夫君,我来吧。”秦小满听不得儿子的哭声,刚要伸出胳膊,岂料周子墨已是比她快了一步,将谢远抱了过去。
这些日子,小婴孩早已与他熟识,刚到他怀里,顿时不哭了。
谢广脸色微沉。
“小婶婶快瞧,远儿看见我,连爹爹都不要了。”周子墨乐的忘形,摇晃起了孩子。
“少将军,”秦小满留意到丈夫的面容,心里“突突”跳着,只用眼神哀求着周子墨,求他快些走。
“子墨,大将军再过不久就要回营,你不妨去与夫人知会一声,做好恭迎准备。”谢广声音深沉,向着周子墨开口。
周子墨闻言,有些不舍的将孩子送到了秦小满怀里,对着谢广道;“他一回来,就没我好日子过,罢,我告诉娘去。”
说完,周子墨又是看向了秦小满,道;“小婶婶,我这就走了,赶明儿有空,我再来看远儿。”
见周子墨离开了营帐,秦小满有些担心,生怕丈夫会不高兴,她有些胆怯的看向谢广,轻声喊了句;“夫君,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谢广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没等她将话说完,已是低下了头,吮住了她的嘴唇。
秦小满被他吻的难以呼吸,怀里的谢远也是不住的扭来扭去,发出“哼哼唧唧”的不满。谢广担心闷着儿子,这一吻也不过是浅尝即止,聊表相思,他松开了妻子的唇,重新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谢远瞧见他,还要撇起小嘴哭,不等他哭出来,谢广已是在儿子的屁股上打了两巴掌,道;“你这小子,你老子才走几天,你就不认得了?”
骤然让父亲打了巴掌,谢远顿时愣住了,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连哭泣都忘了,就那样盯着父亲。
谢广迎着儿子的视线,心底涌来无尽的爱怜,忍不住在孩子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他的胡茬又粗又硬,扎在孩子的身上,自是十分的痛痒,可谢远却没哭,许是在孩子的记忆里,曾经也有个男人经常把他抱在怀里,用胡茬扎着他粉嘟嘟的脸。
谢远来了jīng神,嘴巴里“哦啊”了一声,挥舞着小巴掌,往父亲的脸颊上拍,一双小脚在襁褓里也是蹬的十分起劲儿,瞧那样子,似是已经认出了谢广。
见孩子不哭了,谢广唇角噙着笑,又是结结实实的在儿子的脸蛋上疼了几口,继而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揽过秦小满的腰,将她和孩子都是抱在了怀里。
“夫君,这一仗,咱们打赢了吗?”秦小满回身搂住了丈夫的身子,将脸蛋埋在他的颈弯,小声问他。
“还没有,大燕这次派了十万骑兵,咱们只是暂时打退了大燕的进攻,若想打赢这场仗,谈何容易。”谢广微微苦笑,在秦小满的发丝上印上一吻。
此时娇妻珍儿在怀,只让谢广心生无限的安宁,就qíng愿这样抱着妻儿,永不撒手。
“我还没问你,子墨怎会在这?”谢广想起这事,眉峰微微皱起。
秦小满抬起头,悄悄的瞅了他一眼,见他皱眉,便是不安起来,解释道;“夫君,你别生气,那日夫人请我去主帐,刚巧看见了他,之后他就爱来找我,还时常带远儿玩耍,我见他虽是少将军,但人却是好的,也没什么坏心眼儿,所以…”
秦小满生怕丈夫误会,说到最后,已是焦急起来,谢广看在眼里,只摇了摇头,“你们两差不多大,能说到一起去也是寻常,这并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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