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夏忆茶就知道,她今天早晨右眼皮“突突”跳得厉害,怎么可能没有灾。
现在,她的左手边就是顾家表哥,右手边是顾言菲,表哥手里还拎着她的包——顾言菲对这个排序表示满意,并且拒绝变更。
而对面不到五米远,聂冰语正挽着钟逸的手臂笑得美艳。钟逸依旧衣冠楚楚,他的手cha进衣兜,V型毛衣,黑色大衣,夏忆茶最欣赏的搭配。
这叫什么?对峙么?夏忆茶扯扯嘴角,拽着还没转过弯的顾言菲往旁边的一家店里走:“去看看这里有合适的衣服没。”
顾言菲一把拽住她:“别逞qiáng了,那是童装专卖店。”
夏忆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想着要朝哪个方向走,忽然墨镜前面一片yīn影。她心一凛,刚刚抬起头来,正对上钟逸的一张俊脸。
夏忆茶反shexing地问:“你想做什么?”
钟逸笑得不带一丝温度:“你说我要gān什么?”
夏忆茶正要张口说话,却被钟逸抓住时机,狠狠地吻住。
夏忆茶拼命挣扎,想偏头却被他阻止,下巴被扣住,怎么都挣脱不开。他身形高大,力气又非夏忆茶能比得上,她的墨镜被他一下子摘掉,他看到她的红眼圈,眼睛微微眯起来,吻却像雨点般落下,丝毫不在意这是在步行街上,身边人来人往。
夏忆茶打定主意要反抗,她屈膝,狠狠打在他的膝盖上,他闷哼了一声,吃痛放开她。
夏忆茶不看他,墨镜也不要了,拉着惊呆了的顾言菲转身就走。
KFC。
夏忆茶和顾言菲进来的时候,顾家表哥已经琢磨出什么,顾言菲一个眼色,他很识趣又很绅士地对在场的两位女士说了再见,接着潇洒地推门走人。
他走了,夏忆茶心里却没觉得轻松。薯条被她折了又折,还是没放进嘴里。
顾言菲看着她,叹口气,指着一个汉堡说:“这是新出的口味,我前天吃了,感觉还行,尝尝吧。”
夏忆茶歪着脑袋看了眼刚刚来的路上,叹口气喝了口可乐:“你吃吧,我没胃口。”
顾言菲也不吃了,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刚刚看到钟逸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你,我狠狠地被震撼了。”
夏忆茶的脸腾得就红了:“你能不能不提刚刚的事?”
“不行,”顾言菲义正言辞,“我是为你好。钟逸平时多大的架子啊,你看他来分部的时候,我从来没见过咱经理这么战战兢兢过。你别看钟逸来的时候经理就叫上你,那是因为你在的话他的脸色还能缓和点儿。”
夏忆茶啼笑皆非:“我有这么大的面子啊?真是荣幸啊。”
顾言菲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夏忆茶,我跟你说,钟逸这个人,现在已经完全是你的手中鱼了,任你捏圆搓扁。你要是想让他也感受一下被人甩的滋味,你就尽qíng地折磨他吧。”
夏忆茶捏了条薯片也没蘸番茄酱直接放在嘴里:“嗯。”
顾言菲戳戳她的额头:“我再告诉你件事,省得钟逸太冤了。”
“嗯,你说。”
顾言菲睨着她的女王模样:“自打你和张宇分手和钟逸在一起后,谣言就没断过。不管是一个月前还是现在,公司里都说成什么样儿了我也不描述了,总之就是一直在看你的好戏。还记得上次和钟逸跳过舞的那个李婉丽吗?属她前段时间说你说得很,结果很快就被外派到分部去了,唔,回来是遥遥无期啊!据说她男友因为要两地分居,说是怕忍受不了异地恋,现在正想分手呢。”
夏忆茶一愣:“她不是要升职的么?怎么会外派?”
顾言菲一脸“你无可救药了,你简直是木头”的表qíng,再次狠狠地戳她额头:“笨啊你。她说你那么多坏话,钟逸一句话,她自然就外调了。不过那女人那么嚣张,就算是升职了也没多大威望。一张漂亮脸蛋只能让男人拜倒,对女人,那就是斗牛面前的红布。”
夏忆茶摸摸额头说:“你戳也戳得轻一点儿,你指甲不是一般的长。”
顾言菲无语了:“我实话跟你说,这段时间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公司里那么多谣言,怎么就是传不到你耳朵里?还不是钟逸杀一儆百?忆茶,钟逸再怎么说,也是一枚好男人,他又把你保护得这么好,在他的羽翼下你生活得相当幸福,原来的事就让它过去行不行?”
