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帆很准时地出现在咖啡馆,一身黑色西装,藏青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他走到安宏和刘艳面前,刘艳的嘴已经张成了O型。
在刘艳的口水掉下来之前,安宏介绍说:“这是我好朋友刘艳,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路总。”
“哎呀哎呀,路总你好。这样子的啊,安小宏,我家豆豆差不多要起chuáng了,看不见我会闹得厉害,我先走了啊,你们慢慢聊,慢慢逛。”
然后直接抓起大包小包的战利品,转头就溜。
安宏看着她的背影,再回头看一眼路云帆,笑着说:“路总您别介意啊,我朋友向来这么大咧咧的。”
5分钟后,安宏收到了刘艳的短信。
“极品啊!!!!就是腿有点问题,姐姐你华丽地推倒他吧,安正他也逃不了。哪怕是做二奶都赚了啊!!”
安宏无语了。
路云帆买了几件外套,清一色的黑,清一色的昂贵。他试装的时候安宏看得有些傻眼,无论是毛衣、风衣,还是西装,他穿起来都是玉树临风,像明星般炫目。
然后他又买了几件衬衣和几条裤子。他买裤子都不试。
安宏提醒他:“买裤子还是试一下吧,万一不合适还能换号。”
他板着脸说:“我有数的。”
安宏低头看到他的腿,想起他上下车时的样子,突然就明白了。
路过一个专柜的时候,安宏看到一件男式的浅蓝色连帽毛线开衫,用料很好,看起来非常温馨舒适。就盯着看了会,路云帆顺着她的眼光也看到了,居然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就走了进去,安宏立刻步态僵硬,心里小鹿乱撞。
好在进到店里,他就放开了她的手。路云帆个子高,肩膀宽,就叫营业员拿了一件XL号。然后他脱□上的西装外套jiāo到安宏手上,就穿上了这件毛线开衫。
虽然他还穿着藏青色的衬衫,但是开衫的拉链拉上以后,他整个人的气质还是瞬间变了样。
如果说,穿着黑色西服的路云帆是成熟的,内敛的,英俊端庄的,那么此刻的路云帆,就只能用清纯可爱来形容了。
他微微笑着,软绵绵毛茸茸的毛衣衬着他白皙俊美的脸,亮晶晶的眼睛无限平静,那么年轻,还带着一点稚气,就像一个学生般青chūnbī人。
他把双手cha/进毛衣口袋里,慢慢转了半个圈,问安宏:“是不是还可以去骗骗高中生?”
安宏突然想起小琴和阿兰的“22、33”理论,再看看面前这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买完衣服,付完钱,路云帆打电话给小高,叫他来拿票据去每个专柜拿衣服,然后他对安宏说:“今天谢谢你陪我买衣服,晚上如果没有约会,我请你吃饭吧。”
美色的诱惑,安宏脑袋一热,竟然就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多了一条评论。
只要有一个人看,我就继续写咯~~
☆、时间是否会抚平伤疤
晚餐吃广东菜,安宏选的餐厅,就在百货大楼边上的商业圈里,装修典雅,菜品jīng致,价格也比较亲民。路云帆要了包厢,破例点了瓶红酒。安宏有些担心,问他:“你能喝酒吗?”
他轻轻点头:“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安宏心里七上八下的,只不过才6天,他们已经发展到单独逛街单独吃饭的地步了,虽然两人的称呼还是“路总”和“安经理”,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
饭桌上聊得很散,安宏撩了下刘海,露出左眉边的一条疤痕,淡淡的,但还是看得清。
“你这里有条疤。”路云帆指指自己的左额角。
“是啊,小时候和一个男孩子打架留下来的,玻璃扎的。”
“只差一点点就要伤到眼睛了。”
“对,那个时候医生都说万幸。”
“女孩子要是破了相可不好,长大了找男朋友和找工作都会受影响。”
安宏摊开手笑:“所以啊,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嫁出去。”顿一顿,“不过小时候打架,那个男孩子可说过长大后我要是没人要,他就娶我。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路云帆望着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安经理说笑了,不是说秋天结婚吗,怎么会没人要?”
