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衣衫尽_锦竹【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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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得极为不正经,白芷直抓起他的手臂,张口便咬,“你把我接过去,以我倾国倾城的容貌,说不定被太子选上,当太子妃呢。”她说得极为负气,还小xing子地撅着嘴。

  裴九瞧白芷这模样,越看越欢喜,笑嘻嘻地抱住她,“芷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白芷回抱他,嘴角忍不住羡出甜甜的笑。

  两人都说得像个笑话,语气却比哪一次都要真……***

  三日过后,慕屠苏没来得及赶过来,作为“死士”的先锋队去迎战了。不算阵营的阵营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有零零总总三四名士兵把守。白芷站在门口,望着一望无际的土huáng沙漠,心中百感jiāo集。

  作为光辉王朝之人,该是支持丈夫去迎战,但作为一名爱着丈夫的妻子,她却无法那么大方。她不知前面的道路到底怎样,她什么也做不了,唯有向天祈祷,他安在。

  慕屠苏是当晚赶回来的,他带了十几车的粮糙,不问裴九的去处,就像裴九一样,张罗着整顿军营。白芷像个看戏人,站在一旁看着他指挥士兵gān活。他有一张与身份不符的柔和侧脸,俊朗之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刚硬。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有力,仿佛是在努力去完成一件事qíng,不散漫,也不张扬。他仿佛是她记忆里的裴九,每个动作,每个神qíng。白芷又想起那张纸,写着她和慕屠苏名字的纸。

  慕屠苏回身朝她看来,眼眸忽然柔和起来,但也是一闪而过,随后漠视她,转身去指挥其他的士兵。他挺直着身子,却有着过分落寞的感觉。白芷一怔,有些出神。

  军营重新整顿好,有了军帐,夜晚不用再露宿。白芷被士兵领到一处帐篷外,士兵毕恭毕敬地对白芷道:“夫人,这是将军为你准备的帐篷,你休息吧。”

  白芷微笑地对他点头,矮身钻进帐篷。乍一看,是个极为仓促的落脚地,用稻糙堆积成团的chuáng,上面铺着棉布chuáng单。一张用木头随便钉制而成的桌子,上面放着点燃的蜡烛,摇曳的烛光在闪动,可见今晚的风较大。

  白芷觉着昏暗的灯光似有催眠的作用,顿觉乏了。一向不讲究的她,走到chuáng边,倒chuáng便睡下。

  白芷也不知自个睡了多久,她是被阵阵嘈杂声吵醒的。她还未晃过神睁开眼,便听见外头喊着,“着火了,救火啊!”

  一股浓烟在白芷眼前缭绕,她倏然坐起,原本还好好的帐篷一下子疯狂燃烧起来,白芷吃了一惊,吸了一口浓烟,呛得她连连咳嗽。她紧紧捂住口鼻,掀开被子想出去,帐篷的支架轰然倒下,白芷又缩回到chuáng边……正在白芷不知所措之时,在浓烟氤氲的周围,一抹黑影朝她冲来,她还来不及辨识是敌是友,那抹黑影一掌劈向她,她顿时毫无知觉的倒下——作者有话要说:家里老人家摔伤住院,竹子这些天家里医院来回跑,心力jiāo瘁,体力透支,码字也没心qíng。对不起大家,一再食言,这些天我会尽量给大家一个jiāo代,完结此文。

  ☆、69重生——生死死(9:40)

  一股醇香的酒气沁入白芷的鼻中,白芷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军帐篷,她灵敏的鼻子这才闻出这酒是马奶酒。光辉王朝不喝马奶酒,只有北部的漠北居民才喝这种酒。白芷怔了一怔,腾地惊坐起,发现她正前方坐着一名男子,他身披白狐毛大氅,大氅属于连帽,即使在里面,他也戴着帽子。帽子延边有白狐毛挡着,看不清他的脸,但依然有一双高深莫测的深蓝色凤眸正含笑地注视她,薄唇全然没有笑意。这个人……白芷感觉很危险。眼笑嘴不笑的人最为可怕。

  “你是谁?”

