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屠苏与白芷作为客人,被村民qiáng硬安排坐进屋里去。两人坐在屋里看着外面忙活的场景,就像在一同看戏。
慕屠苏道:“原来生孩子的场景是这样。”
白芷点头,“嗯,先前和秋蝉也遇到过一次。差不多这么乱吧。”
“哦?怎讲?”
白芷回忆,“大约是年前chūn节那会儿,晚上有灯会,遇见一大肚婆子,十分不巧,她当场要生,然后被秋蝉拖到后巷,帮她接生,是个大胖小伙。”
慕屠苏怔了怔。
白芷捂嘴笑了起来,“我年幼以为小孩是从肚脐眼出来,那会儿我才大开眼界。”
“小孩从那儿出来?”慕屠苏亦好奇地问。
白芷正想回答,话到嘴边,看慕屠苏那不耻下问的好奇模样,硬生生吞了回去,红着脸不答。慕屠苏瞧白芷这般模样,便自当领会出来了,他笑道:“从哪儿进,便从哪儿出?妙。”
白芷张口结舌看着慕屠苏不知廉耻的笑容。
妙个屁!
小孩的哭声划破天际,白芷xing急地冲了出去,慕屠苏尾随其后,两人走进满屋子是人的小屋里,见清荷满头湿发,疲惫不堪地朝村民们笑笑。阿福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憨憨笑,偶尔逗弄两下怀里的婴儿。清荷招招手,阿福便抱着婴儿凑过去,两夫妻相视笑了笑,再看看他们的孩子,脸上同时洋溢着只属于他们的幸福微笑。
“芷儿。”慕屠苏忽然唤道。
白芷扬起头看他,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幸福三口之家的身上,那样灼灼发热,漂亮的凤眼出奇地闪亮。他忽然转头与她对视,笑容温暖,“孩子,真可爱。”
他喜欢孩子?这一点白芷才知道。柳氏曾说过,喜欢孩子的男人,不出意外,实则会是个温暖的男人。慕屠苏难道是那个意外吗?还是……她实则一点也没有了解过他?
阿福把孩子抱过来,让他们抱一抱,慕屠苏略显踌躇地伸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眉宇舒展,眼中含笑,薄唇微微上弧,痴痴地看着怀里的婴儿。
他或许会是个温暖的人,或许她没有真正了解过这样的他……白芷看这样的他,竟然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我太稳定日更了,你们就不给竹子jī血了……竹子如今已经木有热qíng了,呜呜,坏人!!!你们这些不负责的坏人~☆、45重生——出林
清荷喜添新儿,最高兴的当属阿福了,抱了一个晚上,不离不弃,弄的清荷甚是郁结。**这可是有了孩子忘了娘子?白芷扛不住,碍于全村来在傻阿福家,自个不好意思去睡,只好以手托腮,坐在旁边的屋里打个盹。
白芷的头一点一点,偶尔被自己点醒,又吧唧着嘴睡去,如此反复几次,觉脖子疼,才朦朦胧胧睁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只见慕屠苏只满脸笑意地看着她。白芷被他如此专注地看着发憷,略显局促地问:“将军,你看什么?”
“累吗?”
白芷皮笑ròu不笑,“不累。”
“觉得困,来我这儿睡吧。”慕屠苏拍拍他的大腿,竟不觉害臊地看着白芷。白芷不愿搭理他,扭了扭脖子,缓解一下自己的酸痛,又摆了个姿势继续睡去。
慕屠苏直接站起来,打横把她抱起。白芷惊呼一声,“你作甚?”
“你困了吧?我们去睡觉。”
“放我下来。我喊了!”众目睽睽之下,竟这么放肆?白芷看向旁边站着的村民,却发现他们正朝她暧昧笑。白芷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来这村里,她和慕屠苏的身份是私奔的小qíng侣。
白芷咬咬牙,狠狠瞪慕屠苏。
慕屠苏把白芷抱出去,直径去他的房间?白芷不满地道:“将军,该去我房间。”
“忘了跟你说,你睡着之前,东边第三家陈家的小孩困得不行,跑你chuáng上小憩去了。”
“……”这群热qíng过头的村民,不就生个孩子吗?孩子不都生出来了吗?还聚集在这里作甚?不是添乱吗?白芷抓着慕屠苏的衣领,“我不困了。”
“别装了。”
“……”
不顾白芷的“死鱼眼”,慕屠苏在众目睽睽的目送下,把白芷送进他的房间。白芷仿佛听到一位小夫妻的小娇妻对她家相公道:“那位长相颇好的公子带美若天仙的心上人进房作甚?”