她转动桌上透明的酒杯:“只是……也许。”
路云帆沉思片刻,突然卷起自己右手的衬衫袖子,安宏看到他手腕上戴着一串黑色的珠子。他把袖子卷过手肘,露出的手臂白皙细长,肌ròu隐隐蕴含其中,安宏不知他要gān吗,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原来在他的右手肘附近,也有一条疤,比安宏眉角处的长得多,也深得多,他说:“你看,我身上也有疤,也是小时候打架留下的。”
“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输了。”
“原来路总小时候也这么调皮。”
“不过我也没叫那个小孩好过。”他突然得意地笑了笑。
安宏有点楞,盯着他,语气幽幽:“时间久了,疤痕就会慢慢得淡了。”
他点头:“对,所以我已经忘记了,那个打架的对象和为什么要打架,每次看到这个疤,我只记得我打输了。”
安宏沉默。
过了一会儿,路云帆又说:“不过,有些伤,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他垂下眼帘,落寞的表qíng令人心疼。
安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声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路总。”
吃完饭,路云帆突然提议走一走,安宏没有拒绝。
他喝了酒,而且喝了不少,一杯接一杯,也许是因为酒量浅,喝酒后的他走路有些不稳,本来就是一步一滞的人,这时候几乎已是摇摇摆摆了。
安宏担心他,就走在一边护着他。两个人慢悠悠地走过了一条街,到了一个街心公园的门口,路云帆说要进去看看,安宏只得由着他。
已是晚上7点半,公园里锻炼的人已经不多,yīn暗的白色路灯下,只有一些qíng侣的身影。路云帆走到一个小型喷水池边,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丢进去,然后低头闭眼合掌许愿。
安宏楞在一边,等他重新睁开眼睛,才说:“路总,这个,可不是许愿池啊。”
路云帆摇摇头说:“许愿池在心里,就在任何地方,何况,最近我已经完成了一个心愿,所以,必须要找许愿池许下另一个。”
说完后,他低头看她,脸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安宏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轻轻地拥进了怀里。
路云帆很温柔,不敢用一丝一毫的劲道,像是呵护着一件无价之宝。
安宏也不敢动,手抵在他的肋部,轻声叫他:“路总!”
他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飘dàng:“别动,就一会儿,安经理。”
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安宏冷静下来,她闻到一阵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夹杂着香甜的酒味,是舒心的、温暖的味道。
安宏闭上眼睛,思绪飘到九霄云外,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来环住他瘦削的腰身,体味到他僵硬的背脊,正微微地有些颤抖。
就放纵这一次吧,她想。于是就紧了紧手臂,路云帆像是受了极大的鼓励似的,忽然就收紧臂膀,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那样的用力,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这个怀抱,是那么温暖,温暖到令她想起了满天绚烂的礼花,冬夜里清冷的空气,霓虹环绕的俏丽河景,还有那个倔qiáng的少年。
那是16岁时做过的一个梦。
安宏紧闭着双眼,那些快乐的悲伤的过往,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掠过。她沉溺其中,不想清醒。
可是,所有美好的一切,就像一个泡沫,很容易就幻灭。
“今晚陪我。”路云帆突然在她耳边幽幽开口。
“呃?”安宏睁开眼睛,错愕万分。
路云帆放开她,双手握着她的肩膀,面对面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遍:“今晚陪我,安经理。”
“路总,你是开玩笑吧……你喝多了。”
他望着她,眼神深不可测,他说:
“你开个价。”
“什么?”
安宏变了脸色,挣脱了他的手,眼睛瞪着看他,牙齿咬紧下嘴唇。
“我说你开个价。”路云帆神色平静,眼睛漆黑似墨,“10万够不够?只是一个晚上。”
“啪!”一个耳光。
他重新回过头来看她,额前的头发因脸的甩动而垂在眼前,脸上带着轻微的掌印,嘴里却是不停:“嫌少?那2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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