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gān肇事人等被训得个个垂头,胆战心惊。
曹澈跟着目睹了全过程,感觉分外真切,他颤颤的哀求:“指导员你一定要救我们!”
成辉冷笑,说:“欠收拾,你们队长最近就是脾气变好了,一个两个都反上天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落井下石的勾当成指导员还是不屑为之的,午休时他惴惴的向陈默提了这事儿,语气当然是很愤慨的,帮着陈默把那群混小子一通怒骂,最后试探着提议,要不然把那群混蛋都罚到cao场上去跑五十圈?
陈默却摇头说不行,军事训练就是军事训练,不能拿来当体罚用。
成辉老脸一红,有点惭愧。
临近晚饭点儿成辉就开始催陈默先走,怎么说也是赎罪期,表现好点儿,争取早日刑满释放。陈默思考了一下,又把连排长们的值班表拿出来看了看,打电话把明天能放假的那几个人都叫了过来,因为时不时就要值班,陈默的宿舍并没有退,他招齐了人就领着他们回宿舍,成辉不放心跟着过去看。几个大小伙子在屋里一字排开,最惨的莫过于原杰,本来明天是轮不到他休息的,可他不是脸伤了嘛,硬撑着上了一天班,刚刚请了明天的假。
陈默的神色很平静,看起来无惊无怒,他坐在桌边视线淡淡的掠过每个人的脸,原杰却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开始微微打颤。
“事先就知道的,出列!”陈默说。
哗的一下,所有人往前跨出一步,已经错了,抵赖更是死罪。
陈默指着墙角一个纸箱子说:“里面有酒自己去拿,最少一瓶,喝醉为止。”
不……不会吧!
原杰他们彻底傻眼了。
陈默平静的与之对视,默然无语。
这场对峙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一分钟之后,认命的混小子们一人分了一瓶二锅头开始愁眉苦脸的对瓶chuī。
原杰指着自己的猪头哀告:“队长,我受伤啦!”
陈默点了点头说:“一瓶。”
原杰想哭了。
“要菜吗?”陈默问。
要要……小伙子们眼前一亮。
陈默扔出一包盐水花生。
原杰泪流满面。
喝醉为止,就这一个标准。好在空腹冷酒醉得也快,不一会儿就七七八八倒了一地。陈默找了人过来把这些醉汉搬回各自的寝室,反正明天休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平复宿醉。
后来,陈默花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分批逐次严谨而圆满的完成了整个工程,不久之后这一事件在整个支队传开,闻者惊心,见者瞠目,从此所有人都知道五队陈默绝对不喝酒。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只是当时的成辉狂汗之极,心想军事训练果然不足以代替惩罚。
那天陈默回去的很早,进门却看到冷锅冷灶,家中四壁都是冰凉。陈默在家坐了一会儿,径直去了人间。
其实蛋糕店过了5点一般就不再做当天的新货了,只是苗苑不想回家,陪着王朝阳收银。陈默推门而入,毫不意外的发现这两人对他态度不佳,陈默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只能站在门边等着。
苗苑没忍到十分钟就败了,就这么个黑面门神在店里镇着,她还做不做生意啦!苗苑气不过,直接让陈默先回家,陈默有些犹豫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告诉他苗苑应该要发火,苗苑应该不高兴,苗苑有很多很多应该要做的事,而事实上她也没那么做。她没有如同别的女孩子那样大吼大叫,要这个要那个,没把他的父亲母亲十八辈祖宗都拎出来骂一通,也没说我们不过了,我要跟你离婚。
陈默有时候觉得,我宁愿你会那样,如果你那样做了,我至少还知道能gān什么。
要不然,他又能做什么呢?
她受得伤害这么大,说一句对不起好像太单薄了,谋求原谅好像都有些可耻,陈默真希望苗苑可以告诉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走吧,你先走!”苗苑等了一阵,又是等到一阵沉默只觉得累,她头疼的揉着太阳xué说:“你先回去,我下班就回来。”
陈默点了点头。
苗苑看着那道背影觉得自己很可笑:其实你是了解他的不是吗?
你明知道如果你说饿了,他可以为你穿半个城去买一杯huáng桂稠酒;如果你说要花,他会毫不犹豫的买上一百朵,可是为什么……你在期待什么?
