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谁能给我生儿子?”纪齐宣闲闲地走过来,手里拿着收据,递给卷发营销员,再走到曾唯一旁边,表面上脸上并无表qíng,但他的眼神,已经昭告,他有些生气。
关心灵抿了抿嘴,似乎有些心虚。
纪齐宣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对关心灵说:“刚才关小姐那话,我可以告你诽谤。如果你不想让你毁容事件的真相被爆出来的话,请向我太太道歉。”
关心灵的嘴唇在抖,眼眶里也似乎蓄满了泪水,她十分不甘心地扭头,“对不起。纪太太。”
曾唯一倒是无所谓,只是刚才纪齐宣那话让她好奇,毁容的真相居然让关心灵这么示弱?肯定是对她不利的真相,而纪齐宣似乎也帮她隐瞒了什么。
曾唯一有些不开心,纪齐宣还在照顾关心灵!
那双鞋的主人自然是曾唯一,但这并不让她开心。在离开百货商厦之时,曾唯一终于爆发出自己的不满,“纪齐宣,跟你在一起,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个花心鬼。”
“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感到没有安全感的话,我以后会带安全套的!”
“……”曾唯一脑袋晕了晕。
纪齐宣忽然笑起来,搂住曾唯一,“我保证,我不花心了,别生气。”
曾唯一虽然脸上还是气呼呼的,但心里也软了下来。其实她怪纪齐宣是没有道理的。那个时候她和他已经分开了,他有女友很正常。她是个通qíng达理的人,可这人总有那么点小占有yù,总会让自己过不去。
这就叫做,吃醋!她承认,她刚才吃了好一大缸子醋。
她佯装还在生气,“不生气可以,那么你要告诉我,关心灵毁容的真相。”说到底,她是不生气了,但还想趁机满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纪齐宣一副早就知道的模样,苦笑,“这涉及到人家的,不可以告诉你。”
“我是你老婆!自己人,告诉下嘛。”
纪齐宣于是决定做木鱼,怎么敲,就是做木头!
曾唯一见纪齐宣这般守口如瓶,怒气冲冲,“纪齐宣,我祝你一辈子没高|cháo。”
“……”
“哼。”
“那你得辛苦了,我这人讲究坚持不懈的为信念拼搏,不成功决不罢休。我的信念是,我会高|cháo。”
“……”
chapter.50
纪老寿宴如火如荼的进行中。那天傍晚,想必是曾唯一最光彩夺目的时刻。一袭火红高调双襟深V礼服,腰间束宽版皮带,把她该凹的地方凹下来,该凸出的地方明显凸出来。身材极佳的她,此时更是有着让人喷血的魔鬼身材,盘起贵妇的头发,淋漓极致的展现出她的修长脖子,很是动人。
宴席上,进进出出地宾客曾唯一几乎都认识,无非就是儿时常常走动自己家里的客人。想想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下一秒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滚到哪里。
曾唯一站在纪齐宣旁边作为东道主自然要礼待宾客,既然大多是认识的,难免说话中带点怀旧。这些宾客毕竟是有身份有见识的人,不会去揭人家的伤疤,尽量避免曾家倒台这事,所怀旧的不过是曾经曾唯一与纪齐宣的那段“恩爱”日子。
殊不知,这些也是曾唯一的致命伤,她其实并不愿提及这些事。这些过往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年少无知,辜负纪齐宣,有着深深的罪恶感。
她何其庆幸,他还要她。
曾唯一实在不想再招呼这些旧友,直接把他们塞给纪齐宣,自己逃到洗手间,准备泼些水,让自己清醒清醒。现在来宾也只是来了一小批,洗手间人应该还算少的。她自个还未到洗手间,在门口遇见了抽烟的女人。
穿着浅绿色纱裙,银色耳坠垂的很长,几乎可以碰到肩骨,削了一头利索gān练的短发,头微仰,一手抱胸,一手拄在另一胳膊之上,手里夹着一只烟,在轻轻吐纳。
曾唯一已然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原谅她太过惊讶,她认识这个女人,变化大的她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了??
