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 can’t I live with you?”
我的身体像水蛇一样扭动,随着音乐的逐渐激昂而做起各种动作。
头发甩起来,发上的水珠四溅,我一手抓着钢管,一手抚着自己的脸颊,沿着脖颈缓缓往下,经过胸部时,我的手停留片刻,手指轻柔地掠过自己的双峰,接着继续往下,抚弄着自己柔软的腰肢。
小腹上青蓝色的刺青非常显眼,当时的qíng景历历在目。
我躺在刺青店的chuáng上,酷酷的刺青师问我:“你这里是个手术刀疤,刺青在这个部位,以后是洗不掉的了,你要刺的可是个人名,决定了么?”
“决定了。”我闭上眼睛,就听见他慢慢地准备起来。
纹身机开动的声音很陌生,当纹身针刺进我的皮肤,我能感受到针尖的震动,细微的痛感如被蚂蚁一口一口噬咬,我麻木地瞪着眼睛,觉得这种痛实在是微不足道。
这个小小的图腾会跟随我一辈子,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后悔。
“Done is done
why can’t we live as one”
我穿着有弹力的紧身牛仔裤,脚上是7厘米高的高跟鞋,我撩起大腿,风qíng万种地绕着钢管旋转、劈叉,我的脚下是随着音乐摆动的密密人群,他们神qíng亢奋地抬头看着我,或许是在猜测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跳钢管舞了,有多久了?
七年。七年了。
七年的时光,我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稚嫩的小女孩,对着台下笔直站立的叶思远,手忙脚乱,面红耳赤。
我相信现在的自己眼神一定万分妩媚,表qíng也是极尽挑逗之能事。我舔着嘴唇,双手紧握钢管就上了杆。杆上动作曾经是我的弱项,可是今天晚上,我的身体里似乎有着无穷力量,我的双腿牢牢地夹着钢管,身子一下子就往后仰去。
我的头发都垂了下来,我舒展着身体、手臂,开始在杆上旋转,任由长发尽qíng甩动,转了一圈又一圈后,我下了杆,继续舞动起来。
我越来越High,呼吸也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急促起来,我的胸口起伏着,满身是汗,却一刻也不想停下动作。
我时而下蹲,时而跃起,时而贴着钢管大幅度地扭动,模仿着Sex时的xing感姿势,时而身子后仰,伸手撩拨自己的发。
周围的男人们大声地喝彩,有人鼓掌,有人chuī口哨,可是我一眼都没有看他们,我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人群外的那个人,虽然我没有戴隐形眼镜,可是我能那么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
那双如海洋般沉静的眼睛,只是不知道,在那风平làng静下,是不是激流暗涌着。
“we can not contemplate
how far apart we are”
叶思远已经站了起来,他站在那里,与我对视。千言万语,都及不过我们的视线jiāo汇。
我牵起嘴角笑得妖娆,看着他的脸,眼睛却湿润了起来,最后的一次旋转,我用尽了全力,直至自己狠狠地单膝跪在了舞台上。
我听到这首歌的最后一句:
“there is always a way
to that place in your heart”
总有一条路,能通向你心里的某个地方。
我大口地喘着气,眼泪汩汩地流着,很久以后,我抬起头往人群外看去,越过凌乱的发丝,我只看到了一群呆滞的同事,还有忧心忡忡的程旭。
叶思远,已经不见身影。
我突然就崩溃了。
站起身快速地冲下了台,有男人想要拉住我,我狠狠地甩开他们的手,左冲右突地挤出人群,什么都不顾地往迪吧门口冲去。
快要跑到大门口时,我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是程旭。
“放开我!”我开始甩他的手,程旭用力地把我拉了过去,直至将我拉进他怀里。
“JOJO!JOJO!冷静一点!冷静一点!他已经走了!”他抚着我的背,大声地喊。
“放开我!程旭!放开我!”我发了疯般地尖叫,用力地推着他,程旭终于松开了手,他定定地看着我,身后是已经围过来的同事。
我眼神涣散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他们都好陌生,每个人,都好陌生。
我听见自己大声的喘气声,又听见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去找他。”
程旭的眼神冷得像一把刀,我却只是朝他笑了笑。
转身跑起来,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拉住我。
冲到街上,我茫然四顾,左边,右边,哪里都没有叶思远的身影。
想了想停车场的位置,我向那边跑去。转过一个拐角,我就看见了他的背影。
那么那么特别的背影,那么那么熟悉的背影啊!
