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述情深_锦竹【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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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把杯里的水全灌了进去,扫了一眼发愣的前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也只是随口问问,没留多大的心。

  前雨被她这么一问,神经又复苏,她捶胸顿足,跳大神的样子叫,“不好了,小姐,老爷……老爷叫你过去。”

  明月转脸,鄙夷望了她一眼,“唤我就唤我,你gān什么这般大惊小怪?”

  “问题是老爷看似很生气,貌似是在生小姐的气。”

  明月一怔。她这父亲很少对她发脾气,即使生气也是等她触发再爆发,可如今他这父亲竟找上来了?可见她定是惹恼到他到极点,才如此动怒。但她最近循规蹈矩,并未做出阁的事啊?

  自个猜也猜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去看看才是。

  明月使个眼色,让前雨乖乖呆在房内,自个便去了父亲房那。她在去父亲房的路途中,遇见了卢青田。卢青田手里把玩着一些东西,看似很兴奋的模样。与明月正好碰面,不禁笑道:“姐姐,去哪?”

  卢青田甚少对她笑,难得的微笑倒让明月惊喜,“去父亲那。”

  她一提父亲,卢青田似乎就抑郁起来,脸上原本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不见,怏怏然道:“那姐姐去吧。”明月点头,与她过肩之时,瞅了一眼她把玩的东西,竟是一只血玉镯子?她虽仅仅只扫了一眼,却能清清楚楚见到那血玉镯子里的红丝甚多,乍一看,是难得的玉中极品。

  以她父亲的俸禄断买不起这玩意儿。她第一个想到的人,自然是那全能多金的商人,阎罗,阎大老板。她不禁纳闷,他们两人这般,可是定qíng了?

  当她到父亲房门时,方想敲门,门自动开了,是卢府的管家。他看似脸上甚是凝重,见到明月,嘴翕动一下,想说什么却硬生生作罢,只是把明月拖到一旁,警觉往里屋看看,想必卢兴祖听不见,便对明月道:“小姐,老爷看似心qíng不甚好,你待会得掂量点,老爷身体不好呢。”

  明月会意颔首,心中略有一些疑惑,到底是怎么惹到她那父亲了?

  她忐忑不安推开父亲的房门,方一见到父亲的脸,迎来的是父亲戟指怒目,“我怎生出这么个女儿?你这般一掌堙江,肆意妄为,现在作茧自缚了吧。”说罢,撇下手中的一张纸。

  明月惨遭劈头盖脸的怒骂,更是疑惑不解,她瞅一眼在自己脚边的那张纸,随意捡起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怎会这样?

  她波澜不惊的脸一下子,惨白无比。

  卢兴祖睥睨一眼,本是弱的身子,被明月这造次的事,一下子肝火上来,呼吸不稳道:“你看着办。要是被纳兰家知晓你这荒唐事,你与纳兰公子这门亲事也就chuī了!”

  明月的脸色愈加苍白,死死咬住唇,攥紧手中的那张纸,一捏皱褶了纸张。

  不过,未免太把她卢明月当小白兔了吧。她望了一眼父亲,跪下,脸上一脸淡漠,“这事父亲不用担心,明月自当稳稳当当解决,一切都会按照原来的轨道走。”

  说不定,还能锦上添花呢。明月俯视望了一眼手中的纸,宁久。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纸,是个祸端。但是亲们放心,女主会解决的……、大概等几章就大婚了⊙﹏⊙b汗

  来给我花花吧~~我更新多勤快啊。

  润色朝家典

  烛灯上的烛光轻轻摇曳,整个房间凭这微微的弱光,显得昏暗些。明月坐在案桌旁,盯着手中褶皱的纸张发愣。她不是妄自菲薄之人,可当她得知他步步为营,算计到这般田地,她在想,他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仅仅是为娶她?她从不认为自己的美貌让那个男人大费周章。

  这张纸上白纸黑字写的是她与阎罗那简洁的协议。上面还有阎罗的一句话:卢大人该懂阎某的意思。还请卢大人择日,在下下聘礼,娶令媛。

  不过……

  明月拄头随意地玩弄面前的烛火。这协议是她与阎罗签得没错,可这纸上只字未提是她卢明月,为何父亲那般笃定是她而不是频繁与他jiāo往的卢青田?

