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真想被九郎玩一玩呢。”白芷掩嘴一笑。
裴九憋红了脸,愣是回不了她。他女子见多了,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子啊!
白芷也不知为何,总想证实一下传闻。可裴九的诸多表现,哪里像逢源于女人之间的làng子?明明就是不开窍的愣小子。
熊风刮刮脸,“芷儿,羞不羞?别逗阿九啦,他还是没□的单纯小伙儿呢。”
“死老头!”裴九觉得这事仿佛很没面子,“信不信我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抱着我的大腿,求我做你徒弟的?”
白芷一脸惊喜,“师傅,你收徒弟的方式都是一个套路的啊?”
白芷与裴九相觑一眼,裴九别扭地扭头别过脸不去看她。虽然她不懂为何传闻与事实不符,但既然证实了他尚且是个单纯的男子,不能再调戏良男了。
她轻轻嗓子道:“师弟,方才师姐有失礼的地方,望师弟谅解。至于我爹bī婚之事,师弟只管誓死不从,我爹耐不了你的。”
白芷前后反差之大,让裴九有些不适应,他gān巴巴地应了一句,“哦。”
“当然,娶我,我也很乐意。”
“……”
熊风此次前来是要去边防与其他将领会合,然后一起直bī南诏。至于裴九,用他的话,想哥哥了,所以过来看看。白芷对于自己所在的苏城,认知只局限于地处偏僻,来往人甚少,与南诏相近。
其实还同时与边防重地相通。这也是熊风来此,告诉她,她才知道的事。
本以为他们会在苏城留宿一晚,熊风一口回绝了,只是扛走了一包袱的gān粮便囔着要上路。白芷这才明白,这顺路看她是假,拿食物才是真。她瞧着自己,那么好骗吗?
白芷并未远送,送到城门,目送他们离开,便让车夫驾车回去。
同坐在马车里陪同熊风裴九一路的清荷咯咯傻笑个不停。
白芷问:“你笑什么?”
清荷答:“小姐的心上人好生有趣,一路上总偷看小姐,可又不敢看长了,看一下躲一下,憋死我了。”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白芷愣了愣,真有此事?她倒是一点没注意,一路上她都看外面风景了。
“小姐,姑爷何时来提亲?是这仗打完了吗?”
“姑爷?你这小嘴,叫谁都姑爷!”
“难不成不是吗?”清荷好奇问。
白芷思忖了片刻,觉得这裴九确实有趣,如果能继续前世的姻缘,兴许会是一件好事。她道:“随缘吧。”不排斥也不追求。
“小姐真是扫兴。”
白芷但笑不言。
***
回到白府,白芷在马厩旁看见那匹汗血宝马正悠哉吃着gān糙,好惬意的样子。白芷暗叫糟糕,马忘记还给人家了。清荷见白芷吃愣着看着这匹马,偷乐道:“得了,借马思人了,还说随缘呢。”
白芷叹息,“真想跟着九郎一走了之,一路下蛋回京城。”
“……”清荷傻了。
白芷逍遥地乐呵呵回自个的临水轩。只不过还未踏进临水轩,白渊便命人换她去书房。这两年来她甚少去书房“面圣”,如今她也知刮什么风了。她自然懂,往哪边倒了。
一进屋,白渊便开门见山,“这裴九算是个良人,你与他商榷了怎样?和好了吗?”
白芷道:“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白渊满意点头,“甚好。”
裴九远在京城,无论她这蒲苇怎么生长,也到不了稳扎京城的磐石身边。她就慢慢长,长到不能再长,然后来一句“红颜催人老,不等了”便是。她仁至义尽,相信白渊也不怪她。
白渊心头石落了下来,提到白芍,“芍儿与钱郎(白芍夫君)打算在京城扎根,昨日书信,已购一处老房子。”
白芷大惊,不好的预感席卷而来。
京城,多么可怕的字汇。
作者有话要说:一年多没写过古言的竹子,表示压力好大……至于裴九的传闻为何如此,以后会讲的,至于慕屠苏到底有没有喜欢白芷,这个问题,你们猜~☆、13重生——思过
白芷总盼着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熊风裴九走后,日子又像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白芷不再是步行翻山越岭去找秋蝉,而是顺便遛马,把汗血宝马绑在马车上,如个贵家小姐一样,招摇过市。
于是,白芷在苏城的名声又多一负面——娇生惯养!
