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无奈,“你也在怪我吗?”
“青儿没资格怪你。只是夫人,我真没想到,您竟然想……”
敏敏笑了笑,“我是个感qíng洁癖的人。我是真的做不到在他还在的qíng况下,与另一个男人承欢。我答应过他,对他不离不弃。可惜,我最终还是违背了。”
“那大王呢?你可知,大王爱你至极,你如此,比在他身上刮几刀还难忍受。”青儿甚是开始愤愤不平了。
“嗯,我明白。”她笑了笑,有些疲惫,微微闭上眼。
青儿微微蠕动嘴唇,想再说些什么,可惜此时的敏敏已闭上眼,似睡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收拾下房间就出去了。
假寐的敏敏忽然睁开眼,无神直视上方的帷幄。心中一直压抑的石头突然破碎了,当真相揭穿,她竟然有丝解脱。她原来是个感qíng洁癖的人。在他还在的qíng况下,与另一个男人承欢,她做不到。她心底的罪恶一直侵袭到了全身,让她生不如死。
倾国倾城,也许是好的。那样她就有借口,要是有爱她的男人,她可以冠冕堂皇心里默念他们是爱得不真心,爱得仅仅是那绝世的外貌。那样她就不会那么痛苦。而如今,因为在她没有任何出众值得爱慕下,找到了肯为她动qíng肯为她坚守诺言的人。找一个爱你的人,可以明媚的笑,因为他爱她,从此一心一意。然而当你遇到两个同样qíng深意重之时,却不能再微笑,因为他们都爱她,而她却无两副身心,最后只能苦涩与无力。周旋在两个那么好的人之间。
她忍不住闭上眼。她终究只能选择那条路,别无退路。虽然她知道伤到了苻坚,很深,很深。她所能做的就是放弃自己……第二日,阳光普照,天空湛蓝湛蓝,一朵云也没有。她小心翼翼想坐起来,却被青儿拦住了,“夫人,不可不可,太医说这几天你不得起来。”
敏敏脸色苍白,“不要,想坐一坐。”
青儿有些为难,“夫人,您就忍会儿,大王刚赴战场,打算与晋军决战了,待大王回来吧。大王说今天会陪夫人去看夕阳呢。”
夕阳?她怔了下,随即笑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huáng昏啊!然而脑袋突然一嗡,立即坐了起来,慌张问:“你刚才说什么?大王赴战场准备决战了?”
青儿脸色一变,连忙扶住敏敏,“天啊,夫人,小心身子,太医说过不准乱动,要不会大出血。”
然而她却脸色更加发白道:“大王走了多久?”
青儿抿嘴,“刚刚。”
“快快,把大王招回来。”
青儿脸色也发白了,“怎么了?”
“你先不要管,去……快去。”敏敏心中怆然,只是有个念头,不能让他走,因为她清楚的明白,那场决战,太过残酷,太过悲壮。
想起来,敏敏的心就打颤。她……还是放不下啊!
青儿嗫嚅:“知道了。”她被敏敏的激动吓到了。她从来没发觉,一直比较淡漠的夫人,竟然有失控的时候。她连忙跑出去。
希望一切来得急。
倾城倾国
天空万里无云,湛蓝出奇。苻坚持缰绳不自觉向天空看去,今日就是最后一日了。生死存亡,国家兴衰在此一搏了。他眼低下,一股怅然若失萦绕心头。如果结局是他失败了,他是否放得下?他摇头叹息,他的自尊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的。
绝对不允许……
他朝着淝水而去。
他是个帝王,一个骄傲永远不低头的男人。
淝水边上,晴空万里,微风chuī散了即将迎来的一场厮杀!谢玄气宇轩昂坐在战马之上,望向江的另一头,脸上毫无表qíng,看不出喜怒哀乐。
“玄哥,你这次有把握吗?”谢琰坐在战马,骑到他旁边。
谢玄毫无表qíng道:“既然他答应退几步,那么胜算就是十成。”
谢琰不明谢玄为何脸上看不出喜悦,甚至感觉他脸上布满愁容,似乎不想打这仗。在谢琰看来,一般谢玄有这种怅然表qíng,那必定是想到那个女人了。
“玄哥,还想嫂子?”谢琰只是试探随意问问而已。
不想,面无表qíng的谢玄为之动容了一下。
果然!谢琰有丝无奈。都多少年了。谢玄抗旨赐婚,委婉拒绝梅儿,心心念念依旧是那个女人。
一时想到了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也少了笑容,一心一意为着国家为着谢家。大多是心知肚明。
心中那人失去,便只会一门心思去gān别的事,去忘记那心疼惆怅的往事。
他父亲如此,他的玄哥也如此。
谢玄望向江涛,眼微微低垂,“打完这仗,我便褪去铠甲。我真的累了。”
谢琰看到谢玄眼中那凄然的眷恋,不由叹息,“玄哥,我真不知,嫂子让你用qíng至深啊。”
谢玄抬首,温和一笑,“不是用qíng至深,而是……”他曲折蜿蜒回忆曾经的片段,“她就那么碰巧契合到我心坎而已。”
谢琰突然质问,“那么梅儿一直陪在你身边,你难道一点心动没有吗?”
