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_锦竹【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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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术会画一手的好画,天赋极高,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只局限于画面描述。他能把扫了一眼之物,细细描绘出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白芷无不赞叹。

  在某人yīn雨天气里,白术画了一幅画,是一副少女煎药图,少女其神qíng紧张,眉眼不定,似有偷偷摸摸之嫌。白芷觉这少女好生眼熟,细看几遍,发觉竟是清荷?

  “术儿,这画中的少女可是清荷?”

  白术小jī啄米地点头。白芷蹙眉,这话定不是白术意想出来,而是他脑海某个画面,他细细描绘出来的。近来,她身子骨硬朗,并未喝药。那这药又是给谁喝的?为何要这般偷jī摸狗的样子?

  白芷问白术,“术儿,你这是何时看到的画面?”

  “昨日。我见一姐姐躲在旮旯里煎药,便多看几眼,谁想这姐姐甚是有趣,煎好了药倒了又煎,几次悬在嘴边看着药汤发呆,看来这位姐姐很怕苦。”

  “也许。”白芷心里多了一层yīn影。

  这药是什么药?又是要给谁喝?

  ☆、25重生——有孕

  关于清荷鬼鬼祟祟煎药之时,白芷还来不得追查,便发生了一件让白芷极为yīn郁之事。

  秋蝉听闻白芷从桐城回来,说是要给她送点补气养颜的糙药来。那天白芷还特意早起,梳妆好等多日未见的秋蝉。秋蝉算得上白芷唯一的朋友,奈何嫁作他人妇,不似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秋蝉每回下山卖药材,总会来白府走一趟,顺道给白芷带一些有益于身体健康的补药。白芷因“名声”不好,自慕屠苏退婚以后,甚少出门,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是上山去找秋蝉。

  未料,将至晌午秋蝉才风风火火地走来,而且人也神神叨叨的,一见着白芷,便拉着白芷走至无人的地方,把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谁的?”

  “嗯?”白芷不甚理解。

  秋蝉摸着白芷的肚子,伸出两根手指,询问地看白芷。

  白芷依旧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蝉觉这话难以启齿,尽量婉转地问:“你在桐城与谁睡在一张chuáng上?”

  白芷一怔,记忆流转,想及与慕屠苏在chuáng上的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一次。秋蝉见白芷脸红,yù说还休的样子,暗叫糟糕。秋蝉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白芷的手,似给予她鼓励,“芷儿,是谁?”

  白芷略显不自在,“慕屠苏……”后知后觉,她似乎未测与任何人说过此事,忙问:“你怎知这事?”

  “今儿我下山卖药,在里屋与药店老板谈妥价钱出来,遇见刚买好药的清荷,听老板说是买安胎药……”

  白芷惊愕。清荷这几日熬的药竟然是安胎药?

  秋蝉见白芷脸色刷白,显然是惊吓而出。秋蝉叹息,“你也知道你在苏城的名声,虽然我塞了点银子给药店老板堵上他的嘴,可总怕纸包不住火,这事要是在苏城传开了,你可就臭名昭著了,恶化更为严重。我看你还是趁现在,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及早把你娶进门。”

  白芷只觉脑袋疼,这等开放之事,怎会发生在她身边之人身上?清荷的安胎药,是给自己还是帮人买?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事。

  秋蝉见白芷这副惊慌失控的模样,甚是怜惜,怒气冲冠地怒骂,“慕屠苏难不成想吃完抹嘴走人?岂有此理,我非要宰了他。”

  若要是以前,白芷指定要和秋蝉打趣,把这误会尽量玩笑化。可现在,她已无心思,她只想迫切地知道清荷买的安胎药是给她自己喝还是为别人而买。

  白芷只好先敷衍打发秋蝉,“我并未有孕,这事有误会,只是如今不能详说。秋蝉,今儿不能招待你了,改日我登门拜访你。”

  秋蝉哪信白芷,“你深知我急xing子,不告诉我,我憋得慌啊。”

  白芷不理会秋蝉哇哇叫,硬生生把她赶走了。待秋蝉无奈离去后,白芷便去找清荷。首先要找的地方,便是白术的画的画中地方。

  清荷果真在那里熬药。只是此时的她,不再是画中那忐忑焦心的不安神qíng,而是不经意中隐隐流露出白芷似曾相识的模样。这模样是柳氏看她看白术才有的。

  慈母之爱。

  白芷大惊。这叫她如何冷静?她当即脑子发热,大步朝清荷走去,推倒在温火熬的药,冷脸又怒气地质问她,“我想你务必给我一个解释。”

  清荷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低头认错,“小姐,对不起。”

  “你不该向我道歉,而是给你自己道歉!你怎这样对自己不负责?”白芷忍着脾气,一字一句说道。

  清荷依旧跪着不动。

  “怎么?想沉默以待?”