苗苑觉得自己的心态非常愚蠢,却压抑不住那种愚蠢的冲动。
因为真的!那是她一生一次的婚礼,她那么期待却终成噩梦,如果连这样的道歉都需要她来提供糙稿的话……苗苑捂住脸,这让她qíng何以堪!
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王朝阳眼看着这两人一个黯然一个神伤,便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毕竟当时当地她这个当伴娘的也是有责任的,她没有英勇的挺身而出一把罩下,那也是一个失职。
她捅捅苗苑说:“算啦……真要气不过,你叫陈默让他妈来给你道个歉,你们又不是不过了,这事儿总是要揭过去的。”
没想到苗苑断然反对,那可不行!
“你想啊!”苗苑掰着手指细细分析:“我和陈默那就是人民内部矛盾,太后那就是我的阶级敌人。而且啊,如果太后觉得她错了,她肯定早就来了,现在不来就是觉着自己没错,如果我硬想要,那陈默就得求她,我为什么给太后机会让陈默求?”
王朝阳瞠目,结了婚的人逻辑果然就不一样。
“再说了,我为什么要让太后道歉啊。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就这态度了,没来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本来就没指着她帮我。我早就想通了,我和陈默结婚就是因为陈默对我好,太后要对我好点儿,我就对她好点,要不然,反正也不搁一屋子过,我难道还指望着她能把我当亲闺女看?”苗苑咬牙切齿的收拾着面包,不过下手颇重,看得王朝阳胆战心惊的。
“那你怎么办啊?”
苗苑一听,又闷了,半晌,叹了一口气说:“我也知道陈默他也挺无辜的,但我就是难受!没事儿的,过两天就好了。”
王朝阳彻底黯然,这心病最没得医,尤其是无疾之症。
苗苑因为想到了某个不指着当妈的人,于是陡然想到了自己亲妈,忽然觉得满腔的悲愤有了一个出海口,以至于回家的路上就掏出手机往家里拨。
何月笛正在屋里愤慨,死没良心的东西,你家那个没脸面的公爹都知道打个样子电话过来,你居然到现在一点声息都没有??
苗江接到电话连忙jiāo给何月笛,努努嘴说女儿的,那满怀柔qíng的亲爹样摆明就是说,好好说话,别再吓着闺女了。
何月笛白了他一眼,刚刚一声喂,那头的苗苑已经哇得一声哭出来的了。
其实苗苑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哭,这几天都惨成这样了,她已经yù哭无泪很久了,可是听着她老妈一声轻叹,鼻头顿时酸楚。何月笛堪堪心软了一点点,就听着苗苑带着哭腔的吼声——“你怎么可以这样!!”
何月笛着实一愣,什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你居然不要我了,你就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不要我了?”
何月笛一时气极吼回去:“那是你老公!”
“对啊!我不就是嫁了一个你不喜欢的男人嘛,你就不要我了,我们二十几年的感qíng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还让我好自为之,你……你……”苗苑越说越委屈,索xing坐到马路伢子上专心打电话。
这个……你……这个……何月笛气得无语问苍天,心想这是哪来的歪理。
“你说话啊!”苗苑嚷道。
“说什么?”何月笛气结。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说个话啊!你是不是想让我离婚啊?为什么啊,离婚陈默多可怜啊?他是被坏人灌醉的,又不是他的错!”
“苗苑!”何月笛倒吸了一口丹田气才把话吼出去:“你跟我成熟点好不好!你现在结婚了,你有自己的家了,你得为你自己的生活负责你听懂了吗?你结婚也好离婚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但是你得自己拿主意,你别把这事往我这儿推,你能听懂吗?”
苗苑沉默了一会儿,眨巴眨巴眼睛觉得既然妈还是要她的,也不硬bī着她离婚,那矛盾也不是不可调的,她闷闷不乐的说:“我觉得我能过,可是你不想见他,你不想见我老公,你还不让我过年回家。”
“我是不想见他,因为我现在很生气你明白吗?你不能要求我不生气吧?嗯?我这辈子就没有这么丢人过,你还指望我能给他多大的好脸?”何月笛深呼吸,冷静点儿冷静点儿。
52书库推荐浏览: 桔子树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