她试图破着嗓子喊出她的名字,可话到嗓子眼上,就是说不来,只能眼巴巴看着她一下又一下的抽烟,眼神看起来颇为深沉。
曾经温尔文静的女孩,与现在她……
那个女人抽完一支烟,把烟压在旁边的垃圾桶里,掐灭了。她面无表qíng地回头,撞上了曾唯一投来的目光,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静止不动,两两相望。
“你好啊,曾唯一?哦不对,该叫你纪太太。”
“你好,青霜。”
曾唯一的声音相较于青霜而言,很沙哑。他们以前也是点头之jiāo,但他们彼此知道,没有任何人的jiāoqíng比他们还要复杂。
她曾是林穆森的老婆,现在的前妻。曾唯一极其憎恨嫉妒的女人。
青霜朝她走来,细细打量她一番,不知是自嘲还是怎样,总是她笑的并不暖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副模样,漂亮,妩媚,还有乐观向上的jīng神。”
曾唯一的眼神,永远不能与悲伤划上等号。
曾唯一反唇相问:“这么多年,你倒是变的不少,喜欢长发的你,削了短发,乖乖女的你,又抽上了烟?”
青霜苦笑,“没听过从头来过吗?换个发型重新来过;没听过抽烟解愁吗?愁多了就抽的多,结果不知不觉就习惯抽烟了。”
她的难过是和林穆森离婚吗?在曾唯一的记忆里,她是爱着林穆森的,恬恬静静的,不张扬,但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青霜再说:“其实我从非洲回来,听说你嫁给纪齐宣,挺吃惊的。”她兀自笑了起来,“按照正常的思路,你应该会嫁给林穆森,他是单身。”
“他单身我就嫁给他?我可不想嫁给一个抛弃女人的男人。”她这话说的像是在开玩笑,又有些认真。她一直觉得林穆森不是个好男人,一声不吭的抛弃她,然后又跟那么好的青霜离婚。
“曾唯一,我想你是误会了。离婚是我提的,林穆森不是你想象那样。”
曾唯一倏然愣怔,不甚立即的看向青霜。她在那一刻,心里却在打鼓在颤抖,她居然在害怕,害怕知道关于林穆森的事。她怕她误会,她怕她会动摇。
她不想听,可青霜却在说:“我跟你一样很天真,以为没有什么可以不能替代的,感qíng也可以。我自认为我并不比你少爱他一份,但是他始终不爱我,他的眼神里,全是你和他的记忆,我无从cha手。”
曾唯一抿紧双唇,她不想再听下去,她想转身,可是她的脚此刻就像是灌铅,她挪不动脚。
青霜依靠在墙上,从包里又抽出一支烟,点上。香烟的星火忽明忽暗,袅袅升起的蓝烟如镇定剂一般,让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稍稍平静起来,能有那股勇气,把心里的伤疤揭给她看。
“他其实很笨,感qíng收的太假,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移qíng别恋。”青霜苦笑地望着曾唯一,如果当初曾唯一去追问,去纠缠,他肯定会放弃自己的蠢事。那时候他们的爱qíng才刚刚开始,小火苗烧的正旺,拿什么理由说他移qíng别恋?可当局者在面对感qíng方面,脑子总会短路。
她、林穆森、曾唯一甚至纪齐宣,为了侥幸和自尊,硬生生把本来不该发生的事qíng,变的复杂。
青霜忽而正眼看着曾唯一,“你想知道真相吗?如果你依旧爱着林穆森的话……”她说的认真,很认真,眼里装满了严肃,似乎讲出这个真相,她就面临着会选择和林穆森在一起,抛弃纪齐宣?
她在犹豫。她沉默了,沉默了有些久,好一会儿才把头抬起来,问了青霜一句:“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真相?”
青霜笑了,“因为我过的不好。”
她过的不好,就希望让她纠结是吗?这个理由,很好。
“你来参加宴会,就是想告诉我真相吗?”
“可以这么说。本来是打算在宴会结束找个机会和你聊聊,没想到这么凑巧。我特意从非洲赶过来,不会驳了我的热qíng吧?”
“呵呵。”曾唯一gān笑两下。青霜其实算是最了解她的女人了,也许当初她就在看她演的闹剧,她和纪齐宣的幼稚戏码。她知道她的个xing,结果是另一码事,她只是想知道她想知道的。
被人抛弃,她有权知道真相。
所以,她带青霜去了一间包厢,听她的真相。
真相其实很简单,只是冲击力对于曾唯一而言,并不小。她十九岁生日过后,她才开始和林穆森正式开始,甜蜜不到两个星期。之所以这么短,是他在一次很偶然的机会,知道了一个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曾家早在半年前已经是一个空壳,负债极具增多,银行贷款也到期,曾父一直采用拆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拖延时间。曾家势力很厚,怎么亏空这么厉害?其实是受人怂恿,非法集资,事qíng败露,涉及刑事不说,钱也打了水漂,那钱就像是个无底dòng,越来越大,永远没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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