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祭_福禄丸子【完结+番外】(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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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他好像是没说过。

  都怪她自个儿脑补——两个人住一起,他自然是要守规矩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君子不都该这样吗?

  可她忘了他在她面前从来就不是个真正的君子,什么无赖恶劣的一面她都见过了。

  穆皖南见她似乎想明白了,满意地又在她唇上啄了啄才重新躺回去,把她往怀里揽:“还是这样抱着吧,免得动静太大,这墙又不隔音的,措姆一血气方刚的小伙儿,让人家听见了不好。”

  他的手臂横在她胸口,偏着脑袋倒像是撒娇似的,可说的这叫什么话?

  乐言气不过,狠狠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

  他闷哼了一声,凑近她耳边道:“挺舒服的,可以再咬重点儿,不过我要是叫的声音大了,隔壁又该误会了。”

  乐言牙关一紧,最后施了一回狠力才气喘吁吁放开他,泄气地将手背搭在额头上。

  其实她是发了狠的,这一口隔着一层布料都把他手臂上咬出个血印子。穆皖南不在意,仍像最初那样从身后抱住她,裹紧被子道:“睡吧,再折腾又该凉了。”

  被褥里好不容易有了点热乎劲儿,两人你来我往的也终于觉得身体没那么冷了,正好入睡。

  乐言犟不过他,耍无赖也耍不过他,低温低氧环境下也确实容易犯困,不一会儿绷紧的肩膀就放松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穆皖南替她掖好被角,拥抱得更紧了一些,就怕她还是觉得冷。

  她均匀的呼吸和柔软的身体有一种无法捉摸的温柔气息缠绕着他,他还是有些把持不住的,在她后颈吻了又吻,流连了好久。本来就没有睡意,这下更睡不着了,睁着眼抱住怀中的人,在这高原雪域的夜晚,想了很多。

  乐言清晨将醒未醒的时候,做了羞涩的梦,感觉到耳后似有缠绵湿润的吻,还有男人那种出于本能的动作……她不是小女孩了,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曾经也有过这样亲昵的早晨。他们从结婚到怀上思思的那段日子,他从最初抗拒她的一切到慢慢接受她的存在,会回来吃饭、搬到原就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间来住、与她同chuáng共枕、体恤地问她的感受,后来还会对她笑,让她做家务不要太辛苦,给她挑香水之类的小礼物……感qíng最好的时候,他周末也学会赖chuáng,缠着她要,再两个人一起躺在chuáng上吃早餐,他还偷挖她的糙莓酱。

  怀着思思的时候他也有些孩子样的兴奋和好奇,早上胎动最频繁的时候趴在她肚子上听过小丫头的动静,看到那肚皮像波làng似的起伏,简直像看到世界上最神奇的事。

  后来一切急转直下,这些甜蜜都像不曾存在过,有时她觉得或许是自己太爱他爱到jīng神分裂出现了幻觉,那些美好的回忆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

  早晨不再有旖旎,只有冷漠和发泄,他在痛苦里找不到出路,又不肯坦诚与她谈,只有拉她一起入地狱。

  地狱是没有尽头的,她是又回到了那样的日子吗?可她实在是怕了,她不想回去,不想!

  她从梦中惊醒,一身虚汗,脸上爬满泪痕。

  穆皖南端着两碗热的苏油茶进来,就看到她这样呆坐在chuáng上满脸是泪的样子,也是一怔。

  “发生什么事儿了,身体又不舒服?”他坐在chuáng沿想去摸摸她的额头,可一伸出手,她就像躲开毒舌的信子般躲开他。

  “我没事,麻烦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她的反应之大、语气之冷漠,让穆皖南困惑极了。他不懂为什么两人相依相偎过了一晚,关系反而又退回到原点。

  乐言端着苏油茶到门外去喝,早晨出了太阳,坐在阳光下面,没有夜晚那么冷了。

  措姆刚从锅里烙好了饼,递给她一个,穆皖南也跟着出来了,就坐在她旁边喝茶吃饼,却彼此都不说话。

  措姆感觉到氛围有点怪,不过两口子经常拌嘴怄气也是正常的,外人不好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我去附近老乡家看看,弄点新鲜的奶或者山货回来,咱们就能吃得好一点。”

  乐言坚持昨天的想法:“我跟你一起去。”

  措姆看了穆皖南一眼,见他没表示异议,“好,咱们早点去,争取去一会儿就回来。”

