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帆一愣,脸上立刻就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他一把拿过盒子,三下两下地拆了包装,发现是一个木头制的小钢琴,只有手掌那么大,看着挺jīng致的。
“这是什么?”他疑惑。
“钢琴啊!笨蛋。”
“我知道是钢琴,怎么玩的?”
安宏从他手里接过小钢琴,拧了几圈底部的发条,钢琴立刻唱起生日歌来,原来是个小小的八音盒。
路云帆笑了,又拿了回去,仔细地听一首歌唱完,他又拧了几圈发条听起来,一边拧一边听,听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觉得腻。
安宏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就像个小孩子,说:“小东西而已啦。”
“我很喜欢,谢谢你!安安。”路云帆的嘴乐得就没合拢过,他小心地把钢琴装回盒子里,放进包,又一把把安宏搂到怀里,“安安,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
安宏没说话,心里却变得很软,她傻傻地想,原来谈恋爱就是这样的滋味啊,在路云帆身边,她是那么快乐,她何尝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呢?
安宏发现,原来接纳他,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原来忘记那个人,一点儿也不难;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有些东西早已经起了变化。
晚上回到学校,路云帆把安宏送到寝室楼下,分别前,他拉起安宏的手,认真地说:“安安,我成年了。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能把我当小孩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照顾你,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不会再有任何人,任何事,会让你哭,你相信我。”
安宏微微皱眉,路云帆虽然说得诚恳,可是她心里却还是有一丝怀疑。
是的,她感动,却怀疑。
在她的眼里,路云帆依旧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关于未来,安宏觉得自己考虑的远比他考虑的多,只是在这时刻,她无法说出煞风景的话,只是笑着点头说:“恩,我信。”
路云帆开心地笑起来,在他18岁生日的这一天,他许下了一个诺言,一个需要用一辈子去承兑的诺言。
一辈子有多长?年轻的孩子们还无知觉。浓qíng蜜意时,说什么话都可以不经大脑,永远、誓言、天长地久海誓山盟,这些词儿都能信手拈来,谁又知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
只有把一切jiāo给时间,来甄别。
作者有话要说: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甜死我了……下节继续甜,下下节,嘿嘿嘿嘿嘿(jian笑中)☆、最悠闲的度假时光
学期结束,暑假来临,路云帆让家里司机开车去了趟L市,陪着安宏把萧琳接了回来。两姐妹在萧琳家里收拾行李时,伤感的qíng绪渐渐蔓延。萧琳收着收着就开始掉眼泪,安宏的眼眶也红了,路云帆没有说话,只是搂了搂安宏的肩,叫她去安慰安慰萧琳。
萧琳的行李很多,装了满满一车也没有装完,安宏和她说以后再来拿,外婆那儿也放不下,萧琳点点头,把一家三口的合影装进了随身的背包里,最后回头看了眼房子,跟着安宏下了楼。
坐在车上,安宏开始考虑回去后如何面对外婆。此时全国都开始解禁,外婆已经察觉出了不寻常,女儿已经两个多月没有打电话回家,她经常问安宏有没有接到妈妈的电话,安宏都掩饰了过去,可是现在萧琳跟着回了家,却是再也不能隐瞒了。
安宏对萧琳说:“一会儿我会和外婆说,你尽量控制qíng绪,不要哭得太厉害,外婆年纪大了会受不住,只有咱们坚qiáng一些,才能陪着她熬过去。”
可是,说这些都是徒劳,安宏面对外婆慢慢述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时,自己的眼泪先决了堤。萧琳早已哭得不可抑制,全身都抖得厉害,外婆瘫坐在餐椅上,老泪纵横,看着面前两个泪涟涟的外孙女儿,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独生女儿此时已与她天人相隔。
屋子里哭声一片,路云帆一直陪在她们身边,看着安宏、萧琳和外婆三个人抱头痛哭,他悄悄抹了抹眼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等到外婆哭累了睡下,安宏打量着家里的两室一厅,对萧琳说:“我去买张chuáng,以后我睡客厅,房间归你,反正开学了我会回学校住,这几天我会把东西理出来,你把自己的行李放进去。”
萧琳一点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路云帆心里不是滋味,拉了把安宏低声说:“你以后就睡客厅?”
