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玄脸上多了些兴趣,笑道,“几年前,训练你们的是谢朗吧。”
“正是,谢少将现在也不知调任去哪了。”刘牢之笑了,笑容中多了份讽刺。
谢玄自然是看见他笑容中的特别,半眯着眼再次看他,眼中多了些笑意,“这第三队,我想好好考察一番。”
刘牢之点头,转身对着第三队为首的一位男子道,“你去准备吧。”脸上毫无任何表qíng,有板有眼的样子。
呀!敏敏终于认出为首的那个男子了,是当年第三队的队长。小虎子?
只见小虎子也没表qíng地点头,吩咐下去。第三队齐体点头,军事化转身整齐向后走,依次离开cao场。
她总觉得,自她走后,这个军营中必然发生过什么事?岁月的变迁能把一个人从里到外的改变的,只有……出了事故,或是大喜或是大悲。
她的直觉告诉她,是大悲。
第三队的考察很严,首先从耐力开始,整个山绕了三圈再回来。而其中要是作弊了,那么将军规处置。
第三队派出了300人,两天以后,回来了278人。
再次是技巧决斗和she击比赛。这次谢玄派了少将级人物参与,与剩余的278人比赛,结果能完全胜出的有102人。
最后,则是军事策略。谢玄分别列出5种战阵,分出25种qíng况来应对,要剩余102人想出不同的办法。
结果,27人脱颖而出。而谢玄则把这27人分别编排成三组,一组九个支队,这9个支队分别分配到100人,让选出的27人管理。
这个方法不仅减少了管理难度,还大大加qiáng了积极xing。因为这27人都是集智慧与勇气于一身,并且心态都是积极xing,这些从底层出来的人,定不负众望。
当谢玄有条有理地指挥着士兵们,敏敏在远处定定注视着这个男人。这是她的相公,一上手就游刃有余的男人。她有时真的打心底佩服他,无论是怎样棘手的事,都很轻松环环解开。
一时女儿qíng长萦绕在心头,不禁笑了起来。
她的相公以后是个盖世英雄,因为他的名字叫谢玄。
忙了一天的谢玄疲惫进了帐篷,见敏敏端正坐在chuáng旁,笑道,“难得见你这么端庄。”
她扁嘴,微皱着眉,但还是卖乖拉他到chuáng旁坐下,“相公,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她突然闭嘴装作很难开口的样子。她这表qíng让谢玄更加好奇起来,复问:“到底什么事?”
“我想……我想……以后陪相公cao兵阅兵。”
谢玄怔住,有些好笑看着身边的女人,揽住她,“你一女子不好在外风chuī日晒的。”
“可是我想嘛。”
“你不心疼你自己,我却心疼你。要你受苦,我可要天打雷劈。”
她扁嘴,作出可怜样。眼睛偶尔抬起看看他,又低头不说话,嘴里偶尔哼出“嗯”的轻叹。
谢玄甚是无奈,“你把我吃得死死的了。好吧,就从了你。”
她嘴角上扬,一副jian计得逞的模样,圈住谢玄的脖子,在他脸上大大亲了一口,“相公,爱死你了。”
“嘻嘻……相公也爱你。”说罢,压她倒chuáng。
她娇羞双手拄在他胸前,“相公……”
谢玄轻笑,暧昧在耳际轻吻一下,带着一□哄,“嗯?敏敏?”
“你最近有点勤快了。”她轻笑,成功见谢玄脸上染上了红晕。
他轻点她的额头,落下浅浅一吻,“最近特别喜欢小孩。所以想造个疼疼。”
她怔了怔,眼神多了些闪躲,“这事急不得。”
他轻摇头,额顶着她的额,眼睛异常明亮,“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对吧?敏敏?”
“嗯。”她恍惚点了点头。
她很想告诉他,有时十分耕耘也不一定有一份收获。尤其是生育这方面。因为这是两人的事。
敏敏开始跟随谢玄去巡视cao兵。公事归公事,他此时一丝不苟,她也乖巧站在旁边观望。
自从分组以后,每组每队都有条有序管理。虽然各法不一,但却拥有共同一个特点,严格按照军规训练。坐如钟站如松,行如虎。
谢玄对此甚是满意。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在公事时搂住敏敏,笑称,“这第三队堪称jīng英。”
她捏他肩膀,“瞧你这德行。”
谢玄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刘牢之走了过来,见他们欢笑相拥,有些迟疑走了过来,脸上依旧无任何表qíng,很公式化道,“诸军事,今日还要不要测试?”