相公甚是笃定地道:“肯定也想要个孩子。”
不到半刻,慕屠苏从里屋出来,还顺便整理凌乱的衣衫。那位小夫妻的小娇妻瞧见了,一怔,笑了起来,羞涩地靠在自家相公身上,“他和相公新婚时一样速战速决了。”
相公的脸一阵青一阵黑,最后大红,“人生总难免有那么第一次。”
慕屠苏整理被白芷抓褶皱的衣襟,直径去白芷的房间,她房间哪里有人在睡?空无一人。他打了哈欠,宽衣上了chuáng,很快,美美的睡去了……相较于慕屠苏的快速入睡,白芷就纠结了很多。
她捂着被子,睁着大眼,眨了又眨鼻息间充斥着属于慕屠苏的味道。枕头、chuáng单、棉被,都有属于他的味道。那是她最熟悉又陌生的体香。
前世,她是他的小妾,却未曾在他清醒的时候同chuáng共枕。她只敢在他喝醉的时候,为他整理好他的呕吐物,帮他换好衣衫,看他平和地躺在chuáng上睡去,她才敢冒着不光明磊落,蹑手蹑脚躺在他的旁边,凝听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嗅着她最喜欢的男人的独有气味。
虽然早晨好几次被慕屠苏踹下chuáng,但她后来学聪明了,每次都比他早起,没再被踹下chuáng过。
她喜欢他的气味。白芷轻嗅了几下,抓着被子的手竟颤抖起来,眼泪滚滚而下。她哭曾经,她哭如今。前世,她为了爱他,费尽心思,不知羞耻,只想他正眼看她一眼。如今,他说欢喜她,可她明白,她不是他命中的那个人,南诏公主一出现,她将被弃之如蔽,那种痛她不想再来一次,她深知,即使重生,她依旧不够坚qiáng。
***
慕屠苏终于提出要出村,回军队了。白芷不知他为何突然想明白。只知,他看孩子眼中从来都是温柔的,夜晚,看下雪的天,总会发呆,其内心何想,她不知。记得她唤他吃夜宵,他总问白芷,“苏城的雪,你还记得吗?”
她回答:“苏城下雪之时,我从不出来。”
“是吗?恐是你不记得了吧。”
白芷不解他这话的意思。慕屠苏不答,看了看她送到桌上热腾腾的包子,微微一笑,“下雪之时,吃包子,是我的最爱。”
“我知道。”白芷很随意地答。
慕屠苏怔了怔,愣愣地看着她。白芷自知自己失言了,她讪讪笑着,为自己圆谎,“先前清荷做过各种夜宵,唯有包子之时,你会一扫而光。这很容易观察。”
慕屠苏的眸子淡了许多,灼热冷却下来,失笑,“是我想多了。”
“将军就不该想多。”白芷回他,欠个身,“将军,您慢用,我告辞了。”
多次包子夜宵的夜晚,慕屠苏对白芷道:“今晚你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出去。”
可天公不作美,第二天早晨天下起了磅礴大雪。清荷建议等雪停了再走。白芷等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天,她无所谓,未料,等不及的是慕屠苏,他执意要顶雪离开。他的突然让白芷有些不解,可他最大,不得不从。
傻阿福在前头给他们带路,他对“不归林”的熟悉就好像鸽子对目的地一样,锁定目的地,即使风雪jiāo加,他亦能准确无误。连日下雪堆积,雪已及膝。白芷每走一步,都十分艰辛。若像前世的身子底子,走两步就倒地不起了。如今,她说不上身qiáng体壮,但不至于动不动就倒下。
只是雪越来越大,即使她身子骨qiáng壮了,bī近是女人,体力跟不上,她不幸地摔了一跤,整个人扎进雪里。然后她整个被扛了起来,慕屠苏帮她清理身上的雪,握着她冻红的双手,捋了捋她稍显凌乱的头发,“冷吧?”
白芷点头。真是热血的男人啊,这样的天气,手还是暖烘烘的,走了这么久,连气都不喘一下。
“我来背你。”
白芷一怔,“不用了。”
“废话真多,上来。”慕屠苏以背对她。他虽穿着戎装,可她觉得那个背一定会是暖的。她吞了吞口水,深呼吸,还是爬了上去。她确实走不动了,脚冻的已不是她的了,快掉了。
“你个愚蠢的女人,怎么不给自己做一双棉鞋?”慕屠苏一边背着她,又嗔怪地责备她。
他注意到了?白芷不回答,她从来不会照顾人,自己也不例外。她以前是太想讨好慕屠苏了,目光全追随在他身上,他有个风chuī糙动,她就会全身警备。白芷紧紧地把手圈在慕屠苏的脖子上,无意识地把自己冰凉的脸靠在他温暖的脖子上。慕屠苏未哼一声,任由她靠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锦竹 穿越重生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