  “漠北的太子。”那人极为诚恳地回答她。

  白芷一怔,她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在光辉王朝的营帐里,发生了一场莫名的火灾,然后她被不明人袭击晕厥过去,醒来便在漠北的营帐里?这样看来,不明人便是漠北之人?那场火灾也是漠北偷袭所致?白芷心生怨恨,极为不友善地看着眼前的漠北太子。

  漠北太子宫夜宴无视她的不友善,自说自道:“你认为这场仗有必要打吗?以光辉王朝如今的局势,必输无疑。”

  “这话同我说作甚?去找慕屠苏说,我只是个妇道人家。”

  “我是想和慕屠苏说来着……可惜,没机会呢。”宫夜宴捏捏额角,饮了饮桌上的马奶酒。他喝得极为优雅,与白芷所了解的漠北人大有出入。

  漠北大半部分都是沙漠,地广人稀,环境极为恶劣,不像光辉王朝,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他们大多以畜牧业为生,国都极北,一年只有短夏与长冬。长冬之期,从未间断过下雪,是以美其名“雪都”。漠北有两种种族人,huáng皮肤黑眼黑发还有白皮肤蓝眼金发。他们阶级制度比光辉王朝还要残酷,贵族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奴隶则是猪狗不如。而白皮肤蓝眼金发是无法翻身的奴隶象征……可眼前这位太子虽是黑发,眼眸即便不是碧蓝色,却能一眼看出他并不是纯黑色。漠北太子竟有奴隶的象征?

  白芷惶恐地看着宫夜宴,宫夜宴极其反感她这个样子,扔出一杯马奶酒,砸向白芷,白芷本想躲闪,双脚却沉得挪不动脚,十分láng狈地摔倒在地,装有马奶酒的杯子砸在地上,瓷片飞溅,刮伤了她的脸。白芷并不计较这些,她在意的是她的脚。她的脚上被锁链禁锢住,双脚根本挪不动,若是身上再有枷锁,典型的漠北奴隶!白芷极为愤怒,恨恨地看向他,“你这是作甚?”

  “防止你逃跑。你们女人,最爱逃,不是吗?”宫夜宴闲闲地又倒了一杯马奶酒,面无表qíng地喝了起来,白芷盯着他问:“你抓我来,有何目的?劫财没有,劫色尽管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里惺惺作态,真作呕。”

  宫夜宴倒酒的礀势明显顿了顿,眼神有些失神,失笑道:“原来让男人又爱又恨的女人,都是这个样。”

  白芷不理解他这话,也不想去理解,囔道:“给个痛快。”

  “急什么?”宫夜宴道:“计划才刚刚开始,你只要乖乖当你的人质便是了。”

  “人质?”白芷大惊失色,“你想利用我引诱阿九吗?你想对阿九怎样?”

  “阿九?”

  “就是裴先锋!”

  “哦,阿九啊……”宫夜宴微眯着眼,“不是他。”

  不是阿九?白芷皱住了眉头,不是阿九又是谁?她的父亲?她父亲在京城。她的母亲?毫无利用价值。她的表哥?她不信她有这个能耐让表哥以身犯险。白芷再看宫夜宴那副死德xing,显然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白芷心里着急,到底是谁?

  宫夜宴喝了两壶酒,脸上染着红晕,冰冷的脸上,一下子柔和了许多。喝酒或许喝得身子热,他解开了白狐大氅。白芷这才完全瞧见他的脸。,门外有士兵进来,朝他跪下,“殿下,一切准备妥当。”

  “是吗?”宫夜宴这才从椅子上起身。当他从她眼前走过,白芷竟看见一张绝美的脸,不是慕屠苏的漂亮,而是一种不属于男人的媚的漂亮。若是单单只看他这个人,白芷不会认为他是个男人。

  宫夜宴察觉到白芷多看了他几眼,冷冷地对侍卫道:“赏她几个耳光。”

  “是。”白芷在蒙地状态下,被扇了几个耳光。宫夜宴道:“下次你再盯着我看,可不是几个耳光那么简单。我的鹰最爱吃人的眼珠子。”宫夜宴嗤笑道。

  白芷这才发现,士兵进门到现在,目光一直在看地上,不敢直视宫夜宴。白芷在心里暗骂,这个漠北太子,简直就是一个心里扭曲的病态男人。

  宫夜宴准备离开帐篷,他又戴上了帽子,方想出帐篷。白芷在他离开之时道:“我朝亡不了,你看着吧。”

  “这是当然。”宫夜宴嘴角噙笑,十分肯定白芷的“傲然”。他的如此回答,反而让白芷大为错愕。他不是要灭了她的国吗?为何助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这般肯定光辉王朝灭不了?不可能是觉得光辉王朝有翻身的机会,而是这次侵、犯,其目的并不是要灭了他们?

  白芷试图趁机逃跑过多次,但链子实在太重,她无法挪步,只好当个任人宰割的羔羊。夜深人静,寒气十分之重,白芷裹着被单听着帐篷外的呼啸冷风。不用看,她也知外头狂沙乱舞,寒冷得冻人。宫夜宴待她不薄,还给她烧炭,暖一暖帐篷的寒气,免她冻得浑身僵硬。

  忽然,帐篷帘子被撩开,外头的寒风狂灌进来,白芷被寒风chuī得睁不开眼,勉qiáng透着眼fèng瞧见一团黑影朝她走来。白芷警备瞪大眼睛,看见熟悉的身影,“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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