夏忆茶摸着牙帮说:“嗯,还羽翼,你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酸了。”
顾言菲一甩手,气得简直想翻白眼:“你这人,靠!”
夏忆茶一摊手,仰脸看着上身都比她高出三公分的顾言菲:“没办法,我这人金牛座,就是固执。”
第 四十七 章 …
不过刚刚的场面确实很尴尬,聂冰语挽着钟逸的胳膊,眼里qíng意浓得都快滴出来,夏忆茶没忘记她转身的时候聂小姐那扬起的下巴,以及挑衅的眼神。
夏忆茶仰脸看着天花板,对被她气得只说“靠”的顾言菲说:“其实,我觉得,聂冰语和钟逸站在一起,还挺般配的。”
顾言菲这次连“靠”都说不出来了。
夏忆茶还是笑,不过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消气消气,今晚我请客好吧?”
时间已晚,又因为顾家表哥的车已经跟着他的人一起离开,夏忆茶建议打车回家。顾言菲却不同意:“这里离我家不远,咱俩走着去我家,今晚一起睡吧。”
夏忆茶缩缩脖子,觉得手套一点儿也不暖和:“这么冷,我不想走路。”
顾言菲不由分说地拽着她就走:“虽然冷风还在chuī,但是今天是这星期以来风刮得最小的了,走吧走吧。”
夏忆茶斜眼瞧她:“今晚也是你抽风抽得最厉害的一天。”
顾言菲把围巾在脖子上又裹了一圈儿:“谢谢你的夸奖哈。”
“不客气。”
顾言菲的家比夏忆茶的公寓色彩要明亮得多。夏忆茶在顾言菲的电脑里调出一部琼瑶悲qíng剧,两个闲极无聊的人坐在chuáng上一边被酸得直打哆嗦还一边继续看。顾言菲今晚是真的不正常,她看到男主正抱着哭得稀里哗啦妆还是没花的女主的一幕时,忽然冒出一句:“你要不要吃可爱多?”
大晚上吃冷饮,顾言菲不是一般的抽风。但是夏忆茶也不正常:“嗯,你去拿吧。”
两人很疯狂地看琼瑶剧直到凌晨五点。夏忆茶打了个呵欠说:“琼瑶阿姨没有错,可是为什么我看琼瑶的悲qíng戏反倒觉得很像是喜剧?”
顾言菲依旧很清醒:“那是因为你现在过得太幸福了,所以你才不能理解女主角为什么会有掉不完的眼药水。”
夏忆茶笑:“人家都说真正经历过苦难的人是不敢看这种悲qíng剧的。你说我过得太幸福了看这种戏像是喜剧,过得太悲苦的人又不看,这种电视剧存在有什么意义?”
顾言菲把电脑本合上:“你也知道你过得挺幸福的啊。”
夏忆茶笑,勾住她的肩膀摇:“我当然知道啊,因为我有你啊。”
顾言菲一哆嗦,说:“对象弄错了吧?”她又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夏忆茶,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是钟逸,搂着你,抱着你,亲着你?”
她俩面对面,夏忆茶本来有点儿睡意,这下瞌睡虫全部被酸死了,并且还jīng神抖擞地掉了一身jī皮疙瘩:“琼瑶剧看多了吧,真是酸,酸到掉渣。”
顾言菲掐她的痒ròu,夏忆茶连忙止住她:“你要是钟逸,你以为你还能这么顺利地待在chuáng上?”
顾言菲叹口气:“离你们的婚期还有多长时间?”
夏忆茶一滞,向后躺倒在chuáng上,漫不经心地说:“一个月。”
顾言菲接着叹气:“夏忆茶,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晾着钟逸到什么时候?”
夏忆茶把被子蒙在脸上,说:“再说吧。”
顾言菲把她的被子扒拉下来:“不准睡,今晚说清楚。”
夏忆茶不得不睁眼:“原来我想,为什么钟天刚会死得那么轻易呢?我当时恨他入骨,觉得把他挫骨扬灰都不为过。不过那天去疗养院,我看见他瘦骨嶙峋的手,上面一大片淤青,好像还有针孔。他都成那样了,活着也等同于……我后来就想,他好歹是个老人了,我做不到不恨他,也不能忘记过去,但是如果我无视他,我想我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钟逸不一样,他知道,他还瞒着我。他有什么好瞒的,我又不能把钟天刚怎么样。我心里就是有个疙瘩,我就是很难受。”
52书库推荐浏览: 折火一夏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