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昊来信密函说快进前燕边境。我只是来提醒你,我们现在是打仗,不是办家家酒,你假公济私,让下手怎么信服?”
她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想他把话说完。
“早知你与羯儿是这样,真不该把你们带来。”
她更是疑惑不解,“敏敏不懂谢将军的意思。”
谢万哼了一声,“敢问张军医下午是到哪儿去了?”
原来他是知道她下午的行踪来兴师问罪。
见敏敏不再说话,谢万更是跋涉起来,“我们谢家可是你高攀得起的,即使是四品军医也是糙芥之身。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念头。羯儿可是我们谢家的心头ròu,应当是金枝玉叶相配。我想张军医应当自重点。”
看来也不是兴师问罪她的失职,而是来提醒她别再勾引谢玄?真是可笑。她也冷哼起来,正待想反驳之际,谢玄却闯了进来,走到谢万面前,脸上依旧因为微烧泛起的不正常红,浓眉下的眼睛半眯着,“叔叔,今天下午是我叫敏敏陪我出去吃东西的,我嘴里没什么味道,吃不了军营的饭菜。”
他这样一说,给了敏敏台阶下,反而让一脸自信的谢万弄得尴尬没台阶可下。谢万恼羞成怒,“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这么没规矩了?哼,进张军医的帐篷还挺随意的?”说罢,眼神看着敏敏还甚是轻蔑。
她真的很想发作,却不想,谢玄又来了句,“我只是激动于叔叔对敏敏的误解而已。”
倒好,帮外不帮亲。谢万甚是生气,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这是何必。”敏敏有些无奈,其实那些隐晦的讽刺她还是能接受的。当初她把别人的男朋友抢到手,原配指她的鼻子骂她贱 货,她也面不改色,看着身边的男人只是不耐烦把他们赶走,然后当没事一样,继续跟她亲亲我我。
她早就看淡了。只是没想到谢玄还这般维护她。她倒反而无奈起来。
谢玄不说话。半响,他坚定地走到她的面前,语气不容置疑,“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这样的委屈算不了什么。她本想这般说,可是见他眉宇间闪烁的坚定,她还是迟疑了。定定注视着已经高出她一个半头的谢玄。
他微微撇了下头,有些别扭道:“烧饼只能让我一个人欺负。”他连忙躲避她灼灼有神的目光。
她扑哧一笑。如此别扭的话,也只有别扭的孩子才能说出来。她一笑而过,“好吧,那也得看你是否可以欺负到这个已经烧熟的烧饼了。不好啃哦。”
谢玄冷哼,“反正你被我欺负定了,你等着。”说罢走出帐篷外道,“希望你别逃了。”
“我不会逃的。”她笑道。
她不懂,那个“逃”字的意味深长而已。所以说的承诺,很轻巧,很随意。
郗昊东军驻停于淮河以南边上,这让谢万很是费解。应当直捣前燕,为何要停留?甚是不解,便写信发了密函问之。
今日 本是个月盈之夜,然而云却遮羞了,把月给隐藏了起来。造成风高云起之夜。做坏事的好夜晚。
敏敏在药房安心的配些跌打损伤之药。俗称“金疮药”。
“有刺客。”谢万突然在外囊叫。
她一哆嗦,被这突发事件给吓住了。还未反应归来,就见一名穿着夜行衣的人,闯进她的帐篷。她还未来得及尖叫,只见那黑衣人立马伸出一把长剑,抵住她的脖子,“最好不要叫,要不杀了你。”
当凉飕飕的剑气抵在她的脖子上时,她大脑才迟钝有些反应。
"我没打算叫。”
她勉qiáng自己镇定起来。眼前这个人处于癫狂状态,要是激怒了他,她可能就横着出去了。她只能心里暗示自己千万不要乱了分寸。眼前应该识时务者为俊杰。
外面骚动很大,她听见谢万气急败坏的破骂,还有士兵乱作一团的搜素声。她专注着看着眼前这个黑衣刺客。
虽然蒙住了脸,但是刘海下那双半眯着的眼,似乎也在窥探她。
“你想这样一直僵硬地等搜兵来?”她有些耐不住了。
“我知道你会安排好。”刺客很有把握道,说着还加重了她脖子上剑的力度。
这个刺客还是相当聪明的。
她笑道,“那你这样,我怎么安排?”她低头看着脖颈中的那把剑。
他有些迟疑地拿了下来。
搜查士兵一个个帐篷的搜查,都搜查不到。眼见只有张军医的帐篷了。士兵向谢万请命。谢万怒道,“查,照样查。”
