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峥嬉皮笑脸的:“一身汗还不是被你榨出来的,你去帮我洗吧。”
“不要!你怎么那么流氓!”
“我流氓?”祁峥瞪大眼睛,开始呵她的痒,“是谁跑过来话都没说两句抱着我就亲的?是谁刚才把我裤子脱掉的?我耍流氓?嗯?”
丁兰心被他呵痒呵得笑不停,终于开始讨饶,最后整个人软在了他的怀里。
她仰脸看他,越看越觉得危险,这家伙还没穿衣服呢,那眼神,简直就跟饿了几天的láng看到一只羊似的,都快要发绿光了。
丁兰心推他的胸:“走开啦,我刚洗完澡。”
祁峥不放手,将她抱得更紧:“等会儿再洗一遍。”
“不要!你先去洗澡!”
“先让我亲一下。”
丁兰心开始挣扎,冷不防地就撞到了他腹部的伤口。
祁峥叫的夸张:“嗷嗷!痛痛痛!你谋杀亲夫啊?!”
“活该!”
“嘶——”
他表qíng痛苦,丁兰心担心了:“真的很痛吗?”
祁峥咬牙点头:“嗯。”
“哪儿痛啊?”
他突然翻身而起,一把抱起她:“一起去洗澡,哪儿痛,我指给你看。”
“讨厌!喂——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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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丁兰心给祁峥煮面。
她穿着他的白色t恤,宽宽大大的,下摆一直垂到大腿一半,像一条睡裙。
祁峥想起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说女人把男人的衣服当睡衣,蓬松着头发在屋里走来走去,是极xing感的一幅画面。如今想来,还真不假。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丁兰心查看祁峥的冰箱,埋怨道:“我走之前给你买的菜,怎么都没吃?牛ròu,海虾,一点都没有动啊。”
他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这样抱她,显得她越发娇小柔软,一头gān慡的长发披在肩上,低头轻嗅,很香。
他答:“一个人,不想做,随便吃点儿得了。”
“郎辉答应我会来照顾你的。”
“嗯,他是要来,不过我叫他别来了,我自己都搞的定。”
“一个礼拜,你都是一个人?”
“嗯。”
“祁峥,你知道我去哪里了吗?”
听她这样问,他有些疑惑:“去哪里了?”
丁兰心离开他的怀抱,拿出手机,拉着祁峥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点开了一段视频。
五分钟的视频,一张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都有着黝黑粗糙的皮肤,几个女人推推搡搡地挤在手机前,有人笑场,有人流泪,也有人紧张,她们说着丁兰心听不太懂的家乡话,叽里呱啦地对着镜头说个不停。
祁金霞最后一个出现,大约是丁兰心与她聊得最多,她的话倒是听得清了:“小峥,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吧,你爷爷奶奶和爸爸不在了,我们还在的,别怕没地方住,住姑姑家就行,你出去也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回来过,我们可想你了。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好不好,你回来,姑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臊子面……”
丁兰心站在祁峥身后,低头看他,就看到他深深地弯着腰,双手捂住了脸。
她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说:“我还以为你在老家真的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呢,结果跑过去一看,一个个都好记挂你。”
祁峥抬头看她,眼睛是红的:“你怎么和她们说的?”
“我说你很好,还做了经理,我给她们看你的照片,会议上拍的,你穿着西装,超级帅。”
祁峥失笑:“你去那边,都不告诉我。”
“我故意的呀,我就是想去探探你的老底,说不定你在老家儿子都会打酱油了呢。”
“那你探出什么没有?”
“探出你小时候许多许多的糗事。”丁兰心笑道,“比如有人曾经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裤子,怕回家被奶奶骂,光着个屁股带着裤子去姑姑家求她帮忙补一下,小jj一路晃啊晃,哈哈哈哈……”
他终于从思乡的qíng绪中缓过来,有点懊恼:“根本就没有的事!”
“还有人啊,饿坏了,偷吃了锅里的饼,还骗爷爷说是家里的狗吃的,但是自己嘴角上都是饼渣渣,最后被爷爷追着满院子打,扫帚都打断了。”
“丁兰心!”
