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诺能答应吗?”
“能,四皇子说的是杀了大王,以后他就可能是燕王,而她就是皇后。把嫁祸给陆氏的事,自动删除了。”
敏敏无言以对,只是感觉陆锦诺真的很笨。不过,那时她们还那么小,又懂什么?不过是大人们利用的棋子罢了。
“可是她答应得那么轻巧,却做不到了,因为她爱上了大王。”
这个敏敏早就感觉到了,心里那么多次的悸动,都是陆锦诺传给她的。
“可是她也爱着四皇子,一面是旧qíng人,一面又是新欢,你说,这个女人她能怎么选?”
敏敏睖睁地抿嘴,这就是历史重演吗?敌人……却同时上了心……她音有些不稳地问:“那么她怎么选择的?”
“她?选择了旧qíng人,帮助他杀了大王的生母,可是对大王……她下不了手。”
难怪……要是直接去伤害他,他也不会恨她入骨,她杀了他至亲的人,那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她的心不由的一颤,悲痛地闭上眼睛。针无两头锋利,人无两副身心。要是硬掰成两份,那必定是殇。
要么伤害其中一个,要么伤害自己。
陆锦诺伤害了苻坚,也伤了自己……
李贵妃笑道:“是不是觉得她不可原谅?”
她点了点头,苦涩一笑:“后来呢?”
“后来?大王能原谅她吗?”李贵妃嗤笑,“大王逃回到大秦,东窗事发,燕王早就想好了对策,陆氏满门抄斩,女子流放。”
“陆锦诺该很后悔吧。”她难过一阵,结局注定悲凉啊。
“是啊,也许是真的很后悔,也许是真的恨了四皇子,叫她姐姐替她出宫,自己独自去流放赎罪。”
她讶然……原来真相是陆锦诺故意成全她姐姐的。
“那凤簪怎么到了姐姐手上的?”
“应该是说怎么到大王手上的。”
她再次震撼,默默看着李贵妃,等待她揭晓答案。
“大王恨透了她,派杀手去杀她。”
她倏然睁大眼,苻坚要去杀陆锦诺?难道就是苻坚杀了她,她张敏敏才会魂穿才此?
“于是杀手带来这枚簪子,大王把这簪子送与我。”李贵妃说:“大王的寓意是想忘记过去,怜取眼前人。”
那么沉重的过去,真的该忘记啊!
可是苻坚终究没有忘记过去,怜取眼前人。有时爱愈是想拒绝,却愈加不能罢休。这就是qíng不自禁,怨不得人,只能说,那人就那么正好的进入自己的心房里。
她忍不住笑了,凄凉地、无奈地。
忘记过去,怜取眼前人才是……曾经那么多人说过,可谁又能做得到?
一孕知心
早在多年之前,他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他曾经放纵着自己去放弃她,可是终究忍不住看她一眼的刹那,于是就那样的沉沦在自己编织的蚕茧里,相望于现实。这就是矛盾的苻坚,一直不肯放过自己。造成他心中郁结越发的qiáng烈,可是依旧对她,那般得好。
敏敏一直都不知道苻坚与陆锦诺的过去,竟是这样。心中不禁颤抖起来。当年的陆锦诺放弃了苻坚,如今的她呢?她面临着同样的选择,她该何去何从?她不禁无奈呵呵笑了起来,连她自己都矛盾的不行了。
坐在马车上的敏敏一直发呆看着郊外,脑海中依旧响起李贵妃的话,你放弃了他一次,请你不要再放弃他第二次。
放弃了一次,还有什么理由再放弃他一次?她痛苦闭上眼,她何德何能再去放弃这么好的人……晨曦,马车行至项城,在城门外苻坚早早就在那等候了。她刚一下马车,就见苻坚站在她面前对她傻笑。她眨巴眼,也笑了笑。
苻坚把手向她伸来,她看了看,把手递了上去。苻坚把她抱在怀里,用大氅把她包围住,嘘寒问暖,“晨露重,小心身子。”
她呵呵一笑,依偎在他怀里,“大王您也是,不注意身子,自己都感染风寒了。”
苻坚一笑,“无妨,我是男人。”
她静默看着他,心中有些酸涩,这个男人……一直很孤单吧。他们一到会馆,就有下人给她递热呼呼的糖水,她喝了口,甜甜的,“我都快两个多月没见到大王了,一见面大王就给我喝甜水,是不是想一直腻大王您啊。”
苻坚怔了怔,随即简单一笑,“也好。”
她看出他眼中的不经意,感觉总有些不大对。刚想说些什么之时,腹中突然一阵反胃,刚喝进的糖水变成酸水全吐了出来。
苻坚一看,连忙扶住她,“怎么了?哪不舒服?”
