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没用!唐锐,那个决定是学校做的,和我无关。”
“不是的!不是的!”他一下子摘掉了墨镜,眼里布满血丝,“其实在通告出来前,我已经接到风声了,然后我也找了关系想去打点一下,但是别人向我反馈,让你躲过开除的人背景很qiáng,我找的人根本就动不了他。”
“啊?”我不懂他的话。
“好像是个厅长级别的,姓庄。陈桔,我真的不知道事qíng会闹得那么大,我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去求个qíng,让我恢复学籍,哪怕是重读一年,甚至两年都没关系!只要能让我毕业!”
我在脑子里思考唐锐的话,帮我忙的人是个姓庄的厅长?我一直以为是应教授呢,这么看来,这应该是夏书意七拐八绕帮的忙了。
想着自己欠了叶思禾一个大人qíng,我心里就郁结得难受。
“陈桔!陈桔!”唐锐看我出了神,着急地叫起来,他凄惨的眼神令我看不下去,“陈桔,你就帮帮忙吧!我求求你了!我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的事,他们一直以为我还在准备毕业答辩,仍旧在那个公司实习。我爸爸有高血压,妈妈身体也不好,我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帮忙,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我一辈子都把你当恩人!陈桔,你就帮我在叶思远面前说说话吧!”
“等等!叶思远?”我皱眉看他,“这关叶思远什么事?”
“我找的人告诉我,帮你忙的那个厅长,好像是受了一个姓叶的人委托,不是叶思远,还能是谁。”
我叹了口气,告诉他:“不是叶思远,是另一个人。”
我想了想,说,“唐锐,我帮你打这个电话,我只帮你求一次qíng,至于成不成,我不能保证。因为我和那个人关系并不好,这次的事我也没有想到,但这的确不是我的意思。”
说完,我就拨通了叶思禾的电话。
听到他嬉笑的声音,我心里就咯得慌,好像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又下不得。
我眼睛瞄着唐锐,先向叶思禾表示了感谢,然后直截了当地就向他说明了qíng况,询问他托的关系能不能帮唐锐恢复学籍。
叶思禾在电话里沉默许久,有些吱唔地说事qíng比较难办,对方官衔挺大,jiāo代下去的事出尔反尔,反而会落了笑柄。
我知道他说的有道理,权力场上的人,把面子看得比那些不相gān人等的死活重要得多。
“这样吧,你把那小孩的电话给我,我去帮他问问,有消息我直接联系他。我觉得,你还是少和他接触比较好。”听着叶思禾的话,我又看了一眼唐锐,他正紧张兮兮地看着我。
“好。”我打算挂电话了,叶思禾又说:“小桔,这一次我也帮了你大忙了,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下。”
他还有脸说这个!我耐着xing子回答他:“我帮不了你,第一,我相信那些事都不是阿姨做的,第二,叶思禾,你对叶思远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陈桔!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把这件事都怪到我头上!”他喉咙响起来,“那是一场意外!意外!思远如果没有滑一下,他完全就能捡到那个球,一点事都不会有!”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这个!你一个15岁的初中生让他一个11岁的小孩儿去爬墙你觉得合适吗?叶思禾你怎么那么卑鄙无耻啊!亏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哥哥!”我冲着他吼起来。
唐锐看着我俩在电话里吵了起来,脸色已经变得灰白,眼神完全地绝望了。
“OK,OK,陈桔,我不和你争,总之你们所有人都站在叶思远这边,我他妈就是个十恶不赦的yīn险小人王八羔子!我这辈子就赔给他了!他不就是少了两条胳膊么!老子赔给他!你们去找个医院赶紧给我做截肢手术!老子***烦透了!”
“无意义的话,不用说。” 我对着电话冷笑,“叶思禾,你什么都赔不起,即使用你的命,都赔不起叶思远的两只手臂!”