“叶思远!!”我大声地叫他,声音颤抖。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与他重逢一个多月来,我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他瞬间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片刻之后竟然又快步地走起来。
“叶思远!!”我向他跑去,边跑边喊,“叶思远!你站住!站住!!”
他仍旧没有停。
我的鞋跟很高,经不得快速的奔跑,一不小心脚就崴了一下,人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啊!”我呼喊出声,感觉手掌处一片火辣辣的痛,慢慢地坐起身来,我摊开手掌看,双手都磨破了皮,血ròu模糊。
再也抑不住自己的委屈,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11月初的天气已经很凉,我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亚麻衬衫,衬衫下摆还扎在胸下,腰腹部的皮肤直接luǒ/露在寒风中,我胡乱地抹着眼角不停奔涌的泪,也不管手掌上的血和泥沙擦到脸上。
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我却没有一丝力气起身,我觉得好累,身心俱疲。
记忆在瞬间将我击溃,我蜷缩着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哭得惊天动地。
眼泪将世界变得模糊不清,我咬着嘴唇,笑自己的幼稚可笑,痴心妄想。
陈桔啊陈桔,他早已经不要你了,你这是在自取其rǔ啊!你的骨气、理智都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为了这么一个人,你如此作践自己,值得吗?值得吗?!你这么多年来付出的努力,得到的一切,都和这个人无关,不是吗?他缺席了你的成长,他切断了与你的一切联系,他gān净利落地抽身而去,这么多年了,连一句朋友般的问候都没有,你还惦记着他做什么?做什么呀?!
陈桔啊陈桔,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傻瓜!
可是,心里绞痛得那么厉害,我只是想知道那个答案啊!是的,这么多年了,我依旧想知道!!
叶思远,我只想问问你,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皮鞋,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近。
我慢慢地抬头望去,就看见了叶思远的脸。
朝思暮想的脸,魂牵梦绕的脸,心心念念的脸,我傻傻地看着他,已经忘记了哭泣。叶思远单膝跪了下来,与我平视。他的表qíng依旧沉静,可是我能读出一丝担心,一丝牵挂,一丝忧伤,一丝——qíng不自禁。
我凝视着叶思远的眼睛,突然就脱下右脚的高跟鞋狠狠地向他丢去,他没有躲,鞋子砸在他的左边肩上,落了下来,我又脱下左脚的鞋向他丢去,这一次,鞋子砸中了他的下巴,他依旧没躲,身子一动不动,只是被砸到时脸微微地后仰了一下。
我还不过瘾,可是身边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砸了,gān脆身子往前一扑,双手噼里啪啦地往他身上打去。
一边打,我一边喊:“你走啊!走啊!!你走了还回来gān什么!你走啊!!你还回来gān什么!gān什么啊!!”
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下,开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叶思远一直保持着半蹲半跪的姿势,任由我拉拽着他的袖子,推他,打他,拧他,只是一声不吭。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哭累了,坐在地上冷冷地看着叶思远,他脸色苍白,紧紧地抿着嘴唇,突然说:“把我外套脱下来穿上,你穿太少,会感冒。”
“谢谢!不用!”我其实冻得要死,却嘴硬拒绝。
“小桔,别这样,身体要紧。”他往我身边凑了凑,“自己脱,我脱不了。”
我扭过头去没看他。
他突然坐到地上,双脚蹬着脱了脚上的皮鞋,俯下/身子勾起腿开始解西服的纽扣。
他穿着半截的袜子,脚掌的前半部分都露在外面,脚趾快速又灵活地解开了西服最下面的两颗纽扣,可是第三颗扣子位置比较高,叶思远的脚趾很勉qiáng才能够到,他解了好一会儿都没能解开,我愣愣地看着他,只见他换了下姿势,身子伏得更低,很努力地让胸前的扣子凑到脚趾边。
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脸了,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发,他做事的样子很不好看,席地而坐,空袖子就垂在身侧,袖口早已经拖到了地上,随着身子和脚不停地动而来回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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