  父亲说那张协议其实是一种婚书,她还真不知仅仅“财产共有,共享富贵”是婚书里的一条。单凭一条虽不成婚书,但倘若他再补全婚书其他几条,就成了正正规规的婚书了。

  此时的自己就好比刀俎上的鱼ròu,任阎罗宰割。

  原来这就是他赠与她的及笄礼,还真是独特得让她食不下咽。她盯着皱巴巴的纸一阵发笑。她虽不知阎罗为何会想转过来娶她,但抱歉,她绝不屈服。

  似乎现在全局都掌握在他手里,只要协议加几句话,便成了婚书。那何不如他意,把那张协议补全成婚书,下聘礼来娶好了。

  明月狡黠而笑。阎罗啊,阎罗啊,你可发现协议上的漏dòng?她可是发现了。

  第二日,明月照常向父亲请安。卢兴祖见她这般淡定,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质疑,“明月,时间不等人。”明月轻轻一笑,“父亲放心。”

  卢兴祖略点头,虽心中还有担忧,但见明月如此神qíng,便安心的闭上眼养神。明月慢慢退出卢兴祖的房,唤前雨准备马车。

  她昨晚就下了请帖,请阎罗到“茶人居”好好叹茶。当明月准时到达茶人居之时,她的老位子上,已坐上一人,穿着青色长衫,安安静静独饮。他眉目总是淡淡的,眼神亦是冷冷的。

  明月想,像他这么个大老板,有俊俏的外表,有富甲一方的资产,有刚好的风华正茂,典型女子梦寐以求的择偶,虽“士农工商”的商排在最后,但若有他这般的底子,可不能小觑。

  想着就朝他走去。阎罗似感到有人朝他而来,抬头淡淡扫了一眼,见是明月,原本淡漠的眼眸忽而闪出一道光,稍纵即逝归于平静,他站了起来,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明月。”

  明月向他点头,两人便都坐了下来。明月开门见山道:“阎老板可是算计了明月?”

  “我说过,商人得利用一切契机。”

  明月冷笑,“确实甚能把握,本想敲来一笔,不想把自己赔了进去。”她似自责摇头,“当时鬼迷心窍了。”确实是鬼迷心窍了,当时想要这么大一座金山,为了未来的规模计划,结果注意到了未来,忘记现状,误了一身糊涂。

  “明月此次招我来,到底想问什么?”阎罗见她懊恼的模样,皱了皱眉,拿起一杯茶呷了一口。

  “哦,”她轻描淡写问了一下,“阎老板可喜欢明月?”

  阎罗呷在嘴边的茶杯顿了一顿,稍有讶然望着她,见她神qíng坦dàng,他亦轻笑,“喜与不喜,无关婚姻。”

  明月心里舒了一口气,嘴上却好奇问了一句,“为何?”

  “婚姻不是喜与不喜,而是适与不适。喜而不适,生活的摩擦总有一天成不适。适而不喜,生活的互补迁就,总有一天磨平菱角,成又喜又适。婚姻是生活,我只是想找个合适的人生活过日子。”

  明月一怔,讪讪然,“阎老板,这话觉得笼统了些。”

  “哦?”阎罗望向她。

  “适与不适,不是生活的互补,不是xing格合与不合,归根到底,是忍与不忍,宽恕与不宽恕。生活本就不会平平顺顺,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缺点与优点,缺点互擦难免,放缓心态,两人之间互迁一点,摩擦就磨平了。婚姻之中,不能缺少爱,因有爱才能去谅解,因有爱才会去共同经营这份人海茫茫,你只想陪我,我只想随你的婚姻。”

  阎罗一顿,轻笑,“明月怎懂得这般?”

  “书中领悟,见笑。”

  “明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阎罗似乎对明月这番话提不起兴趣。

  明月在心里叹息,非要她做的那么绝吗?她不死心接着道:“明月心里已有人,但绝对不是阎老板。”

  阎罗未有任何反应,像听平常话一般,“知道。”

  他的意思是,他依旧要一意孤行。明月深吸一口,恢复女子该有的微笑,“那么……阎老板还是及早下聘礼的好。”

  阎罗浅笑不语,独自浅酌一杯,“明月。”

  明月将他望去,只见他未望她,只是盯着手中的酒杯,他知她心里有人,可她知他心里也有人?阎罗玩弄手中的杯子,转了一转,“颠簸多年,只想有个家。”

  明月怔忪不语,站起来欠身,“那阎老板随意。明月告辞了。”她正yù转身离去,阎罗却拽住她的胳膊,“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她浅笑,凛然转身。每个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去创造自己想要的幸福。

  只是可惜,他的幸福不是她的幸福。不要怪她薄qíng,只怪他没在她心里无人时,打动她。所以,她的幸福里,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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