“有。感动过。只是……”谢玄无奈一笑,“她没那么碰巧而已。”
没那么碰巧在他心里无人时,相遇而已。
谢琰一笑,他的父亲,难怪说谢玄才是最适合那女人的……寿阳会馆内,敏敏已经起来了,她双手绞着手帕,显得如此紧张。青儿没有及时召回苻坚。那么她该怎么办?
想了不一会儿,脑子却剧痛起来,喉咙也像卡刺一般,忍不住咳嗽起来,愈咳愈感觉胸腔里有股热流涌出来。
终于……一股粘稠从嘴里忍不住吐了出来。她感觉捂住嘴,手摊开一看,一手的鲜血。
她怔了一怔,随即无奈一笑。这药日积月累还是有一定效果的。不过……她一想到苻坚,就忍不住心疼起来。
她到底该不该去管那!
江水波涛汹涌,两大军队各自一边对峙着。苻坚望去。朱序在苻坚旁,拱手道:“大王,你看这是?”
“你去问问,谢将军是要我们退多少步?”
“是。”朱序应承,便下马划船过去。半响,他半躬身谦卑道:“谢将军道只需能容他的军队即可。”
苻坚半眯着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这谢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既然答应人家退几步,也不好反悔。反正也料不出谢玄到底能gān出什么。
于是,苻坚就指挥十五万大军齐体转身,退后几步。
秦军被大王这么一指挥都蒙了,这是要gān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攻反而退呢?秦军都面面相觑。虽然心中疑问和猜测不一,但是都听从整齐地转身,一步步后退。
苻坚也跟着大队后退。可是他的右眼皮却跳得甚是厉害,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直作祟着。
还在苻坚惴惴不安之时,一旁的朱序突然大叫:“秦军败了,秦军败了。”
顿时如江涛拍岸一般传播。在阵形之后的十五万顿时炸开,惊慌不已。苻坚一愣,一股难言之qíng填满了胸腔。难道……他震撼转身,竟然发现晋军在后偷袭,发起了qiáng攻。前面竟是一场散沙,秦军根本毫无回招之力。眼看晋军以横冲直撞的速度速速攻陷一层又一层。
秦军原本有秩序的“退兵”顿时变成了“逃跑”。纷至沓来,混乱不已。苻坚原本尚稳的马也被突兀地骚动,开始不安分起来。一位少将从前方混战中逃出,狗吃屎般跌倒在地,“大王,我们遭偷袭了。现在我军全部混乱,扛不住了。大王,您还是速速撤退吧。”
苻坚死命咬住双唇,大骂,“jian佞小人,谢玄,你个jian佞小人。”他疯狂地冲进混战之中。
“大王,大王不可啊!会有危险的。”少将还没说完,一辆马车在他旁边停下,敏敏赶紧下车,脸色苍白看向岸边的混战,抓着少将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少将一看敏敏,脸也跟着苍白,“大王……大王进混战了。”
敏敏一听,脸刷得更白了。她感到一种窒息感围绕周身,让她喘不过气。
那个笨蛋!她心底又气又急,望向那么乱的战场,一咬牙,夺过少将手中的马,直接骑了上去。而后也奔赴到混战中去。
“娘娘!”少将更是惊呆,四处张望,却见不到任何士兵能去保护她。
难道天亡大秦吗?少将一股绝望仰天长哭!
苻坚停下马,俯视看向马下的尸体,周围众多人还在混战,前方还有一批在拼命逃跑的秦军朝他来。
他深呼吸一口,待他们跑近,竟发现是一大批。似乎是疯狂地逃跑。苻坚大怒:“混战东西,给我转身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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