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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凯在医院经过陈渊衫请来的医生好一阵的调养,身体终于是好转了,这几天已经在准备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严沁萱没有去上班,早早就来到了医院帮着高雁一起收拾东西,严凯吃过了她带来的早餐,走到正在阳台收衣服的女儿身后,沉默地驻足看着她。
严沁萱回过头的时候看到严凯便怔了一怔,心头涌过一阵心酸。
严凯住院的这阶段明显老了一圈,两鬓几乎全白,一双jīng明老练的眼睛也渐渐有些暗淡,人是越发削瘦了。
“萱萱。”严凯皱了皱眉,带着丝苦笑看着她,“有我这样的父亲真的苦了你了。”
这句话一出她鼻子一下子就酸了,拿着衣服呆呆地看着严凯。
“这是我应得的,这些年严氏蒸蒸日上、我便飘飘然了,跟了人进了赌市,一进连理智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你和小衫来收拾我造成的烂摊子。”
“爸……”
“萱萱,我不准备再回去接手公司了,你现在也已经有能力、管得好严氏了,你和小衫替爸爸管下去,我和你妈妈去其他城市住一阵再回来。”
“南北的公司转让就转让把,你都听小衫的,不要和他吵,他做的一点都没有错。”顿了顿,严凯走上前一步,掩着嘴咳嗽了两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些年……靠你自己能成长到这样,比爸爸qiáng……”
严沁萱看着面前的严凯,不免想起他自从她出生到今,都是她一直仰望和敬佩的人。
即使他犯了错,一手毁了自己多少年的一部分心血,可是这也没有办法改变他是一位她时时刻刻都敬重、敬爱的男人。
这毕竟是一位父亲,就像那天在N市对着她谈起陈渊衫时的陈世方一般,即使他们并不时刻陪在儿女身边,但他们的心里,总是对自己的儿女有着最深的期盼和爱护。
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埋怨、不解和愤怒好像都瞬间变得无足轻重了,就连她的生命都是父亲给的,那么父债女还、天经地义。
再说,她还有他。
“爸,你和妈好好玩一阵,放松一下,等这边事qíng处理完了,我去接你们回来。”半响,严沁萱红着眼眶,轻轻朝严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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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严沁萱刚刚帮陈渊衫烫好了衣服,他就拿着她的手机从偏厅走进来,朝她有些不耐地奴了奴嘴。
陈渊衫极少露出这种表qíng,她接过电话瞄了一眼,忍着笑通了电话。
“说。”严沁萱对韦晔一向没有耐心,那头似乎很吵,震耳yù聋的音响声从电话那边传来、耳膜都被刺得生疼。
“来陪老子喝喝祭酒……”韦晔漫不经心的声音响在耳边,她都能想象到他那副混着酒气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不忍心让狐朋狗友一夜之间在酒吧搞大大于三个女人的肚子,让他报了地址。
挂了电话就看见陈渊衫正jiāo叉着手臂挡在门口,她瞄了瞄他的表qíng,还是笑出了声,“陈爷,您这是演哪出呢?”
陈渊衫一把将她搂在胸前,沉声道,“你都是已婚妇女了,你还好意思当着你老公的面和其他男人去酒吧?”
严沁萱咯咯地笑,“你知道韦晔喜欢未成年小模特的,他怎么会喜欢已婚妇女呢,你就把他当成公公把,不放心来盯梢好了,我不介意你陪我一起去。”
陈渊衫脑中想了想那个危险的桃花眼男人,皱着眉沉着脸和她说,“一个小时,不回来我就亲自来逮人。”
“陈渊衫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你专权、连我的自由权利你都剥夺了!”她窝在他胸口,捏捏他的下巴朝他撒娇。
他轻轻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道,“我是不放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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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到酒吧的时候距离她接到电话还是晚了将近一个小时,某个男人临走前非要抓着她胡闹、一定要在她脖子上印上两个红痕才肯罢休。
韦晔的桌上瓶瓶罐罐已经堆了一大堆,身边已经围着四五个胸|部都呼之yù出的女人、就差直接脱光上阵,她无奈地从一大堆波霸中钻到他面前,朝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
韦晔见是她来了,已经喝芒的眼睛稍稍清明了点,将身边的女人招呼走了。
“已婚妇女的X生活可和谐?”他瞄了瞄她的脖子,朝她举了举杯,“恭喜我,我也要步你后尘了。”
严沁萱自然是知道他被终于了解他光辉灿烂野史的父母bī着和城中一个家族大小姐结婚的事qíng,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一把夺过桌子上的好几个杯子,“你别再喝了,这样醉醺醺的回去,你爸又要胖揍你了。”
韦晔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她歪了歪嘴角,冷冷一笑,“还不是拜你老公所赐。”
他这些年的花花事件虽然S市的人多少都知道,但他爸妈那边的耳朵还是堵得很严,这会都不声不响地告到他爸妈那里了,没点本事是办不到的。
严沁萱知道陈渊衫多少对韦晔还是有点忌讳,她自己也是对他上次在医院似真似假的那句话想不通、所幸还不如不要给自己添堵,看着他的眼睛对他说,“韦晔,你就算真不结婚,你也别再混了,你爸上次气得可不轻。”
“你教训人的本事真是日益见涨。”韦晔支了手在桌子上看着她,一双颠倒众生的眼睛撩着一丝掩不住的寂寥,“管好你老公就行了。”
他这句话着实有些冲,严沁萱见他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还懒得管你了,你当心结婚那天十几个女的抱着孩子找上门来!”
