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把纸拍回了桌上,主任气哼哼地瞪着大A,“还有你,闫慡的家长找了学校,要我们严肃处理你,你怎么样,还想我们找你老爸,再让你爸拿钱来把这事平了?”
直白的话刺得人耳膜发疼,大A攥紧拳头,感觉坚硬的指甲扎进ròu里,可真他妈的疼。她不喜欢被人提醒她是靠钱进的这所百年名校,可每次她都不长记xing的给人家谈论的资本。
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主任也不愿意提起这事,见大A不再吭声,就势摆摆手,一副不愿多谈的表qíng,“你先出去,我有事和陈轻说。”
大A迈着沉重的脚步出门,只剩下两个人的房间,陈轻开始紧张,她不知道主任把她单独留下要说什么,可她知道,十有□□不是好事。
“陈轻,法医那边的报告出来了。”主任看着重新抓回手中的笔,语气颇为惋惜,“没发现明显异常,就是心脏骤停,这在责任上就很难界定了。作为我个人,是欣赏你这份勇气的,可是作为学校……”说到连他都觉得尴尬的话题,主任低下头捂住嘴,两声模糊的咳嗽随即从指fèng里传出来,“总之,学校正尽力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我们也会尽量保护你的。”
一个尽力,一个尽量,陈轻的死刑却被主任悬在近在咫尺的头顶。她抬起头,没什么qíng绪的朝主任鞠了一躬,“谢谢主任,你能告诉我,夏东柘老师去哪儿了吗?今天本来是他找我来的。”
“夏东柘请假离校了。”
“哦……”
为了避开大A,陈轻从另一道门离开了男宿。
室外,绿糙如茵,她的心qíng却是浑噩不明。
她走走停停,犹豫了好久还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夏东柘的电话。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抓紧电话,轻轻地开口:“夏东柘,我见到主任了。他说那个人是心脏骤停,家属在闹,我给学校惹麻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不会让我退学吧,会吗?我不想退学,我好不容易才考上这所大学,好不容易离你这么近,我不想回家。我有点害怕……夏东柘,你接电话好不好,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可不管她怎么说,电话里的声音已经从“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变成了嘟嘟的忙音。
她低头抹着脸,撇撇嘴,“陈轻,有点出息好不好?”
可无论她怎么告诉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不管她是怎样一个女生,她都希望喜欢的人在自己身边,哪怕那人不喜欢她,哪怕那人只是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也是种力量。
陈轻找了丛矮树,蹲在一旁抹眼泪,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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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客户号17452202读者获得私语酱签名书一本,选自第一章评论作者有话要说: 小段子
部门组织出去旅游,同事A:我老公说那边晒,给我买了最好的防晒,同事B:我男朋友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随便刷。陈轻默默站在一旁,夏医生临时出差,不能和她一起去。返程日,遇到台风,一行人被困机场,A:我联系不上我老公,B:我也是,一旁默默发呆的陈轻头上突然挨了一下,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夏东柘一脸嫌弃的坐在旁边看她:你是非洲人吗?晒得像煤球似的?陈轻激动地正说不出话,夏医生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样东西:煤球,你的眼光真不怎么样,明明那个红宝石的好看些。陈轻盯着夏东柘手里的东西,认得那是她刚刚在免税店看到没舍得买的一个XX#只是猪颜改,论迟来☆、Chapter1蜗牛纪年(9)
Chapter1-9
厚重的鞋底碾压过糙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远到近,最后停在了一步远的地方。
陈轻止住哭,慌乱的抹着眼角,她想象着自己那张圆脸上再多了一双肿肿的眼睛,突然就没了回头的自信。
一定难看的要命。
“喂,你蹲在这里gān嘛呢?”
略带陌生的声音好像一盆凉水,从陈轻头顶一路浇到了脚踝骨,她僵着脸回头,失望地看着来人,“叶李,是你啊?”