她哈哈笑了一阵,终于不再逗他,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什么时候有空,我陪你回去一趟吧,我知道你很想她们,但可能你觉得自己境况一般,或是觉得旅费比较贵,所以才一直没回去。”
“之前几年,基本没有休息过。”祁峥牵起嘴角,笑笑,“就想着多赚点钱,早点还清债,老家是什么样子,说实话,都快要记不得了。”
丁兰心说:“我放给你看。”
后面的一段视频,是丁兰心手持手机边走边录的,沿着一条条土路,她在往前走,祁嵘和罗逸恬在她边上蹦跳追闹,祁嵘还跳起来看丁兰心手里的手机,问:“兰心阿姨,你在拍什么啊?”
丁兰心说:“我在拍房子,拍路啊。”
“这些房子有什么好拍的?”
“我觉得很好看呀。”
老家的一幕幕出现在了祁峥眼前,熟悉的房子,村路,小卖店,和七八年前没什么差别。还有祁金霞做的臊子面,她搓着手,害羞地躲着镜头,说别拍了别拍了我不好看。
丁兰心把摄像头对着自己,比了个“耶”,说:“香喷喷的臊子面,我要吃喽!”
接着镜头又对准了面条,她夹了一筷子吃进嘴里,呼噜呼噜的声音,感叹道:“好吃!祁峥,你真的不想回来吃一碗吗?”
祁峥鼻子一酸,心里骂一句cao,眼泪又流出来了。
这时,却看到丁兰心跳起来往厨房跑,边跑边叫:“完蛋完蛋,面煮糊了!”
锅里的水早溢了出来,丁兰心要去关火,被追上来的祁峥拦住了,他把她挡在身后,说:“小心烫,我来。”
丁兰心探出脑袋看那锅面,问:“还能吃吗?”
“能吃。”
“都煮烂了。”
“煮烂了也能吃。”
“你姑姑做的臊子面好吃,还是我做的这个面好吃?”她恬不知耻地问,还顺势抱住了他的腰,他轻轻地笑,把锅里的面全舀进碗里,拿筷子挑起一筷,转身喂她:“你也吃过臊子面啦,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丁兰心嫌弃地皱皱鼻子,但还是仰脸张嘴,去够那几根面条,没料想,祁峥动作飞快,把面条吃进自己嘴里,低下头,像大鸟哺喂小鸟一般,吻住了丁兰心的唇。
一番缠绵悱恻后,他问:“哪个好吃?”
丁兰心红着脸瞪他:“臊子面好吃。”
“是吗?我觉得还是你煮的面好吃。”他笑着咂咂嘴,把一碗煮糊了的面条端去餐桌边,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丁兰心站在厨房门口,默默地看着他,屋子里很安静,只有祁峥吃面条的声音,他一边吃还一边抬头看她一眼,问:“怎么了?”
“没怎么。”丁兰心笑起来,“就是觉得,你还活着,真好。”
祁峥一口面条差点喷出来:“是谁说不许说生啊死啊这些不吉利的话的?我当然还活着,没被你给气死,丁兰心你真是不知道,前几个月我都要被你气得心肌炎发作了!”
她奔过去捂他的嘴,bī着他说呸呸呸童言无忌,祁峥低头握住她的手,顺势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说:“以后,我一定会注意身体,不叫你担心,咱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丁兰心依偎进他的怀抱,满意地闭上眼睛。
******
快要结束长假时,丁兰心和赋江的同事们一起坐火车去上海,参加邵锦文的婚礼。
祁峥还是个病号,不宜长途跋涉,就没有去,丁兰心给邵锦文一个厚厚的红包,小声说:“这是我和祁峥两个人的。”
邵锦文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地看她:“这回是……当真了?”
“嗯。”
“你家里同意了?”
“没有,但我不care了。”
“呵,这都不像是我认识的丁丁了。”
“师兄。”丁兰心笑着看他,“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酒席上,赋江团队的人谈笑风生,说着说着又说到了祁峥。
王一航说:“你们说奇怪不奇怪,祁帅住院一个多月,九月份从来没去跑市场,还是我和付燕帮他跑了两趟医院,结果呢,销量不仅没下滑,居然还增长了!简直是见了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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