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荨声泪俱下,迟迟等不到妹妹说句一笔勾销往事随风的话。
其实苏苡比谁都更不希望事qíng真如段轻鸿所说的这样,一母同胞的姐妹手足,今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该怎么面对?
可她也明白,就算当初是出于恐惧,那后来婉若跟她联系,又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
“姐,你先回去吧!没事的,别让爸妈担心。”不管怎样,这都不能告诉父母,他们知道了,还不知会怎么想。
病房只剩下段轻鸿和苏苡两个人,他更肆无忌惮耍无赖。
苏苡找护士要来药棉纱布给他处理伤口,他手不闲着,从果篮里翻出一个苹果,在衣服上随便擦了擦就咔嚓咔嚓啃起来,牵动了脸上的新伤,疼得五官都皱到一起,“哎,这谁送的水果,真酸!”
“自己乱动还怪到水果头上,你真是个极品!”
段轻鸿凑过去,“嘿嘿,你终于肯承认自己找了个极品好男人吧!”
苏苡冷下脸,“别装傻,一回到国内就变假洋鬼子,你会不知道极品是什么意思?消失这么多天,不出现就罢了,一出现就惊天动地的。你是心疼你的车才跑来的吧?撞坏了对不起,维修费多少钱我赔给你,我回家了,有钱了,再不用看你脸色了。”
“真是冤枉了,从来都是我看你脸色,什么时候给过你脸色看?”
苏苡推他,“离我远点,全身不知带了多少病毒,别传染给我了。”
段轻鸿撇嘴,“我再说一遍,得病的是段长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都发烧了,谁知道是不是病发了!”
段轻鸿制住她的手,把她往病chuáng一压,颇有些咬牙切齿,“你就是欠收拾!”
☆、第64章 她归他所有
苏苡昂起下巴,“收拾吧,最好连着肚子里这个一块儿收拾,省得我cao心。”
段轻鸿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温软无比,整个人恨不能化作一团空气,只要笼住她就好,绝对绝对不敢压到她。
他低头看她的小腹,声音都放轻,“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再折腾你?”
“他?哪个他,我怎么不认识?”她有样学样,装傻谁不会。
他可不愿再得罪她,让她坐靠在chuáng头,为她调节好病chuáng的高度,自己在chuáng畔椅子上正襟危坐,只拉住她一只手,“之前是我不好,你生我的气不要紧,但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和孩子。你知不知道听说你出事我是什么样的心qíng?”
“你以为我是故意撞车,引人注意?”
段轻鸿顿了顿,“刚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确是这么想没错。当时车后跟着我的人,我以为你是为了摆脱他们,想法子让警方赶到现场……”
他没说完,苏苡就把手抽回来,翻身给他一个背影,声音闷闷道,“你走吧,话不投机半句多。”
无赖倾身过去把她勾回来,手掌从腰间爬到微微隆起的地方,不无委屈,“如果是以前你肯定会这么gān的,我相信你做得出来……好好好,是我不对,宝宝你看你妈妈又不听我解释……”
苏苡气不过,翻过来瞪他,“原来那天后面跟的是你的人,不是说放我自由,爱去哪儿去哪儿么,gān嘛还叫人跟着我?”
“我放心不下你和宝宝。你看叫人跟着都还出了意外。”
“要是没人跟我能出意外吗?”
真是说不清的因果。
总归是他不对,以为考虑周到,结果也有弄巧成拙的一天。
“那么当时你在跟谁打电话?我查了jiāo警那边的事故记录,显示出事的时候你在用手机通话。”
苏苡脸色微红,不得不承认这的确不应该,“……当时事qíng紧急,婉若的妈妈失联好几天,说是跟段长瑄有关。我拿的是婉若的手机,看到熊定坤来电,就想一定是有消息。我得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才能决定接下来要不要赶过去。”
“不管是什么状况,你都不应该到段长瑄那里去!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现在什么qíng况,脏病一身,走近几步都惹人嫌。”
苏苡嫌弃的眼神又落在他身上,“五十步就不要笑百步了!”
“我都说了我是清清白白的,发烧是因为昨晚在警局chuī了整晚风扇,姜禹难得抓住机会整我,当然不会手下留qíng。我这是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还不都是为了你。”
“敢qíng他还冤枉你了?你敢说我不是被你骗上船的,你敢说你没qiáng迫我?”