指挥一下,士兵则纷纷撩帘而入,才刚进入,就听见敏敏大叫,“大胆。你们……”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士兵吓傻了。正前方,此时敏敏正在浴桶里沐浴,露出大半的肩膀在外。听见敏敏的怒斥,纷纷背过身子,跪下道,“大人恕罪。”
带头士兵道,“奉谢大人的命令搜查刺客,不想张大人在洗浴。小的罪该万死。”
她冷哼,“你去告诉谢大人,等我洗完了,再让他来搜。”
带头士兵道,“回张大人,小的会转告谢大人,大人的帐篷并无刺客。”
还算这个士兵识相。她轻声恩了一声,见士兵纷纷退散了。才长吁一口气。
躲在药柜后面的刺客出来笑道,“你还挺聪明的。”
敏敏冷笑,直接从浴桶站了起来,把一旁的外衣给穿上。而刺客则是料不到她会当着他的面穿衣。即使里面还有个裹胸。
她见他这般痴愣,哼了一声。他成功回神过来。笑道,“你还真是不一般的特别。”
她不说话,把卸下的首饰都一一戴上。
刺客当看到她腰间的佩玉时,顿时上前,夺了那块佩玉,仔细观摩,眼底甚是惊讶,抓起她的衣领,提了上来,一字一句地问,“这是谁的?”
他语气很生硬,让她有些招架不住。难不成是他杀父仇人的?还是他很重要的人的?她不敢揣摩,她有些踌躇不决。
“快说。”他显然有些激动。
“我……的。”
刺客沉默了,只是上下来回的打量她。有些怪异道,“不可能。”
的确,这玉是那个冒牌哥哥给她的,但已经是她的了。
“你爱信不信。”她也不想多搭理他。虽然说命还在他手里,可是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失控的男人不会伤害她。至少他对这块玉很感兴趣。
刺客睥睨,把玉还给了她。然而手却不安分起来,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端详。
她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有双很漂亮的眼睛。深邃。灼热。
“锦诺。”他低囔。
这下,她真的傻了。
那个跟冒牌哥哥曾经唤的名字一模一样。
“你认识我?”她试探问。
那男子放下,把蒙面揭开,当脸赫赫摆放在她眼前时,她有种眩晕,一种恍如隔世般的似曾相识。
他容貌魁杰,硬中带柔的俊朗。
“我是你恪哥。”他笑了起来。
她脑子一片空白,凭空又多了个刺客哥哥?上次山贼这次刺客?以后会不会来个采花贼当哥哥?
见她不说话,刺客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神中夹杂一股质疑,是的,他在质疑,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他所认识的。可是她的脸,他忘不了。
“我不知道你说谁,我不是锦诺。”她不知道他和那个锦诺有什么过去,即使认对了人,那也是她进入这个身体以前的事qíng了。与她无关。
他沉默注视着,眼中带点挣扎。但偶尔闪烁出来的确定,让她无处遁形。
“也许你是忘了。”他潸然一笑,有些无奈,“经历那样的事qíng,你是当忘记的。”
她完全听不明白。只是如个傻妞,笑着。
他把玉jiāo还给她,道,“这样也好,生活应当自在了。”他抿紧嘴唇,“你我的婚约,就当作废了。早在5年前,我就以为陆锦诺死了。”
容许她吃惊一下,她这样的人也能跟他这样的人联姻?她不得不好奇他是什么身份,而这陆锦诺又是什么身份?
“今日我已经把任务完成了,还得多谢你的相助。你我就此拜别。以后记得幸福。”他在她额前亲吻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放开了她。转身正想离开,却被她拉扯住了衣袖。
“请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被人吃了豆腐也得知道姓什么叫什么。
“慕容恪。”
允许她联想到慕容复,再联想到燕国,再联想到此次战争是为了北伐前燕……一连串的链接,她大惊,“你是前燕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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