白芷倒是无所谓,只是极为重视这些的清荷叫囔了许久,“小姐,莫要为一匹马而失更多啊!”白芷依旧我行我素,反唇相击,“我若不遛这马儿,好好一匹千里马被糟蹋,你说没损失?这人言碎语,能值多少个钱?”
清荷无法回答,但心里就是觉得人言碎语比这马儿值钱!肯定是小姐被那裴九弄得鬼迷心窍,才这么不顾分寸。
白芷自知她在封闭的苏城是嫁不出去了,所以对于其他人,她不想顾虑太多,只想在白渊没“狗急跳墙”把她嫁到外乡之前,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前世,她顾虑太多,失了很多本该的快乐。常年深居简出,不是女红便是琴棋书画,这些都不是她所爱,碍于自己是“大家闺秀”,bī着自己做这些,自以为高人一等。可到了京城,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见不到世面的山村野姑,却还自以为看到了天,以致不自量力,贪恋慕屠苏,为以后的人生更添加了一抹浓重的悲剧色彩。她羡慕秋蝉,虽出生糙莽,却能随着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想习武便习武,想嫁人便欢天喜地把自己嫁了出去。秋蝉的相公是一名山间药夫,以采药为生,常年居住山间。秋蝉嫁jī随jī嫁狗随狗,虽日子过的单调,却能安详余年,平平稳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哪里像她,担忧前世的坎坷,抗拒前世的命运,拼命想把握住自己的现在所有。
可白渊到底是白渊,一心想上京城大展宏图的白渊,即便是再小的机会也不错过的白渊。白渊常常给居在京城的妹妹白芍写信,到底是聪明人,不直言自己想去,却每封信上皆表达出自己思女心切,盼着早日团聚,又叹官事在身,无法抽身,若能在京城求得一官半职,那便是极好。
白芷没让这些“思女信”外留到京城去,她半路劫了,把这些虚伪的信一封封烧毁。她相信白芍也不会奇怪没有家书的事。因为自打白芍嫁出去,白渊所写的信都被白芷给劫了烧毁。
她为了保住这个家,不得不做“不仁不义”之事,即使天打雷劈,她也迎着任雷劈。
chūn光明媚的日子,最适宜拜佛。柳氏命丫鬟来临水轩问白芷愿不愿意去白马寺。白芷今日与秋蝉并无约会,反正在家也是闲着,便随着去了。
这千里马驮着马车,仿佛凌驾于空中,飘飘然。柳氏被马车抖得脑袋疼,想扶额,手因为抖得厉害,戳了眼,忙命马夫停车。
白芷暗叫不好,这千里马有伯乐,也不带这么欢乐的。把伯乐娘给弄瞎了,后果极严重。
“娘,没事吧。”
“今儿马车是怎么了?奔跑还跳着舞步不成,这么颠簸。”
“兴许是山路崎岖吧。”白芷心虚。这汗血宝马认主人,有她在,一般都带着舞步奔跑……她是习惯了,可她娘还需长期体会。
当他们来到白马寺,却不见来往香客,门庭冷清,不知何缘故。白芷让柳氏暂且在门口等候,她和清荷到寺中查看,方离开马车,那匹汗血宝马忽而前蹄上抬,高亢地叫了一声。白芷愣了愣,这马今天是否兴奋过度?她记得,她前些天有遛马啊?
待她准备进寺庙主堂之时,门口竟有士兵把守,见白芷走来,兵刃相jiāo,挡住她的去路,“夫人请回,将军在佛堂行礼。”
“夫人?”白芷抖抖眉毛。
一旁的清荷尖着嗓子,“好生无礼,我家小姐尚未出阁,怎能这么污蔑我家小姐名声。”
门神般的士兵面面相觑,再看看白芷一身行装,不表态了。白芷穿的不是少女装,是柳氏旧衣改良的衣服。而发髻,因出门匆忙,她只是随意让清荷挽了发髻。不是白府穷得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而是白芷穿腻了锦衣,偶然有次习武满身大汗换了秋蝉的纯棉布袍,觉得舒服得紧,便想买一件。奈何财政大权一直握在二娘手中,她觉得堂堂知州之女穿布袍,有失体统,便没给她。柳氏心疼女儿,偏巧有一件素色布袍,便赠给了白芷,白芷到制衣店改良了下,有因母亲割爱所得,她穿这件衣服穿得频,一直未招来非议。如今经这门神士兵们提点,她才知为何没引来非议。她早以污名在外,不贞之女,穿少女装倒显得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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