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述情深_锦竹【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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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千古一话,女为悦己者容?

  其实也该是时候了,只是不知是哪位公子荣幸怜得她那妹妹的垂爱。

  一晃眼,便是chūn节了。满城张灯结彩,贴chūn联、挂门神、设天灯。一些靠文字生活的文化人忙活画椒屏和岁轴赚钱回家过年,在chūn节那日,真是热闹非凡,盛况空前。明月一瞧如此好的时节,呆在闺房实为可惜,忍不住想出去逛逛。不想父亲直接拒接她的请求。不仅是她,就是卢青田,他也管着不准出去。

  一并把他们招到正厅,似要等人似的。等到申时才见有人来,来人竟是宫中的宦官。此次前来是送皇上赐的“福”字。这是康熙刚刚开始的规矩,凡chūn节那日,皇帝便开笔书福,赠与朝廷上下官员,当面领得只有亲王、郡王、御前大臣等,而其他则是皇帝较为宠信的大臣了。竟不想,她父亲也有一份?

  卢兴祖接过宦官的“福”字,眼笑眉飞客套一番,请走宦官心满意足召唤人把“福”字贴到正厅门梁上。

  明月望着父亲脸上洋溢的自德,心里一时闷住。她的父亲什么时候有了这份圣宠?这其中牵扯的到底不是一般多吧。

  “父亲官愈做愈大了。”卢青田一时笑了起来,转头对明月道:“姐姐要是能选秀成功,那就更能锦上添花。”

  明月看透卢青田眼中带着的戏谑,狠狠瞪了回去,心中一时郁结,庶女有庶女的好处,因父亲是刚入镶蓝旗,只是糙略在选秀名册填下她一人的名册。她这妹妹倒免去了选秀这一劫难。要是当初提早对父亲提出,那么名册上就换人了吧。哼,就晚了一步而已,酿成以后的大费周章。

  她一脸轻松望着这个妹妹,她此时甚是偷乐吧,毕竟谁也不爱进那巍峨耸立的红墙之内。但是她仅仅只是卡在红墙门外,还是有退路的。

  不过她妹妹这样的表现让她极为不慡,幸灾乐祸是吧?很好,她记住了。

  年夜饭桌席上。外头已经响起了鞭pào声,爆竹“噼里啪啦”嘈杂了些,但孩子们的欢笑混在一起,倒掩盖住了。一家三口平平淡淡聚在一起吃饭,竟有些可悲的相对无言。

  卢兴祖望了望从未有过表qíng的卢青田,道:“最近可是买了许多衣服?”

  卢青田微笑,“父亲,看姐姐有那么多,我也眼红了嘛。”

  嘴还是有些伶牙利嘴。卢兴祖笑道:“听说最近与花好月圆的阎老板走得较近。”

  卢青田脸瞬间刷白,端着喝的茶也顿了顿,“哦,阎老板知晓各地的款式,便问问衣服的款式而已。”

  “是吗?”卢兴祖简单一笑,复而夹菜放入嘴里,嚼了几口,“平常jiāo谈可行,别走得太近,毕竟是女儿家。”

  卢青田冷笑,“姐姐与诗社的纳兰家的公子走得更为近吧,也不见父亲提醒姐姐。”

  卢兴祖当即重重“啪”得一声放下筷子,严厉无比地注视着卢青田,“你姐姐的qíng况跟你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一个是妻子生得女儿,受千万宠爱,一个不过是个下贱小妾生的贱种而已。”

  “啪。”这一声是卢兴祖重重打在卢青田脸上。只见卢兴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给我滚。”

  卢青田却冷冷注视着卢兴祖,而后冷漠扫了眼明月,就撂下筷子,跑了出去。

  明月怔了怔,一向乖巧的妹妹,原来心中这么对她不满啊。不过也是,父亲一直只宠她,理会她。而这妹妹也甚少理会。她乖巧端一杯酒递给卢兴祖,“父亲,喝杯酒暖暖心吧。”

  卢兴祖夺过酒杯,气呼呼一饮而尽,嘴里念道:“她可是鬼迷心窍了。”

  明月亦煞是奇怪。这阎罗与卢青田什么时候有了gān系,短短几个月,她这个妹妹似变了个人似的。

  看来,她明日又有探究的事了。在选秀之前,还真是事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下期榜单,偶滴吸血鬼文~~~尽量日更,么么~~即使不日更也保证三日二更!竹子坑品很好很好,一定要相信偶哈!

  下期预告:明月PS阎罗,阎罗PS容若,谁才是胜者?

