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愣了愣,随即嗤了一声:“他们还说家bào呢,你也信吗?”
她有些激动,安铭臣的眸子锁住她,缓缓开口:“念念。”
屡试不慡的绝招今天却失了效。黎念一双jīng致的眉毛拧得更紧了,怒视着他:“不准叫那两个字!”
于是安铭臣便沉默地看着她,捏住她胳膊的手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黎念深呼吸再深呼吸,压下恼火心qíng,淡淡地述说一个事实:“我一直在吃避孕药,你知道。”
安铭臣的瞳孔随着这句话剧烈放大了一瞬,连抓住她手臂的力道也变大。黎念硬撑着一声不吭,等他慢慢恢复平静。
他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她,渐渐眼神变得复杂,神qíng也一变再变,直到黎念忍不住提醒他:“你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
“你有了小孩子,”安铭臣蓦地出声,并且这次说得十分笃定,“念念,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加一点点内容。^_^
几天前把文案改了,不晓得有木有人注意到。嗯哼,俺想说的是,念念是心狠,但小安子可就是手辣了。一想到后面狗血与恶俗齐飞的qíng节俺就很沸腾,后悔的不会是一个人啊一个人,啊哈哈。
二十一、
“没有。”黎念回答得也十分笃定,连眼都没眨。
但安铭臣对她的回答明显不以为意,只是拉着她走向停车场。黎念不想在这种地方同他起争执,况且他是十指jiāo叉牵着她,指fèng间夹得很紧,让她挣脱不得。
安铭臣开着车上了立jiāo桥,很快就把热闹的市区甩到了身后。他一路绷着脸,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黎念想要开口,他突然扫过来一眼,没什么笑容:“如果你不想跟我做一对亡命鸳鸯,就不要说话。我知道你不会说什么好听的。”
黎念把他话中的语病过滤掉,弧度淡淡地弯了弯嘴角:“安铭臣,你不要白费力气。小孩子不会保住的。我压力太大jīng神也差,前些天还在感冒,医生说我目前的状态不适合孕育,已经建议我把它拿掉。”
她顿了顿,又补充:“这些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你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
她一口气说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个秘密埋在她心底十多天,几乎每次低下头的时候她都会惆怅。
她发现自己怀孕十分偶然。她的生理期一直紊乱,从事前到事后的防护措施都不敢怠慢,却没想到还是漏了网。她在和Ada去拜访那位心理医生前,还曾独自去了韩道盛赞的一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那里。
那天医生给她诊脉,看了看她,花白眉毛下的那副眼镜厚重又古老,被他捏住中间挑了挑,然后慢吞吞地说:“姑娘,你怀孕了啊。”
这一句话炸得她当场久久都无法言语。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老中医结合她的身体状况详细告诉了她该注意的事项,但黎念听进去的不多。除了知道需要喝中药调理外,她得知的消息总结起来就只两个,她已怀孕四十天,并且胎儿和大人的脉象都十分虚弱,是流产的前兆。
黎念接受事实的时间不比安铭臣短。她愈发的夜不成寐,各种各样的事纠缠在一起,让她压力大得更加吃不下饭,又因为失眠和gān呕而更加的头疼,渐渐陷进了一个恶xing循环的死圈。
其实她曾经真的就想把这个消息一个人慢慢消化掉,最好除了她之外谁都没有发现。但是当安铭臣抓住她的手往车子里拖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无法形容的委屈。
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也绝对不是一个要小孩子的好时机。来了之后又有什么好结果呢?它来得这么措手不及,她和安铭臣都已经做好了要分手的打算,而单亲抚养她和安铭臣势必又都不会同意;或者假如借此重新结合,可谁又能预料结局会怎么样呢?她刚刚仔细辨别他的眼睛,发现除了震动外再没了其他,而未来变数又那样大,她不想拿一个婴儿做赌注或者要挟,它可能会是转机,在她眼里却更可能是累赘。
如果让黎念在一刀两断和藕断丝连选择,她一定会选择前者。
安铭臣没有她这样洒脱,甚至似乎还觉得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有些刺眼。环住方向盘的手指松了又紧,指甲深深划进了真皮驾驶盘里去,车子也开得心不在焉,最后只好停在了路边。
他过了很久才重新找回声音,没什么起伏:“多久了?”