他听了一笑,淡淡回了句,“我爸指给我的那位怎么可能容得了这种事qíng发生。”
她想想那个最富盛名的S市红色家族的长女,也是给了他一个同qíng的眼神,“总试着处处,是要过一辈子的。”
韦晔听完她这句话,忽然收了淡漠的表qíng,伸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一人欢喜一人忧。继续保持原状,感qíng完全不nüè,要进入剧qíng高cháo了。
☆、【新】唯你
“一辈子?你说的倒是轻松,和自己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你去试试看。”他掐着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几分,一双眼里零散地布着qíng绪。
严沁萱被韦晔这一下也有些惹恼了,挥开他的手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走。
韦晔心一沉,连忙一把拉了她的手臂,寂寥地对着她的背影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qíng有点糟。”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示意他放手,“那我先回去了。”
等了一会他还是不放,她有些困惑地回过头,便看见他正用一种让人心惊的眼神看着她,他用了些力,将她拉到他面前,平平注视着她的眼睛。
“如果没有陈渊衫,你会……”
“没有假设,只有他,我愿意陪着过一辈子的只能是他。”她打断了他的话,朝他笑了笑,眼中只有平淡从容,“韦晔,你醉了。”
韦晔淡笑了笑,半响终于放开她的手起身结了账,严沁萱跟在他后面刚走出门,便看见他的脚步停了停。
陈渊衫正迎面靠着车子站在酒吧门口看着他们,严沁萱看到他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那边陈渊衫的眼神在夜色中也显得极其温柔,韦晔沉默了一会、垂眸抽了根烟出来。
“臭死了臭死了。”她嫌弃地挥了挥眼前的烟圈,还是用平时那副嬉笑的样子朝他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别太晚回家,你结婚那天我会来看你的卓越风姿的。”
韦晔朝她点了点头,面容隐在烟圈后看不清,他挥了挥手,“回去把,鹊桥相会似的等得那么心急。”
她踢了他一脚,便毫不犹豫地朝陈渊衫一路小跑过去,陈渊衫的目光这时落到他身上和他对视了一会,半响移回严沁萱身上,温柔地搂过扑过来的人小心地扶她上车。
他看着他们的车子渐渐开远,将手里的一个东西丢进门口的垃圾桶里,灭了烟头,转身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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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上了车之后就一直在用一种yù说还休的眼神看着陈渊衫,他开了会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伸手拍拍那正支着下巴朝他笑的人的头,低声道,“贼笑什么。”
“渊衫哥哥你真帅!”她趴了一半身子过去勾着他的脖子撒娇,香软地贴在他身侧。
他眸色深了些,暗哑着声音朝她道,“开车呢,乖乖坐好。”
她笑意更深,撑着身体亲亲他的脸颊,“你提早来查岗了!你是不是在家里想着我都坐立难安了!”
这一小团软软地靠着他得意,惹得陈渊衫只想把这小坏蛋拖过来亲一顿揉一顿才好,故意沉着脸不回头来看她,只是脚下油门倒是踩的更快了点。
“不说实话的人鼻子会长长,会吃醋的人延年益寿~”她今天铁了心要招惹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看她得意地眉毛都翘到天上去了,终于刹了车,一把把人拖过来抱在怀里。
“很得意是不是?不就早了几分钟么,还不是怕你被烟味熏得眼睛疼。”他亲她的小鼻子含糊地质问她,“和韦晔有那么多话好聊么?”她搂着他的脖子,眨眨眼睛朝他笑,“其实我也想着你都坐立难安!”
夜色下他的眼里满满只有她,耳里听着她的话看着这笑颜,心里只觉得她越来越让人离不开,恨不得天天拴在裤腰带上带着一起去上班,每分钟都能看见才好。
“老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剩两个字,他把她抱紧在怀里,亲她小小的耳朵,心里想着刚刚属下汇报给他的那句话,心中一腔柔qíng难以平息。
他愿意倾尽所有爱着护着一辈子的人,也只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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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分公司的低价招标会在戈衫的会议室秘密举行,几个来的公司代表都是通过陈渊衫亲自审核调查才来的,整个招标会程序严谨,陈渊衫坐在主位上正不动声色地观望着,突然属下从门口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那就让他进来。”他神色未变,看着属下出去没几分钟便带进来一个人。
韦晔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衬衫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大佬一样地在陈渊衫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只朝他扬了扬眉,几个招标人看到他的时候一愣,又在他看似散漫实则锋利的眼神之下又不敢再看回过头去。
来的几个公司都是规模并不是特别大,但是身家背景挺gān净、走的也是正大光明的白道,整个招标会下来,有一两个公司确实各方面都最符合条件,韦晔暗暗计较了一番,回头看看眼神平静的陈渊衫,想着他应该也和自己看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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