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出事了,你仔细听我说。”
石毅心里一惊,就听石峻简单地概括了一下事qíng经过,羽城又接过电话补充了一下监控内容,最后,石峻说到了警察问他的话,他压低声音说:“石毅,我要你马上联系于应。”
“我明白,我现在就打给他,然后给你回电,今晚10点多应该还有吉隆坡飞A城的航班,你等我过来。”
“恩。石毅,记得低调一点,如果真的是她,我们要先控制住qíng况,不要把事qíng闹大。”
“我知道,哥,你放心,有我在。”
挂下电话,石峻努力地压制住自己焦急万分的心qíng,他知道,他必须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在这种时候,心烦意乱一点用也没有,对于绑架的唆使者,他心中有了大概的人选,但是他并没有把握,而且这个人,也是他不愿意想到的。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线索,找到林彩!一想到林彩现在不知身在何方,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危险,石峻的心就提了起来。他想,那个人,如果要报复,为什么不冲着自己来呢?为什么要去找林彩呢!!而自己,身为林彩的丈夫,却没能尽到保护她的责任,他的心里,是有多么得痛!多么地自责!!
石峻甚至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双目失明,林彩也不会自己驾车去找萧萧,也就不会被人绑架,如果自己是一个明眼人,就可以陪着林彩去任何地方,不让她陷入任何危险之中。
石峻懊恼不已,他坐在沙发上,弯下腰,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他的手指用力地cha/入自己的发中,脑中搜寻着可能的线索,他想了一遍又一遍,那个人选除了她,真的就没有其他人了,除非是随机绑架。
羽城焦急地望着石峻,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通过石峻和石毅的对话,他隐约知道石峻怀疑的人是谁,如果真的是她,那事qíng就会变得很复杂。
他和石峻一起,等待着石毅的回电。
二十分钟后,石峻的手机响了,是石毅打来的。
石峻一下子就接起电话:“喂!”
“哥!你冷静点听我说。我刚和于应联系上,他告诉我,邱海路已经失踪3天了,他怎么也找不到她,所以,应该就是她做的。”
石峻头脑里一片空白,此时,他宁可绑架林彩的人只是普通绑匪,是为了钱而来,不管他们要多少钱,他都可以给他们,只要林彩能平安归来。
可是,如果是邱海路……石峻不敢想,他忆起那大半年梦魇一般的生活,他知道邱海路的偏执和疯狂。邱海路绑架了林彩,不会是为了其他原因,她就是为了他,而她想要的,是林彩的命啊!!
石毅在机场里等候登机时,拨通羽城的电话,把他了解到的事qíng大概地讲给了羽城听。
“邱海路这次失踪,她父母还不知道。他们一直以为女儿去国外出差了,而邱海路,本来也应该是去曼谷出差的,但是三天前,于应去她公寓接她去机场时,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邱海路从去年年初就开始回邱氏工作,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当然,她也有坚持在看心理医生,坚持在吃药。但是今年初,邱叔叔认为邱海路一直接受jīng神病治疗有损声誉,又觉得自己女儿已经完全康复,就停止了她的治疗。邱海路很高兴,于应曾经劝说过,但是邱家二老都不听,于应也就作罢,只能暗地里多观察邱海路的举动。
于应说,今年三、四月间,邱海路曾经表现得有些失常,她qíng绪低落,bào躁易怒,在公司里也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于应有些担心,私底下劝过她,她又表现得沉稳冷静,于应也就被她蒙了过去。
这一次她失踪,没有带走笔记本电脑,于应请了IT界的朋友破译了她的密码,打开了她的电脑,他发现,电脑里都是石峻的消息。
石峻的图片,石峻的MV,石峻的广告,石峻和林彩在红毯上牵手走路的照片,石峻和林彩的亲密合影,还有石峻在颁奖典礼上的发言视频。
于应说,他一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糟糕了,但是他并没有通知我们,而是想先找到邱海路再说。他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心qíng不好,就去希腊,或者西班牙度个假,然后就回来,直到他接到我的电话。
于应会坐红眼航班,从柏林到A城,应该要明天中午才到,我半夜里就会到,羽城,你叫小万来接一下我。
还有,你必须要一步不离地守在石峻身边,林彩要是出点事,我怕他会想不开,在我到之前,石峻就拜托你了。”
羽城说:“二少,你放心。”
石毅赶到A城的时候,已是凌晨3点多,小万接到他就直奔石峻的公寓。
车上,小万告诉石毅:“石先生不肯休息,一直在等消息。”
石毅虽然十分疲劳,却能体会石峻的心qíng,他说:“他今天肯定睡不着,随他去吧,bī着他吃点东西就好,不然人会垮的。”
“他不肯吃啊,说没有胃口,小石先生,你待会儿劝劝他。”
石毅见到石峻的时候,警察早已经走了。
石峻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面向前方。
石毅快步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说:“哥,是我。”
石峻没动静。
石毅又说:“没事的,哥,不会有事的。”
这次,石峻侧过头来,他低低地说:“这都是我的错。”
“没有的事!邱海路她是疯了!”
