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皱了一下眉,继续拽紧他的袖口,问他:“你陪不陪?”
外面杜衡还在喊:“老板?老板!”
商逸:“……”
景致看看他,脸上渐渐要有攒聚怒意的架势,把手一摔,推开他一声不吭就要走。
商逸一把捞住她:“又耍什么脾气?乖乖的。”而后,在杜衡换气要发出另一句“老板”之前,简洁利落地对着门口说了一个字:“滚。”
顿时哑住的杜衡:“了嗷……”
杜衡站在原地从自己的xing命和商氏的未来之间衡量半晌,最终还是认命地滚了。再于是商逸就在完全安静的气氛里陪着景致睡了一觉,一直睡到晚饭的时候两人才醒来,然后出楼,开车,去了附近一座塔顶吃了两人有史以来第一回烛光晚餐。
这俩人只顾着含qíng脉脉往前走,都没有注意身后有两人在角落里偷窥私语,一人悲愤地说:“贺少爷,您看,老板今天昏君了,他居然对我说滚……”
另一人淡定地说:“哦。”
“什么叫做哦?!”
贺晚非斜他一眼,轻描淡写:“哦的意思就是,好像他以前就没昏君过,没对你说过滚一样。”
“……今天不一样!”
贺晚非继续轻描淡写:“不一样就不一样嘛。天都黑了杜总管你快回家洗洗睡吧啊。”
“喂……”
贺晚非第三次轻描淡写:“哦对了,还有,我今晚要去趟H市,下周可能就不回来了。你回头记得给我哥转达一声。行了,就这样,我没事了,先走了。”
“喂喂……”
☆、第 十五 章
第十五章、
事实证明,商逸昏君的不止这一天,还有接下来的好几天。当天晚上两个人回家后,景致背对着他开始换家居服。本来这一幕商逸并不是第一次见,但这次绝对带着点新鲜。景致一条腿屈在chuáng沿,先是漫不经心地把连衣裙随手一扔,黑长的头发铺在近乎光luǒ^的背后,然后微微侧过头,垂着长长的眼睫,刻意缓缓地,慢慢地抽开了背后文胸的系带,接着在抽到最后一点的时候,半抬起眼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最后,景致连家居服都没来得及穿,直接被商逸扣住手腕压到了chuáng上去。
两人当晚折腾到很久,第二天齐齐起得很晚。商逸被吵醒以后掀起眼皮看了看表,发现已经九点半,接着就听见杜衡在外面砰砰地大力捶着卧室门。
商逸蹙了蹙眉,正要起身,却发现景致正趴在自己胸口上睡得香甜。她睡相一贯不老实,但通常如果商逸不去抓着她,她肯定会在睡觉以后离他远远的。今天却是一改常态地挨在他身旁,一条大腿搭在他身上,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光^luǒ的肩头有一点可疑的红痕,头发还有几缕绕在他的脖颈之间,和她的呼吸一起微微发痒。
商逸只出神了一小会儿,就被杜衡丧心病狂般的挠门搅得回了神,微微皱了一下眉,拿过一边的手机拨过去,低声说:“你小点声儿。”
杜衡简直痛哭流涕:“老板!您终于醒了啊老板!您已经错过了两件行程了啊老板!还有半个小时就是您跟王局的会面啊老板!老板您没忘吧老板!”
“……我忘了。”商逸面无表qíng道,“你去帮我推了。”
“什、什么?!”
“你听不懂汉语了?”
“……”杜衡心中千军万马再次奔腾而过,“那还有今天下午跟长老的会议……”
“不去了。”
“还有跟蒋家合同的签订……”
“你替我去。”
“可,可是……”
“前天我一天没睡,今天休息一天。”
“可,可是……”
景致略略动了动身,商逸把声音压得更低,一边缓缓抚摸景致的后背,一边继续道:“再者说,我为商家辛苦忙了这么多年,休息一两天理所应当。商氏一天没了我又不会倒。”
杜衡在心底把自家老板狠狠唾弃了一万遍:“老板你就不要骗我了老板!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以前你连着一周不睡当陀螺转都没事!你现在这样分明就是给景致诱惑住了!可我也是刚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啊老板!我都能放弃小妞来找你,你却要为了美^色来抛弃我吗老板!老板不带你这么玩我的啊老板!”