  余了几许思

  正月初一那日,早晨飘起皑皑白雪,几声叮当铃声,叮铃叮铃,划破冬日里鲜有的宁静。卢府上下都在忙活chūn节事宜,风风火火,不亦乐乎。

  明月盏了一杯茶,呷了一口,悠闲坐在椅子上看下人们忙碌着。前雨心神不定从里院走来,四下观摩,见没什么可疑人就跑向明月身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明月顿了一下,脸色泛白,“此事当真?”

  前雨遂点点头。

  “此事千万不要被父亲知道,你叫他们先闭上嘴。”

  “知道了,小姐。那二小姐方面……”前雨察言观色到明月yīn沉的脸,就乖乖闭上了嘴。明月立身道:“准备马车,去花好月圆。”

  “是。”

  明月是万万没想到,她这妹妹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怎么的,居然夜不归宿。还好chūn节时分,卢兴祖忙活于朝廷方面的事,今儿不在家,要不以她那刻板的父亲,指不定会一激怒起来,让她妹妹进猪笼也有可能。想来,她昨天被父亲扇了一耳光,应该在花好月圆吧,毕竟偌大的京城里,她那妹妹还认识谁?

  马车行径花好月圆,明月被前雨扶下车,踏进布庄。

  掌柜一看是明月,笑嘻嘻道:“明月姑娘找老板?”

  明月一怔,这掌柜还能看得出来?她笑道:“是的。”

  掌柜似乎有些犹豫,思忖片刻,一脸凝重的样子。明月见掌柜这样,心想,定是有什么事,而且应该跟她有什么关系,亦或者跟那三无先生有什么关系吧。

  “明月姑娘,老板今儿不在这。”掌柜担忧道。

  明月道:“那在哪?”

  “在……安亲王府。”

  三无先生竟在安亲王府?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商人竟能把关系层次伸至到王府上?明月心一悸,对这个男人更是有些忌讳了。

  “那掌柜可见到我妹妹来此?”明月问了与她有关的事,也是此次的来意。

  掌柜一丝错愕,“老板说你今儿一定会来找他问你妹妹的,还真准。老板说,你到安亲王府找他去。”

  明月蹙眉,这个男人到底是有何用意?该不是别有用心?似乎看透了以后发展趋势?虽然抱着许多疑问,但明月还是去了安亲王府。

  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安亲王府倒是跟她家一路,这倒也好,免得颠沛了。一到安亲王府,就见有一人站在府门外等候,明月的马车一停,那人便跑过来,对明月作揖,“姑娘可是两广总督之女?”

  明月稍怔,点头。那人摊手,“王爷与阎老板等你很久了。”看似事qíng越来越是蹊跷了。明月一笑,迎着雪朝安亲王府走去。

  跟着那人进了前厅,就见阎罗正与一位过不惑之年的男子在下棋。她想那男子应该就是安亲王了。他们神色皆异常淡定,明月甚至还能见到一向淡淡的阎罗还带着一股笑意。

  两人都很认真,没注意到明月的到来。她亦是安静站在门槛边上不动。

  安亲王在思考下步棋子时,偶尔抬头,见到一直乖乖站在门旁的明月,不禁扑哧一笑,“阎兄,她来了。”安亲王脸上笑意甚浓。阎罗却未有一丝抬头,不做一心二用之意。他依旧注视着棋盘,认真道:“岳兄,对弈大忌可忘了?”

  安亲王见他这模样,似乎是想不到的,随即苦笑,“你这人,就是太把自己隐藏深了。”

  阎罗只是简单一笑,手指那黑棋斩钉截铁下了下去。安亲王一见,脸变得发白,迟迟未落手中的白子。阎罗一笑,“想去做一件事,就得一心一意,可不能有半分的二心。”

  安亲王盯着已成定局的残局,哭笑不得,“拜服了,阎兄做什么事,都事先打好腹稿,判断事物以后的归相。”他眼睛忽然一亮,把白棋一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可是有时,掌握了棋局,却掌握不了变局。”

  阎罗一看本已胜利在望的棋局,由于自己只注意到了形势,而忘记棋子格局可有延伸之用。白棋正好落在他无法控制的能力之外。不禁懊恼一下,此局是盘和棋。

  两人都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安亲王对一直乖巧站在门外的明月道:“实在不好意思。”

  明月欠身叩拜,“民女卢明月,参见王爷。”

  安亲王一笑而过,招呼她坐在阎罗的旁边。明月顺应坐下,见阎罗似笑非笑看着她。明月忍不住蹙眉,不去看他。

  安亲王笑道:“明月姑娘,今年芳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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