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儿啊,难得来你叔叔这儿。婶婶这次是不放你走了,你得在这陪婶婶在这住上几日好。”刘氏热qíng地拉起谢道韫的双手。
谢道韫乐呵呵地点头答应。一旁的谢玄跟着撒娇起来,“婶婶也不想羯儿了?”
刘氏一看旁边的骚包谢玄连忙疼惜地抚摸起他的头发,“哇塞,羯儿又俊了很多啊。”
谢朗安静地看着,一句也不参合。这时谢安从厅里走了出来,儒雅地走到谢朗面前道,“胡儿沉稳了 。”
谢朗抿着嘴低头道,“叔叔曾经说过,凡是都要泰山不动,方能一片冰心。”
谢安点了点头,欣慰道,“胡儿懂事多了,不比以前那般任xing了。”
此时的敏敏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是当初认识的那个跟谢玄抢冰糖葫芦的谢朗?差太多了。敏敏看怪shòu一般看他,一脸的质疑。
她的表qíng也许是太过明显,再者站在谢朗身边,谢安眼神一扫,便看到完全扭曲脸的敏敏,谢安微微一怔,“这位是……”
“张敏敏,韫儿小姐的贴身丫鬟。”敏敏立马自报家门。看似到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她这样冲撞,把所有的目光给吸引住了,都朝她看来。这下她便知自己的鲁莽了,立马乖乖地闭上嘴,欠身乖巧道,“奴婢张敏敏,谢府大小姐的丫鬟。”
“哈哈,这丫头还真有意思啊。”刘氏马上憋不住对着谢道韫说,“xing子倒跟我有点像。不过倒是比我知道分寸。”
“婶婶这是什么话,敏敏只是个粗俗丫鬟而已,怎能跟婶婶比?”谢道韫温文尔雅道。
敏敏暗地里翻个白眼。切……
“记得韫儿丫头是翠竹和燕燕二人,这张敏敏该不会是上次你向我请求的那个人吧。”谢安不再打量敏敏,转身道对谢道韫说,她点点头,“叔叔这还记得啊,是啊,正是敏敏。”
谢安没了下问,坐在了茶几旁,喝了口茶。
刘氏给了他一个白眼,又拉起谢道韫的说,“正值chūn分,你可知东山什么最绝吗?”
“哦?婶婶告之。”
刘氏偷摸地自个笑,“该是下茶的时候了,你叔叔在山上种植了很多呢。”
谢安笑道,“你婶婶对茶什么都不懂,可就爱去采集。”
刘氏嗔怪,“不行啊,这也是爱好好不好。”说着眼睛瞪得很大。一副生气样子。
敏敏瞧了,觉得这谢安的老婆还挺可爱的啊。不过她更感兴趣的还是他们所说的下茶。她以前伪装高雅时,还学过茶道呢。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她的份啊,她一个小丫鬟……谢道韫的房间位于东侧,正好离主卧百步距离。在这东山,谢安没什么下人,就一个管家和个厨子。还有几个仆人。不过在这宅子里,够用了。她由于是谢道韫从家带来的丫鬟,还是贴身的那种,待遇就不一样的。她便住在谢道韫房间阁塌上。一个屏障的事。
长途跋涉几十日,谢道韫便早早地睡下了。可是敏敏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百无聊赖之时就围着篱笆打转。
转绕到一侧,见几乎黑漆漆的府邸上有一点亮光,她便好奇过去瞧了去。
书桌上摆放着一些糕点,微微的灯光下,谢安在伏案看着书,一旁的刘氏打着哈欠道,“相公,我乏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谢安闻言,放下书,温雅笑了起来,“好,你去休息吧。”
刘氏便起身走出了书房,走在门口,又望里面看了一眼,太暗了,敏敏看不出她是什么眼神,只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转身离去。
敏敏眨巴眼,这是什么qíng况?
这是,却听见谢安念起一首诗,
《卧chūn》
暗梅幽闻花,
卧枝伤恨底,
遥闻卧似水,
易透达chūn绿。
岸似绿,
岸似透绿,
岸似透黛绿。
敏敏听完,愣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理出意思后,哈哈大笑起来。刚笑出声就意识到自己现在可是在偷窥,于是赶紧又把嘴给捂住。
但一切还是晚了。谢安皱起眉头,“谁?出来。”
敏敏很老实的走了出来。
“是你?”谢安眉头皱得更紧了。
嗯,是我。”敏敏无辜道。
“三更半夜,你来此地gān什么?”声音虽然还是那般温存,却有着不容拒绝的严肃。
“我……奴婢睡不着,于是就出来透透气,却不想转悠到老爷这里,正好又听见老爷在念诗,才……”
“既然是这样,那有何好笑?”