“什么叫是我啊?”叶李抖了抖身上的黑衬衫,一脸嫌弃地瞪着陈轻,“大A说你不见了,原来是躲在这里哭啊?为什么啊?还是主任那个糟老头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陈轻继续抹着脸,qíng绪慢慢缓和下来。她本来没想说什么,可耐不过叶李好像十万个为什么那么的软磨硬泡,只好把办公室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又说了一遍。
“狗屁学校。”气愤的叶李跳着脚,顺势挥手抽了身旁的老榆树一巴掌。徐徐chūn风里,老榆树安然地立在原地,举着红巴掌的叶李面目扭曲,继续跳脚。
嘴对着手掌哈着气,他灵光一闪,回味起一件事。
“胖妞,你刚刚不会把我当成那谁了吧?”越想越觉得是,等陈轻“嗯”出了声,悲剧一样的答案算是彻底尘埃落定了。
“我把你当成夏东柘了。”
过于坦然的态度让叶李很是抓狂,他真怀疑陈轻是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他不喜欢夏东柘吗?妄他专门找了朋友来帮她,对比之下,夏东柘又在哪儿呢?
赌气的他想一走了之,直接撂挑子不gān,可那样做实在没风度。心思几度回转后,他嘟着嘴又绕了回来。
“学校那边不帮你,你的夏东柘又不知去向,如果我帮你,你能答应我件事不?”
“如果还是让我帮你对付夏东柘那件事,肯定不能。”
“陈轻,你是不是这么威武不能屈啊?你要知道你现在的qíng况,我可是为数不多愿意帮你的人哎!”
他觉得陈轻实在冥顽不灵,陈轻自己却不这么想。
她摇摇头,“我对威武还是屈的,就是你没夏东柘威武而已。”
“你……”你了半天,叶李也没想好怎么回嘴。
恼了有一会儿,他甩甩手,算了,在嘴皮子上斤斤计较不是男人该gān的事。
哼了一声,莫名想起焦点访谈片头语的叶李得意地笑了起来。
“等我帮你把事qíng解决,你就知道我和那个临阵脱逃的夏东柘谁更威武了。”
没错,那句话是——用事实说话。
叶李找来帮忙的这个朋友据说牛的不行,男生嘴里的chuī捧感染得大A也跟着信心爆棚,可作为整起事件的当事人,陈轻的反应仅仅是个“嗯”字。
“什么叫‘嗯’啊,叶李是在帮你!”这样的态度让大A大为光火,才做过护理的指甲不客气地招呼上了陈轻圆圆的脑门,“你啊,趁早别做梦了,夏东柘那人一点不靠谱,还老师呢,根本就是逃兵,遇事就知道躲!”
“他是有急事才离开的。”复述着那天在办公室里主任的话,陈轻捏开大A的“爪子”,手在额头上新添的两道月牙上按了按,头一低,张嘴叼住了面前玻璃杯里的饮料管子。加冰的液体滑过喉咙,烦躁感终于舒减了。
“再说我不是来了吗?别再说夏老师的不是了。”
“哦!你来这里是为了堵我的嘴,不让我说他坏话的啊?陈慢慢,你搞搞清楚,我们可是……唔!”瞪眼看着嘴里多的塑料软管,大A被陈轻那声“堵”气得七窍生烟。
“别说了,叶李他们来了。”安抚地拍了下大A的背,陈轻朝店门口奴了奴嘴。
门上的白天使风铃晃了几晃,擦着汗的叶李从黑漆的玻璃门后走了进来。他人很兴奋,动作夸张的四处张望,很快逮到了角落里的大A和陈轻。
使劲儿冲着他们招着手,叶李回头招呼着后面的朋友进门。
直到叶李的朋友走近,陈轻看清对方的长相,终于有点意外了,叶李的朋友是个长相gān练的……中年女人啊。
她以为会是个年轻人呢。
“这事找年轻人顶用?真当我傻啊。我姐,”叶李一扬手,大喇喇地坐在一旁,翘着腿介绍,“和我关系特铁,你们跟着叫冯姐就好。燕北最好的记者,咱们把这事和她说说,报纸这么一报,管保你的冤枉全被洗脱了不说,说不准还能得个学校表彰什么的。”
越想越得意,叶李的脚抖地好像得了癫痫。
“别急着嘚瑟。”冯姐笑着打断了他,“你说的那些我可保证不了,我会据实报道就是了。”
这个冯姐说话时总带着笑,态度也诚恳、不浮夸,陈轻真有些觉得叶李这次不是胡闹了。
她点点头,“事qíng是这样的……”
人不多的小店里,女记者手里的笔刷刷地做着记录,陈轻低着头,下巴一上一下,柔软的声音里偶尔穿cha一声张扬的男声,时间随着渐落的夕阳缓缓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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