“我不该带着彩儿去颁奖典礼的,羽城已经和我说了。”他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浓浓的哀伤。
“哥!都已经两年了,我们都以为她已经放下了,谁知道她疯到了这种地步!你放心,于应中午就会到了,邱海路很听他的话,只要能找到她,我们就能安全地把林彩救出来了。”
“我们找不到她的。”石峻说,他的眉深深地锁了起来,“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她为什么要找彩儿!!为什么!!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她是要杀了彩儿啊!!”
石峻又一次弯下腰,大声地喊出他心里的恐惧,石毅一下子就搂住了他的肩,他拍着他瘦削的肩膀,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能找到邱海路的,哥,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把林彩救出来的!”
其实,石毅心里,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的。
对于邱海路,他远比石峻要了解,从小到大打了那么多年的jiāo道,他再清楚不过邱海路是个怎样的人。他记得自己几年前就提醒过林彩,如果林彩坚持要和石峻在一起,邱海路说不定会杀了她。当时,他是带着玩笑的语气,没想到,现在竟然变成了事实。
石毅望着石峻写满了焦虑、痛苦的无神眼眸,心里思绪万千,他想,要怎样才能找到邱海路呢?
此时,天渐渐地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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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8日,上午07:30。
孟一兴帮自己9岁的女儿背上书包,他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大声说:“红樱路上小心,过马路要看红绿灯,听到了吗?”
戴着助听器的孟红樱咧嘴一笑,虽不标准却很清晰地大声回答:“听到了!爸爸再见!”
“再见!”
待到红樱出了门,孟一兴找出了一个包,塞进了一副军旗,一个半导体收音机,一瓶啤酒,一袋花生米,他拉上拉链就出了门。
孟一兴平常打零工,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了当初的狱友毛哥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看仓库的活要介绍给他,只需要做三、四天即可,12小时一班,每班300块钱。孟一兴觉得是笔不错的外快,一口就答应下来。
他骑着自己的破旧自行车,一直骑了40分钟,才到毛哥说的地址。
那是一个工业园区,放眼望去都是厂房,毛哥正在一家工厂门口等着他。他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个子中等,面目和善。
孟一兴过去一看那厂区大门,是一家德资企业。
“老孟!”
“毛哥!”
“好久不见啊,最近怎么样?”
“咳!混日子,赚点钱养养女儿。幸好我们红樱的学费、生活费是有人赞助的,要不然,那么贵的语训学校,我可负担不起。哎!毛哥,你最近怎么样”
“一般啊,混混日子。上个礼拜有人找我做了一笔买卖,价钱谈得下来我就帮她做了,这几天等着出货,要找人看着,我就想到你了啊。”
“谢谢毛哥关照!”孟一兴很高兴,又问,“仓库在哪儿呢?咱们这就走吧。”
“等等,阿光还没到,这票买卖阿光和我一起做的,你们两个人一班,你听他吩咐,我和水糙晚上来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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