  清荷摇头,抬着绝望的眼泪眼婆娑地看着白芷,“我自愿的,我不后悔。”

  白芷一耳光掴过去,盛怒道:“再说一遍。”

  清荷仰着红肿的脸,依旧坚定地道:“清荷爱他,把自己给他,从不后悔。清荷悔得是,曾想滑胎。幸而及时回头。”她眼神中的坚定,让白芷好一阵恍惚。那份绝望又坚定的眸子那样似曾相识。

  一如前世她初嫁慕屠苏,慕屠苏只挑了喜帕,连多看她一眼都嫌多得离去。dòng房花烛之夜,她独守空房。她对镜梳妆,也是那样的绝望又坚定的眸子,暗自发誓:一定要让慕屠苏爱上她!

  那到底是不服输还是对爱的坚持对爱的执念?白芷至今不知,她抿着唇,认真地看着清荷,怒气全无,反而有气无力地问:“你这又是闹哪样?”

  她没了怒气,清荷也没了锐气,又软成了惹人怜爱的小女子,她朝白芷连磕三个头,紧接着哭了起来,“小姐,我也不知,只知我有了他的孩子,便会莫名的高兴,即使……即使他永远不知道,即使……他根本不爱我。”

  飞儿扑火的爱恋,即使一厢qíng愿。前世那悲壮的过往,倒带流转于白芷的脑海,她沉沉地闭上眼,轻笑:“清荷,我钦佩你的勇气。”她已丧失这份勇气,更甚至爱人的能力。

  白芷道:“你这事,我不gān涉。只是……我不能留你。”

  清荷哭得更厉害,连叩三下,“小姐,谢谢。”

  白芷以为此事就此分别打住,毕竟与清荷一同长大,主仆有分,但清荷离开,她多少有些不舍。但苏城有个亘古不灭的习俗,未婚配女子有孕,要浸猪笼或示众焚身。

  清荷若留在白府,肚子越来越大,到时候瞒不过,xing命堪忧。

  只是她未曾料到“纸包不住火”烧得太快了,更甚至她还来不及打发清荷,苏城的保守派拿着棒棍要来白府抓人。只是抓得不是清荷,而是白芷。

  没法,“臭名”在外。

  白府家丁早就遣散了差不多,哪有人力抵抗,保守派几乎畅通无阻地来到白芷的别院,碍于礼数,在白芷的闺房大喊大叫。一làng高过一làng的:“yín、妇**,yín、妇**。”

  屋里的清荷急得哭了起来,“那药店老板怎不帮我保守秘密。我给了三两银子堵他嘴了。”

  在一旁的白芷,显然淡定许多。她其实挺喜欢当“yín、妇”,但只局限于出自裴九之口。这些保守派囔的,她不甚喜欢。不过她还有心思打趣心急如焚的清荷,“秋蝉也拿了银子堵他嘴呢,想必他是只貔貅,只吃金银珠宝。”

  清荷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还不简单,你冲出去,称自己是那yín、妇,不就得了。”白芷觉得这建议十分好,朝清荷坏坏一笑。

  清荷红着眼眶,咬咬牙,思索纠结了好一阵子,一副豁出去的样子,预冲出去。白芷及时拉住她,失笑道:“你傻啊?这就不打自招了?”

  “可要是清荷不出去。小姐就要被抓去焚烧了啊。”清荷显然吓到了。

  白芷无奈笑了起来,“清者自清。我肚子里又没货,他们能拿我怎样?倒是你,你可是货真价实的。”白芷还不怀好意地戳了戳清荷的肚子。

  清荷大悟,立即擦gān眼泪,不再瞎紧张。

  白芷道:“这事显然不是药店老板透露。药店老板不及时揭穿,而是过了十日才开金口?多舌之人还要酝酿?此事要么是药店老板喝醉酒泄露了,要么是有人通过别的渠道知道。总之,一切起因……”白芷指向清荷,“都是因为你!”

  清荷低头不语。

  白芷叹口气,“要么买药之时被发现,要么煎药之时被发现。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买安胎药,你便说帮秋蝉买的。我想她会帮我们。若有人问起你为何要在府上煎药,你便说给兔子催生用,道我最近身子虚,要进补。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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