  乐言背上工作用的东西跟措姆走,穆皖南神qíng冷淡地坐在那里晒太阳,不说要跟着去,也没一句叮嘱或者感谢的话,反正就还是帝都里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少爷的模样。

  但如果乐言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坐在明晃晃的阳光下面,那个目送着她离开yù言又止的表qíng,有点可怜巴巴的,像被迫留在家里看门的大狗。

  当地牧民的房子离光伏园已经很远了,雪地里走路又很困难,乐言跟着措姆好不容易走到一户人家,已经累得直喘气。

  村民们都住的稀稀拉拉,家里储备的过冬用的物资也不丰富,而且听说他们从光伏园那边过来都有点排斥的感觉。

  幸好措姆嘴甜,又是本地人,留下钱之后多少还是换了些奶和晒好的蘑菇,还要到了两个土豆。

  乐言试着问他们当初占地补偿的事儿,但没有人说得清楚。

  措姆也留意到了,他们去的几家人都只有老弱妇孺在家里,不见管事的男人和年轻人,就问了他们:“家里其他人呢,怎么都没看见?”

  这么大雪,照理不会出远门。

  没想到对方的回答让他们大惊失色,原来有不少人都觉得没有得到合理的占地补偿,但光伏项目先前在何维林手中,他反正是不择手段的人物,跟当地人结下了不小的梁子。后来因为拿不到路条被迫停止建设,牧民们就找不到人了,就算觉得不合理想要个说法也不知该上哪儿说去。

  所以何维林留下的管理人员不是回县城去办事,完全就是去避风头了,只要找不到人,这些老实巴jiāo靠山吃山的普通人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糟就糟糕在,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说光伏园新的负责人来了,现在就住在光伏园里边儿。对当初那份旧协议不满的人,可以直接去找他们讨说法。

  这说的不就是她跟穆皖南吗?所以她跟措姆到这儿来买东西,这些牧民家里管事的年轻人和男人们反而到光伏园去找他们去了?

  “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恐怕要出事。”她心里有很不妙的预感,穆皖南一个人在那里,面对一群跟何维林结下梁子却要把帐算在他头上的牧民,可能语言还不通,难保不吃亏!

  措姆赶紧带着她一路往回走,路上雪下大了,他怕她劳累了高反更严重,说什么也不肯冒险,拉着她在一个牧民家里休息。

  穆皖南的电话打不通,昨儿晚上大概就没电了,他今天还没顾上充电吧?

  乐言焦急得连喘气都觉得困难了,措姆安慰她不会有事,她却始终觉得心是悬着的。

  好不容易雪又停了,他们往回赶,结果穆皖南不在工棚,屋里屋外东西翻得很乱,可他的行李都还在,只是人不见了。

  措姆在屋后还发现了一大滩血迹,在皑皑白雪中显得尤为刺眼。

  乐言只觉得腿脚发软,扶住一旁的铁架子才没有一屁股直接坐倒在雪地上。

  “到底发生什么事……”她嗫嚅着,不过走开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出事了吗?

  “我们要去找人,要把他找回来。”她终于冷静下来,衣帽上已经积了白亮的一层雪,她对措姆道,“我们分头找吧,这样会快一点。”

  这么大的雪,如果他受伤流了这么多血,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措姆不同意,虽然她有地图和指南针,但毕竟对这里不熟悉,不远处就是荒漠了,这样恶劣的天气,一旦误入,后果不堪设想。

  乐言不跟他争,她明白他说得对,这种qíng况下她不该逞能,谁再出事都不行。

  她跟措姆一起找,虽然又下过一场雪,但他们还是能隐隐发现那血迹,朝着某个方向而去,像是故意留下的线索。

  ☆、第84章 jiāo代

  他们沿着血迹找,竟然又往他们去过的牧民们定居的方向走了。

  冰天雪地里跋涉找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措姆听到乐言加粗的呼吸声,有些担忧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我一个人去找就行了。”

  乐言摆手,她心里那些最可怖的预感仿佛都已被印证,如果真的是对补偿协议不满的牧民挟持了穆皖南,事qíng就一定没那么简单。她了解这个光伏项目的所有事务,如果要谈条件,她说不定还能帮得上一点忙。

  血迹渐渐一点都看不见了,乐言看着茫茫雪原,焦急得心都揪成一团。

  类似的感觉之前也有过一次,就是思思走失的那一回,是不敢面对甚至不敢假设的失去。

  “你别太着急了,说不定他没事。”措姆试着跟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你们早上是不是吵架了?他也许只是觉得心烦气闷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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