我挂了电话,冷冷地看着唐锐:“我和你说过,我和这个人关系不好,你也听到了。我以后不会再和他联系,不过我会把你的电话给他,他如果有了消息会直接通知你。以后你就别来找我了,找我没用。”
“陈桔,你能不能把他的电话给我!我自己求求他。”看我转身要走,唐锐在我身后追着喊。
“不行。”我回答他。
走了一段路后,唐锐已经不在我身后,我掏出手机,把他的电话发给了叶思禾,然后,我删掉了这两个人的号码。
6月时,在期末考试来临前,叶思远的期末作书终于完成,而且,他的赴意留学签证也已办妥。Istituto Marangoni十月开学,叶妈妈希望叶思远八月就过去,可以提前适应准备,不过叶思远拒绝了,他说要到九月再走。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他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他,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下,停在我们相偎依的这一瞬间。
不要期末考,不要放暑假,不要开学,所有的飞机都停飞,所有的机场都关闭,我真希望叶思远能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去。
可是,随着考试一门一门地结束,暑假已经来临。
离开H市的前一晚,我们俩并肩坐在阳台上chuī着晚风聊着天。我手里捧着半个大西瓜,拿着勺子和叶思远你一口我一口地挖着吃。
“小桔,你能不能晚几天回家?”叶思远神qíng落寞地看着我,低声说。
我无奈地摇头:“不行,我爸爸已经给我打了许多电话了,让我一考完就回家。”
“哦……”他有些失望,又问,“那你能早点回来吗?”
“我尽量。”
“小桔……”随着离别时间的临近,他越来越像个孩子。
我挖了一勺西瓜塞到他嘴里,他一下子没咬住,汁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我赶紧拿纸巾替他抹去。一边抹,我一边说:“思远,这两个月你要准备的事儿可多呢,一定会很忙,出去留学是大事qíng,你得上点心,努力用功地学,变成一个超级厉害的设计师,我可等着你回来养我呢。”
“恩。”他闷声应着我,身子突然动了起来,背脊贴着椅背小幅度地磨蹭着。
“怎么了?”我放下西瓜问他。
“背后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好痒。”他转过身去,把背脊朝着我,“帮我看看。”
我撩起他的T恤,一冲眼就看到一个大包。
“真有。”
“小桔,帮我挠挠。”
我用我的小爪子帮他挠着背,他的身子随着我的动作轻微摇晃,身边的短袖袖管也微微地摆动着。叶思远低着头,突然说:“受伤以后,只有我妈帮我挠过蚊子包。”
“恩?”
他低声笑:“我以前一直觉得,不会有其他人来帮我挠挠,我宁可自己在墙上蹭,也不想要别人帮忙。”
“傻子。”
“以前是我妈,以后只有你。”
他转过身来,眼神温柔地看着我,这些天,他总是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眼里那眷恋不舍的神qíng溢得无边无际,令我心碎得想落泪。
我们在月色中接吻,轻柔又缠绵,彼此的嘴里还有西瓜清甜的滋味。
这些日子,我取消了一切的活动、约会,除了上课就是陪在叶思远身边,连着午饭都去他寝室陪他一起吃。我们就像是24小时在一起的连体婴,有他就有我,有我就有他,在这剩下不多的时间里,我们抓紧每分每秒,享受着爱qíng的甜蜜。
除了来例假,我和叶思远每晚都会SEX,有时还不止一次。他有着年轻男孩充沛的体力和**,又带着对我深深的不舍,而我,也早已沉迷于他的身体,迷恋着他那独特的残缺。
我们予取予求,毫无节制,避孕套用了一盒又一盒,每当我们大汗淋漓地紧贴彼此身体时,我心里就会涌起一股冲动,身体的紧密相连,令我坚信,我们的心也是连在一起。
我们在彼此耳边呢喃着对方的名字,叫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叫不厌。
我们探索着对方身上每一寸肌肤,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这真实的触感令我心跳不已,我知道,在往后的两年,这样的接触会少之又少,我们只能通过视频、电话来和对方联系。
想着不能再搂紧叶思远的腰,不能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能和他亲吻,想着不能再近距离地看着他漂亮的黑眼睛,那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想着不能再用手指划过他颊边的浅酒窝,也不能让他亲吻我的锁骨,听他边吻边说:“这是我的思远海峡”……我承认,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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