商逸一挑眉,说得分外理直气壮:“啊,可我就是这么着了,你打算怎么着?”
“……”
“行了,快点滚去做事。”说完挂了电话。
“……”
景致一直睡到下午两点,商逸也就陪着在chuáng上睡到两点。两个人吃完午饭又去了地下she击场。
名义上说是比环靶数,还规定了奖品是一千万,但在场的人个个都知道景致的she击本就是商逸手把手教出来的,虽然技术不算很差,但从未做到过青出于蓝。比赛的这两个人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虽说是比赛,真正做起来就跟调^qíng没什么两样。景致由商逸伺候着洗净手,再调^笑两句,然后旁观着他给装上子弹,最后只负责握住枪,面上漫不经心眼底锋锐如芒地瞄准she击。不过饶是如此,她也还是落后。只剩下商逸的最后一发时,负责统计环数的人报出景致只比商逸多一环。
景致站在商逸身后面无表qíng听完,单手叉着腰不说话。想了想,微微一笑,突然又去看已经瞄准了的商逸,轻轻地喊了声:“逸哥哥。”
商逸一回头,就看见景致歪着头,微微吊起眼梢,冲着他勾魂一笑。
商逸扣动扳机的手瞬时偏了。
一声枪响过去,景致仔细看了一下,没发现靶子上有新的she击痕迹,笑着拍了拍,一只手往商逸眼前一伸,说得声气十足:“零环。我赢了。拿钱来。”
商逸摘了she击眼镜,在她的脸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小坏蛋。”转头同一边的人笑着说,“打电话,让杜衡转账。”
接下来几天里,商逸做的事就跟古代不事早朝的昏君一个模样。商氏大楼没再去过,每回他一有要离开祖宅的意思,景致就开始各种耍赖撒娇激将或者直接把他往chuáng上拖,如此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这几天商逸每天不是跟景致在卧室里卿卿我我,就是跟景致在卧室外的地方亲亲腻腻。简直要ròu麻死整个祖宅里的所有人。
如此又过了两天,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杜衡这个人,虽然是个又怕事又中庸又好色又爱钱的胆小鬼,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还算个忠心耿耿的总助。甚至有的时候兔子急了,他还能化身成个魏征一般的谏臣。商逸荒^yín无道的这几天,杜衡着急上火,嘴里头长了好几个大泡。到了第六天早晨他终于被bī急了,一路无视数个红灯并以180迈的车速将车子开到了商宅大门口,又超常发挥地拐了个漂亮的刹车停住,然后狠狠关上驾驶位的门,戴着墨镜鼓着腮帮开始怒火熊熊地往里面走,那种万夫莫当的架势连刚露出笑脸要上前的管家都停了一下,然后默默地缩了回去。
再然后,杜衡这种百年一见的张飞之勇,在见到客厅里景致在给商逸整理衬衫衣领的时候,刷地一下子就给熄灭了。
商逸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你来gān什么?不过也正好,司机今天不在,你载我去商氏。”
杜衡张张口,再张张口,最后说:“是嘛,那真巧啊哈哈,我来就是觉得好久不见有点想念您了来看望看望您哈哈哈……”
景致突然凉凉地开口:“杜总助。”
杜衡头皮一炸,差点就条件反she地回了个“喳”,好歹忍住:“大小姐有何吩咐?”
景致斜他一眼,随手摆弄着一旁cha得很好的花枝,慢悠悠地说:“你今天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没没没……”
景致眉尾一挑,一步步地朝着杜衡走过来:“是吗?难道你敢发誓,你在踏进这个门槛之前心里没在想我其实就是杯红颜祸水,谁喝谁遭罪?”
杜衡瞪大眼,下意识一步步地往后退:“不不不……”
景致面无表qíng地bī到一半,突然之间又停下来,仿佛一下子变得兴味索然,低头相互勾了一下小尾指,然后开始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地一直上了楼,话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你们全都烦死了。”
卧室的窗帘还没有拉开,房间中仍然昏暗暗得仿佛黎明一般。景致抱膝坐在chuáng上,也不拉灯,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走到chuáng边立住,低声说:“大小姐,陈清回已经答应了。今天下午一点,启微山会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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