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以前的惯例,只要他在,他周围的人都变成了陪衬。包括某个正挽住他臂弯的人。
黎念看着如今安铭臣和左迎一副郎有qíng妾有意的模样,心中默默地想,以前她恼火了扑上去咬他耳朵的时候都需要踮脚尖,如今这位穿上高跟鞋还不及他耳垂的女星平时是不是还需要被帮忙抱起才能够到这位真命天子的下巴?
黎念形单影只,安铭臣和左迎又浓qíng蜜意,这么经典的照片自然躲不过在场记者们的疯狂追拍。
黎念在四十分钟后终于逮到了空闲离开,她从洗手间出来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拐进了一边的侧厅内,她被那些闪光灯晃花了眼,需要花费些时间好好酝酿一下qíng绪和笑容。
她站在一幅油画前不动,尝试转移注意力平复心qíng。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觉得累,向后退了一步,未留想膝盖竟磕在了桌角,疼得她禁不住弯下腰,没想到高跟鞋却不肯配合地崴了脚,让她踉跄着后退,几yù摔倒,就在手挥舞乱抓的时候,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她。
其实在同一时候,她本已经及时撑住了地面,所以也并不算是他帮了她。黎念在心中暗暗地计较。
可又不能否认,每次在她光彩照人又明艳动人的时候,安铭臣并不常看到,却总在她不小心出糗的时候,他总是离奇得近乎莫名其妙地站在了她身后。这么诡异,这么蹊跷,偏偏以前是,现在还是。
黎念迅速抽了手,并低声道了谢。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拢了拢头发,这期间安铭臣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等她实在找不到什么事qíng做了,有点窘迫了之后,他才低沉开口:“前几天林子昭找了你?”
“不是找,是正好碰到。”黎念心中有些恼恨,怪不得说林子昭嘴巴不严,果然是“名不虚传”。如果他还把她离去的那一幕说给安铭臣听,那她都想直接去撞墙了。
她抬起头,正要组织措辞好好掩饰一下,突然停住。她视线的正对处,可以看到对方衬衫衣领已经被扯开一粒纽扣,而原本gān净挺括的棱角处俨然一枚淡淡的却依旧可以辨别出粉红颜色的唇形印。
黎念刷地冷了脸。他们挨得近,衣袖近乎相贴,她都还可以闻到某种算是熟悉同时又不喜欢的女用香水味道,甚至掩盖过了某种固有的清香气,黎念咬了咬牙,突然猛地把他推开。
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身后安铭臣跟上来拦住她,把她细瘦的胳膊捏得生疼,声音同样低沉:“我的话还没说完。”
“你挑今天晚上问这种问题,不觉得不合适么?”黎念试图甩开他,却被他越抓越紧,话音猛地变大,又想起这里的场合,于是又迅速低了下去。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接?”安铭臣微微蹙着眉,“坐下,我们好好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觉得恶心。”黎念冷嗤,指着门口,“你最好现在就回大厅,否则我回。”
安铭臣看了看她,真的站起来走到门口,黎念刚舒了一口气,却发现他转身又回来了——他只不过是去反转关上门而已。
黎念一口气憋在喉咙里,差点没喘上气。安铭臣走回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他稍稍低下头,很仔细地瞧着她的表qíng,嘴角抿着,慢慢地说:“我们谈谈。”
“不谈。”他挡住她的去路,黎念使劲去推他,“走开!”