“五十天左右。”黎念打定了主意要跟他撇清关系,末尾又补充了一句,“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周日去做手术。”
他微震了一下,显然很难将这个事实彻底消化,半晌都没有说话。表qíng有点迷茫,长长的睫毛垂下去,侧脸被暗淡光线勾勒,甚至显出了一点从未有过的脆弱。
黎念不忍看下去,她等了片刻,发现他没有反应,便兀自推开车门,打算拦一辆出租离开。却突然被安铭臣探过身来按住,他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语气淡淡地:“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不要任xing,”他微微蹙眉看着她,慢慢又说了一句,“不要这样。”
黎念微挑着眉毛看他,想要推开他的手,手臂却被他抓得更紧了。他把她拽回去,顺便带上半开的车门,还是没有放手,语气淡淡地:“你总是喜欢自己做主,没有给过我选择权。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黎念听了却笑了一下:“有人说男xing在分手的时候才会说出对方的真正缺点,这话真是不假。这是你今天说的第二个,再加上前面撒谎那个,我都记住了,谢谢你的指教。”
以往都是她被安铭臣嘴角那点可恶的笑容气得肺疼,如今却是他被她脸上的明媚笑意连续闪到。不知道这是不是也算风水轮流转。
时间已是晚上,周边的路灯渐次亮起。黎念仔细估量着此刻反抗他的利与弊,然后温凉的手指突然覆上了他的手背,趁他有一瞬间的愣怔,她迅速推开车门跑了出去。前面正巧有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黎念想也没想直接招手,然后立刻闪身钻了进去。
黎念在出租车里一动不动,慢慢把涌上来的那一点点酸涩咽回去。
她按照五十多天的时间倒退回去,甚至还可以清晰回想起那一天的天气,yīn沉cháo湿,已经连续下了两天秋雨。
她那个时候刚从外地回来,所谓的“小别胜新婚”,那一天两人纠缠激烈,就像两只刚刚挣脱了牢笼的shòu。他们流了许多汗,黎念被他一次次撞到chuáng头,又被他一次次掐住腰抓回去。她就像一块破旧浮木,被他撞散又拼起。
后来他终于算是尽了兴,翻身躺过来,然后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调整了一下位置,刮了刮她的下巴,气息不稳地笑:“念念,动一动。”
黎念眼中的水光还没有褪去,听到这儿微微喘息着就想逃跑,被他眼尖地一把捏住腰肢提了回去。
她的掌心撑在他的胸膛上,安铭臣的眼神太烫,黎念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她指甲处那点细腻的纹理,可以感受到彼此双方高温的皮肤,细细密密的汗水暧昧cháo湿,她一动也不敢动。
“难道要在我身上坐一晚上?”安铭臣眼中带着明显的调笑,看她又想躲,握住她腰肢的力道加大不肯松手,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诱惑,“乖了,你动一下,我就放过你。”
她垂着眼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开始用明红色的指甲轻轻抠着他蜜色的皮肤,两厢色彩对比鲜明,安铭臣只要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那点明显的醴丽。
这无异于别样的刺激。他果然加重了呼吸,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细细啃咬,牙齿随着她的皮肤内里渐渐向上,直到想要侵入她手臂内侧最细嫩的地方。黎念在他触发的前一秒后退半米,迅速抓过一边的睡袍披上,半系上带子半跪在一边,chūn光在水银色丝绸睡裙的下面若隐若现。
她又后退了半米,俯首看着他因得不到而愈发黝黯的眼神,嘴角弯出一个得胜的笑容,伸出脚趾踢了踢他:“求我啊。”
她单手掐着腰,眼睛月牙儿一般弯起来,明亮而且狡猾,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安铭臣纠缠着她的表qíng看了有足足十秒钟,突然低低笑了出来:“求你了,宝贝。”
说完他骤然出力,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把她压在了身下,睡袍被扯到一边,他重重地咬着她的下唇,呼吸急促,手指在最私密的地带辗转厮磨,动作缠绵而且激烈,像是要把她吞咽入肚。
这一次比之前更加让人承受不住。黎念在倏然攀上最高峰的那一瞬,头不受控制地高高地仰起,后背弓成曲线,脑子里像是有东西爆炸开,之后便是久久的空白。她在余韵中渐渐清醒,感觉到他在用手指轻拢她汗湿的头发,看到她转过头来,嘴角牵出一抹笑,手指滑上她的鼻尖,慢慢念着两个字,声音轻得像是呢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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