敏敏一听,忍不住又扑哧几下,见谢安面容不悦,便道,“这诗听起来另有一番意思。”
“哦?怎讲?”谢安面容不变道。
“《我蠢》,
俺没有文化,
我智商很低,
要问我是谁,
一头大蠢驴,
俺是驴,
俺是头驴,
俺是头呆驴。”
敏敏刚念完,却见谢安愣了,然后又自个的再念一遍,脸上出现了不明的红晕,轻咳一下,“这都能听出来。”
敏敏耸肩,“一朗诵,就成这样了。”
谢安一听,又轻声咳嗽起来。敏敏笑道,“老爷,嗓子不好,以后就别念了。”
谢安这一听倒大大的咳嗽起来,敏敏连忙把桌上的茶水递给谢安,谢安轻呷了一口。看着还在偷笑地敏敏,立即正容道,“你倒是没大没小。”
敏敏一听。想这可是阶级很严重的古代啊。她这样,可能抽鞭子的。于是立马跪下,“老爷饶命,奴婢下次不敢了。”
她的马上变化,又把谢安给弄得分外尴尬,“我还没把你怎么的,你gān什么那么激动。”
敏敏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种很天真的眼神看着谢安,“这么说,我可以站起来了?”眉宇间还带点嬉皮笑脸。
她的变化让谢安哭笑不得,很无奈地点点头。于是,敏敏雀跃地站了起来,“谢谢老爷的慈悲心肠。”
“你读过书没?”谢安没来地问了这一句。
她?中央人民大学在读生!这学历算读过书吗?但敏敏又想,她把自己的身世说的那么苦,要是说读过很多书,那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敏敏只识几个字而已。”说着还装着很可怜的样子。谢安瞧见也未多说什么,“你认识什么字?”
她认识的字多哩。可是叫她怎么形容啊。
“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吗?”谢安儒雅站起来,扶正敏敏。敏敏傻愣愣不知道怎么答。
谢安笑道,“不会可不好,最起码得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哦。”说着推搡她到桌前,他平铺一张纸,拿起毛笔递给她,“会不会?”
敏敏点点头。这倒把谢安给吃了一惊,他眼睛闪烁起来,“那你写写看。”
她看着那张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纸张,手不自觉的抖了抖。她认识字,可是她不会写毛笔字啊。她颤抖地下了笔。很别扭的写下了“张敏敏”三个字,然后很维诺地去看谢安,却见谢安看着她的字,眉皱了起来,一脸无奈道,“毫无笔法可言。”
她当然知道,她压根就没跟毛笔打过jiāo道。
她装着很无辜地扁着嘴,“老爷,奴婢能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已经很好了。”
谢安摇头,“也罢,也不能勉qiáng你。”说着顿了一顿,“我来教你写这三个字。”
敏敏大振,雀跃起来,“真的啊,好啊。”瞧见她这么兴奋的样子,他一恍惚,突然一个影子与她重叠起来,他错愕,甩了下头,清醒一下。
他示意她坐下,她很乖巧地坐下后一脸期盼地望着他。只见他轻轻地靠在她身后,右手盖住她的右手,一笔一画地写着“张”字。
敏敏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男人的气息在身后一张一吸,让她倍感不自在。
“学字的时候最好专注点。”谢安嗔怪起来。
她甚是懊恼,谢安最多把她当以谢道韫一辈的人,想到哪去了?她暗骂自己一声,复儿乖巧地跟着谢安写着字。
当“张敏敏”三个字出来的时候,敏敏笑道,“好看。”
谢安松开手,直起身子,一脸温和,“你倒是还有点天分。”
她连忙作揖,“那也是师傅教得好。”
“师傅?”谢安明显一愣,随即笑道,“我可没认你这个徒弟。”
敏敏扁着嘴,瞧她得意的,他是主子,你是丫鬟,还以为天上掉馅饼?能不骂你就是好事了。她很是无奈地点头,“奴婢越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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