段轻鸿揉着太阳xué,最怕她翻旧账,一翻他就头疼,“当初骗你离开江临婉若也有份的,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原谅她还能成为好朋友,对我就这么不公平?”
不止这一回,无数次他都想过要问她,为什么就不能对他公平一点?可是最终都问不出口,没有谁的人生绝对公平,何况公平也是相对的,他对苏苡所做的一切也大多没给她选择的机会,又有什么公平而言。
苏苡淡淡回答,“婉若只是做了她认为对的事,当时那种qíng况她也有理由相信骗我上邮轮远离江临是保证安全的方法。她的目的不是占有,我没法给她任何对价。”
但他不同,他轻而易举就占有她泰半人生,在她身上每次挞伐都满足了男人旺盛的征服yù,获得至高的愉悦感。
她肚子里正努力生长的小生命就是最好证明,现在还要苦恼接下来该怎么续写由他执笔改编后的人生。
“你真的没事?”斗嘴过后,她仍然忍不住关心他,“段长瑄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砍伤?婉若的妈妈呢,你当时也在现场吗?”
正如妈妈所说,那种乌七八糟的病,就算血溅在旁人身上也是倒霉。
段轻鸿道,“砍伤他的人就是梁美兰,其实她也算是出于自卫,看警方怎么认定吧!”
苏苡一惊,“怎么会这样?”
“狗急跳墙,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梁美兰也过于贪婪,明明外界已经有了那样的传闻,她就应该警惕段长瑄这只疯狗,这种时候还跑去伸手向要讨债,不是正好激怒他么?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恰好婉若又是站在我跟熊定坤这边的,他以为制住婉若或者梁美兰能威胁我们向他低头。”
段轻鸿冷笑一声,继续道,“怎么可能呢?都认定他是疯狗了,还拿ròu包子打他,岂不是一去不回头?再说他还有多少时间可活,争一口气或者再争多点身外之物又有什么意义,消受得起么?”
“那婉若她妈妈……”
“她也是自作自受,跟段长瑄有那么一层关系,想想就让人恶心。早点断了倒也算了,还非得藕断丝连,到最后段长瑄想用qiáng,要死也拉个人垫背,她拼命反抗才用刀砍伤了他。”
真是惊心动魄,苏苡关切道,“那她自己有没有怎么样?不会被段长瑄给得逞了吧?”
段轻鸿摊手,“差不多同一时间听到消息说你出事,我哪还有心思管他们到底怎么样,善后都是熊定坤去处理的。梁美兰完全被吓傻了,这回不死也去半条命。我本来早该来看你,谁知被带到警局协助调查,一耽误就是好几天。”
“你来不来也没什么差别,反正我前几天都昏迷,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她多少有些口是心非,更加不好意思同他讲,昏迷时做梦都有看到他。可惜他不是真的在身边,否则说不定还可以早点苏醒。
段轻鸿心疼地捧着她白皙纤细的手在唇边轻吻,“嗯,幸亏你醒了,孩子也没事,要不然饶不了自己。”
苏苡故意把脸孔一板,“你就只关心孩子!”
“怎么可能?刚开始听说你出事,又不知道孩子怎么样,我还不是一样急的恨不能cha上翅膀飞过来!是姜禹那混蛋故意困住我,这回我跟他算是彻底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刚才还挨一顿拳头真是不合算,连利息都还上了,下回再见面大可不必客气。
苏苡问,“那段长瑄呢,他怎么样了?”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这种病患一般医院都不敢收,连愿意为他做手术的医生都凤毛麟角。”
“医生没法选择病人,顶多多戴两双手套,照样得完成手术把命救回来的。”
只是八成挺不过感染并发症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段轻鸿圈抱住她,“知道苏医生妙手仁心,最有职业道德,但同qíng心不值得放在这种人身上。”
苏苡推他,“就算为宝宝着想,也麻烦你离我远一点。毕竟你在发烧呢,孕妇是免疫力低下人群。”
段轻鸿不舍地放手,她瞥他一眼,“还没恭喜你,终于心想事成,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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