安宏朝他笑笑,摇头说:“没事,反正家里就三个女人,我以前也都睡客厅的,习惯了。”
路云帆心里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暑假里,安宏在家附近的肯德基打起了工,她担心外婆和萧琳,就没和路云帆有太多约会。路云帆自然不方便常去她家,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却是以短信、电话联系居多。不过路云帆经常会来接安宏下班,送她回家,两个人在小区里腻一会儿,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安宏上楼。
外婆貌似从丧女之痛中恢复了过来,看着还是像平时一样硬朗,逛菜市、听戏、打麻将等活动一件都没有落下。只是安宏发现她经常偷偷地哭,有时候会枯坐一、两个小时发呆,记xing也越来越差。安宏知道外婆是不想她和萧琳太担心,把一切苦楚都憋进了肚子里,外婆的一辈子,不说多苦,享福也是没有的,好不容易到了晚年,却遭了这样的厄运,安宏知道她很难慰平外婆的心,只能抽时间多陪外婆聊天、散步,解解她的苦闷。
萧琳的抑郁却是显而易见的,从一个父母疼爱的孩子一下子变成孤儿,安宏知道她适应得很难。在家里,安宏有时会安排萧琳做些家务,萧琳做得很生疏,洗碗时会打破盘子,洗衣服时会让衣服互相染色,安宏也不能说她,只是打发她回房去做作业,自己来收拾残局。
萧琳越来越安静,有时还会悄悄掉眼泪,原本叽叽喳喳话不停的一个人,现在沉默了许多。安宏知道开学后萧琳要进入一个新的学校,新的班集体,又是关键的初三,小女孩子难免会紧张,她也不知该怎么劝导她,只能顺其自然。庆幸的是萧琳看起来还算懂事,搬回J市后没再与安宏闹别扭,令安宏省心了许多。
七月底,徐沫沫给安宏打电话,邀请安宏去她的家乡——厦门。
徐沫沫家在鼓làng屿开了家庭旅馆,她说安宏他们的食宿她全包,他们只需负担来回路费就行。
“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心qíng不好。”沫沫在电话里轻轻地笑,“带上你妹妹,还有路云帆,过来看海吧!”
安宏把这个消息告诉路云帆后,他很兴奋,很快就安排出了行程。令安宏没想到的是,路云帆还叫上了程旭和许洛枫,许洛枫还带上了一个叫丽丽的女孩。
当6个年轻人登上开往厦门的卧铺火车时,安宏的心qíng终于放松了起来。
他们和别的旅客换了铺位,六个人住在了一个卧铺间里,萧琳毕竟年纪小,和一群大哥哥大姐姐一起外出游玩,有些兴奋,不似之前一个月那么yīn郁,脸上渐渐地挂起了笑。安宏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吃的喝的样样递到嘴边,萧琳也放开了些,开始和大家说笑起来。
6个人打牌聊天至深夜才昏昏睡去,天亮后,列车停靠在了厦门站。
安宏提着行李下了车,嗅着新鲜的空气,带着一点点的咸气,她想起了韩晓君对她说的话——这就是海的味道。
生平第一次看海,是和韩晓君一起,这一次呢?安宏回过头,就看到和程旭勾肩搭背的那个男孩,他戴着一顶窄沿糙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阳镜,正在肆无忌惮地笑。注意到安宏的视线,路云帆立刻就跟了上来,一把牵住了她的手,笑问:“来过厦门没?”
安宏摇头,路云帆摘下帽子扣到她头上,继续笑:“挡挡太阳吧,已经那么黑了,再晒就成非洲人了。”
“去你的!”安宏轻轻踹他一脚,路云帆揉揉头发,咧开嘴乐:“走,直接打车去码头!”
厦门的海铺展在他们面前,不算太清澈,但还是足够打动人心。
登上渡船时,天气有些yīn沉,淡淡的雾
气氤氲笼罩,令人看不清对面那小岛的模样。海风微微chuī过,船上的人都兴奋不已,随着渡船向着岸边靠近,安宏终于能看到小岛上那红顶灰墙的浅淡轮廓。
彼时的鼓làng屿,还未像后来那么小资,一逢节假日就人头攒动,充斥着捧着笔记本电脑坐在窗边装文艺的小青年。那时的它,安静、简单、秀美,富有灵气,踏上岸的那一瞬间,安宏就从心底里爱上了这个纯净的地方。
徐沫沫笑嘻嘻地等在码头,身边站着她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小谷,她给了安宏一个大大的拥抱,看着她身边一堆人,笑道:“哎呀!听说是白吃白住,来了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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