谢玄收回笑容,“照常。”
刘牢之点头,“从命。”抬头望了望敏敏,眼中多了点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无言的样子。他低下头转身走了。
他这一系列动作,全收在谢玄的眼底,他半眯着眼,更加搂紧敏敏,似在对她说,又似在自言自语,“你是我的。”
她蹙眉,胳膊上抓力很大,有些疼,但听到谢玄那声既颤抖又坚定的矛盾的声音,她忍住了。轻轻靠在他身上,“是啊,是你的。即使不要了,还是你的。”
谢玄的力度明显小了,柔柔在她额上一吻。
她还是带给他不安,即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的人。他还是不安,她不知道,是她做得不够,还是她以前让他绝望太多次。
终于明白,他那么想要个孩子,只是想证明,她完完全全是属于他。
训练不过一个来月,谢玄的眉头原本舒展,如今又蹙成一团,细心的敏敏看在眼底,终于在一晚就寝的时候,忍不住问起,“相公最近是怎么了?”
谢玄叹气道,“北府军的人数太少,把其余一些都加起来,不过一万人,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她思忖一下,“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人多力量大,这北府军确实是少了点,朝廷方面没出什么政策吗?”
“征兵。”
“这可是qiáng制xing征兵?”
“嗯。这是惯例的方法。”
她眉头皱得很紧,她读过一些历史,哪个朝代不是qiáng制征兵遭到民怨,非本愿的士兵能全心全意做个好兵吗?
见她那股忧愁的气息在脸上浮现,谢玄不禁好笑起来,“看来我们是想到一起了。”
她怔住,呆呆看着谢玄。
“以bào力服人与以德服人,真正长久的,是后者。这行军打仗也是一个道理。以qiáng制征兵与以自愿从军,真正有魄力的,是后者。”
“那么相公可找到好的办法没?”
谢玄摇头,勉qiáng一笑,“要是想到了,也不用这么愁了。”
她抿起唇,似在苦思冥想,鼻中吐出重重一口气,“拉拢人心的办法也就只有两种,一种是以恩qíng,另一种是以利益。”
谢玄微眯起眼,有些神游去思考敏敏这句话的意思。突然,眼前一亮,脸上乌云退去,明媚起来,“我知道了。”
“哦?”她绕有兴趣起来。
谢玄眉飞色舞道,“我们大营在广陵,北方人要想从东路攻破长江天险,占领建康,就必须控制住广陵,才能顺利渡江。”
“这我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更是好奇,只见谢玄的眼睛更亮了起来,嘴边的弧度愈加弯了起来。
他倏地把额抵住她的额,一脸含笑,“这是对侵略者而言。北方流民百姓,也要走这条路,从东晋建立开始时,北方汉族百姓就失去家园,为了躲避残酷的战乱、外族的压迫,有的就举家迁徙到南方。这些人大多都聚集在淮河、长江一带。朝廷每隔一段时间就迁徙一些百姓来安置,但是即便如此,流民仍然大批地涌来。而朝廷也一下子解决不了。于是这些流民就集合成一个团体,虽然有大有小,但是都有组织有领导,还有自己的武装。而广陵恰好是这些流民团体最集中的一个地方。”
听他这么一说,她更是惊讶起来,有些不敢置信瞪大眼,盯着他看,“相公是想利用这些团体?”
“不叫利用,叫双收利益。”谢玄笑了起来,“他们都是饱经磨难的老百姓,这些人个个都满怀国恨家仇,一门心思想打回北方老家,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残酷历练,几乎人人都练了一副好身手,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和jīng力去训练。”
她点头,“确实是既快速又利索。但是要怎样才能团结他们呢?”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亲她微热的唇,“这些,你相公也想好了,你拭目以待吧。”
她还来不及回话,谢玄就立马把她抱起。她差点失声尖叫。却听见谢玄说:“我们也去造一个军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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