他纹丝不动,双手反倒撑住桌角把她围在身前困住了。
黎念仰起脸愤怒地无声质问他,看到他面无表qíng后,视线恼火转移开,正好再次落到那枚粉嫩水灵的口红印上。
她盯住那里,咬着牙不置一词,过了一会儿见他依旧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突然低下头去翻手袋,找出帕子抬手去擦他衣领那一点碍眼的玩意儿。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花了很长的时间,白色的丝帕渐渐染上了指甲大小的粉色,而衣领那点异样颜色则慢慢晕开,最后只留下了十分浅淡的痕迹。
黎念依旧不算完,她的手帕擦完那里,转了角度又恶意地去擦附近他脖颈的一块皮肤,她的力道依旧十分大,冷眼看着那里在她的手下渐渐由蜜色转为深红色,几乎破了皮,还是没留qíng。
这期间安铭臣一直一动也不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一双暗沉沉的眼眸瞧着她。瞧着她皱着鼻子抿着唇去擦唇印,瞧着她终于解了恨罢了手,把那块帕子看也不看直接扔掉。
作者有话要说:刚刚写完的一章,还没来得及捉虫。汗。
摘一段子鱼君的留言,俺觉得写得很好。“喜欢一个人是很奇怪事qíng,只有他令你心痛,只有他让你什么都可以去做,只有他让你左右不知如何是好。你知道这世上有千人万人亿人,可只有他离得你的心最近,换个人就少了很多很多,你不能适应的很多。只有他想和他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念头不奢侈还很期待。这就是爱。”——其实我多么想酸酸地说一句,这话看得太有写文灵感了,小说里固有的“这一生只你唯一”啊……(捂牙帮ing……= =)晋江抽得我想shi,上一章六千字+只有不到三十条评,我真是……想哭了。霸王的孩子们不可以怀有“晋江抽搐我就可以顺理成章霸王”的心理哦,否则俺会怀恨在心的。俺怀恨在心,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嗯哼。v_v二十五、
黎念轻轻拍了拍手,抬起眼皮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可安铭臣的目光太复杂莫测,像是层层的蚕茧,把她细细密密缠绕,渐渐将她裹得透不过气来。
他微微靠近了一些,张了张嘴,还没有开口,已经有手机铃声先他一步响起来。
安铭臣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看了看,正在犹豫,黎念已经眼尖地看到了来电对方,jīng致的眉毛顿时挑起,冷冷嗤了一声,随即一扬手,已经快速格开他挡住她去路的手臂。
他看了她一眼,这次没有去拦她,而是接通了电话。那边黏腻腻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像是化不开的蜜糖:“铭臣,我找不到你了。”
“我马上回去。”
“你现在在哪里啊?”
黎念本来站在离安铭臣三米远的地方整理妆容,听到这儿嘴角忍不住翘起了一个弧度。她一向都很努力地避免恶语相向,但此qíng此景又着实让她觉得讽刺,只好在心中很是意犹未尽地暗暗自嘲和毒舌了一把。完毕后她扭头看了看,见安铭臣依旧在捏着手机对话,觉得应该也没了告辞的意义,便自行悄悄走了出去。
她没有再回大厅,而是从服务生那里取过大衣,然后悄无声息从偏门离开了晚宴现场。
韩平导演的戏终于开拍,地点暂定T市。正派反派两位女主,左迎饰正妻容qíng,黎念扮演的则是所谓的“第三者”小怡。
这样的角色设定再参考一下现实中这两位女艺人传得沸沸扬扬的“qíng敌”关系,就变得更加让人津津乐道,甚至还有人戏谑“果然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另外据媒体报道,本来左迎最想争取的是小怡角色,无奈“脸庞太圆身材不够羸弱”而被驳回,而定妆后的黎念因为“桃花眼樱桃嘴巴掌脸”,以及窈窕身材散发出的“楚楚可怜”的气质,据网民评价,“无一不完美体现了小怡让人爱不得又恨不得的形象”。
黎念对这种说法除了无奈就还是无奈。其实更通俗也更恶俗一点来说,大概他们的意思就是,化妆后的她活脱脱就长了一张狐狸jīng勾魂的脸蛋。
这种言论真是让她想哭又想笑。
而更让她头疼的是,黎念发现她和左迎的沟通真的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而且在电影开拍的第一周,她便遇到了问题。
左迎每天都要比既定时间晚到半小时以上,并且工作时反应总是慢半拍,表qíng也总是困怠慵懒,像是前一夜没有睡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后,导演终于发飙:“大家都在等你,你就不能每天自觉早到一会儿!黎念都没像你这样儿!”
黎念心中一凛,暗暗叹气。她因他最后一句话就这么无辜地变成了左迎迁怒的对象。即使隔着墨镜,她都能清楚感受到这位大美女she过来的不善视线。
她顿感头痛。所谓最不济的pào灰类型,大抵就是她这样的。一句话没说,就平白无故招惹到了一顿敌意。典型的我不惹伯仁,伯仁因我而生气。
不过左迎果然还是会审时度势的,大牌耍了一周后便乖巧收敛,不迟到不早退,只是开工前收工后身边都多了一个人,对女xing秒杀力一直qiáng大的某人。
黎念一直试图避免三人尴尬见面的qíng况,却终究还是躲不过。
她在片场初次遇到安铭臣还是在她刚刚换了戏服出来的时候,一头长发未经打理随意搭在肩膀上,素颜朝天,因为她只是临时跑出来寻找洗手的地方,没留想会遇到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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