“没事,就是太甜了,腻住了吧。”她连忙摆手,朝他顽皮一笑。苻坚却不依,“不行,得去看看。”二话不说,直接招了太医。
她很无奈,这真的不是什么大事,招唤太医,实在是有些劳师动众了。
敏敏静静躺在chuáng上,很安静看着太医为她把完脉。见太医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对苻坚作揖,脸上一脸的喜色,“恭喜大王,夫人是喜脉。”
什么?
苻坚和敏敏都瞪着大眼,吃惊不已。
她……怎么可能会有孕?明明每次都吃药,为何?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苻坚也从震惊中醒来,这个女人竟然有孕?……怀有自己子嗣的女人?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此时整个房间已经只有她和苻坚了。苻坚平静坐在她chuáng边,静默注视着她,轻轻抚着她的额,“敏敏。”
“嗯?”她望向他。
“谢谢你。”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大王何出此言?”她震惊注视他的答谢。她不认为她哪点值得他的感谢,只是苻坚简简单单握着她的双手,“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她抚摸着小腹,用微乎极微的声音道:“大王,把宝儿jiāo给谢玄吧。”
苻坚握她的手明显僵硬一下,良久,他抬起她的手,轻轻吻上,“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此时的苻坚太过温柔,让她不明白,是否是这孩子的到来?她抚摸起小腹,她又成孕妇了。
只是这孩子来得太过诡异了,明明每次她都吃药,难道说是苻坚早就知道了,暗自做了手脚?可是……这不大可能,他根本不知她服用的是什么药,怎能动手脚?唯一的偏差就是——有人换了她的药,唯一知道药的事,只有青儿!
敏敏找到了青儿,什么话也不多说,只是简易说了句,她怀孕了,她不知哪出错了?
青儿很自觉地跪了下来,不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青儿了,她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只是很随意地回答,是她gān的。
敏敏沉默了很久,才有些不肯定地问,“这是为什么?”
青儿也沉默了很久,回答道,“夫人不该如此。”
好一句不该如此,她冷哼,“你何出此言?”
“在青儿眼里,大王完全失去了自我,全心全意地向着夫人,即使知道夫人不愿为他生育,依旧平静地为夫人。”
她此时的眼眸定是犀利无比的。她冷冷看着青儿,“你心疼?”
青儿不答,只是低着头,“夫人,您应该知足。”
敏敏实在忍不住仰头冷笑,知足?她一直是很想知足却没有那个命。
“你太多管闲事了。”敏敏叹息扶额。她又多了个负担。她无奈问起,“你怎知大王知道我不愿为他生育?”
她知道的事还真不少。敏敏冷哼。
青儿答:“去年夫人感冒临幸那次,大王关心夫人特意去厨房为夫人煮姜汤。那时青儿按照惯例在为夫人煎避孕药。所以……”
敏敏沉默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可是他不去揭穿她,依旧那么卖力想让她为他生儿育女。
忍不住抚摸起小腹,一阵感慨。
“青儿,你出去吧。”她叹息摆摆手,有些无力。
青儿咬了咬嘴唇,“是。”正yù离开,却被敏敏叫住。
“大王不是你恋慕的对象,你得懂。”
青儿深深吸了口气,悲痛的闭上眼,“青儿不是恋慕,只是感动而已。”说完,就大步离去。
敏敏怔忪看着青儿的背影,一时回不了神。
局外人都能感动做些什么,而她这个当事人,却……她真是个差劲的人啊!
她有了身孕,便一直待在房门不出,苻坚因为事多,也很少来看她,偶尔的相聚,也是简单的拥抱后一起睡觉。
这样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二月初,苻坚那晚还在她身边睡着,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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