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猪颜改_梧桐私语【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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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姐正在前排提示一位老师扣好安全带,夏东柘合上眼,想着如果他死了,会不会有人难过。

  脑中,一张ròuròu的圆脸浮现了出来,今天上午,隔着层层人头,他又看见了那张纠结的脸。夏东柘叹气,他死了,那个倔丫头刚好可以忘了他了。

  几分钟后,伴随着又一声“滴”的提示音,飞机缓缓爬上了跑道,夏东柘拉上隔板窗。灰色的隔板盖住最后一抹夜色,他在心里同这座城市说了再见。

  再见,燕北,再见,小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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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段子

  某次,被问及最不能容忍对方哪里时,夏医生给出了如下回答:一次,她领导爹死了,葬礼之后,领导回礼了一张超市购物卡,这个家伙当时就屁颠屁颠跑超市去了,受不了。

  陈轻噘着嘴:那也比某人把戒指藏在别人的喜糖盒子里好,明明就是想沾喜气求婚,死活非说是喜糖店随机奖,说的好像我也是你随机来的一样。夏医生:就是随机选的。反正求婚词没想好戒指就被发现了的求婚只好这么招了,总之不能让她知道哼。#只是猪颜改#论记忆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存稿,码字时间仓促,只把昨天写的2000细修成了后来的2400,尾巴部分或有瑕疵,等我理下思路下午可能修一下,阅读愉快。

  ☆、Chapter2花儿且开(9)

  Chapter2-9

  在比预期延迟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长后,飞机终于结束了磨人的低空盘旋,徐徐降稳在机场上。

  舱门打开的瞬间,人流里的夏东柘看着脚下的红毯,脑子发空,跟着队伍徐徐向前。走在他前面的是他的老师,传染病学专家钱光宇,作为这次燕北医疗救援组的防疫专家,才走出舱门,正准备出仓的他脚下突然一滞,这个变故让紧随其后的夏东柘也不得不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老师?”

  “东柘。”xing格博大的钱光宇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声音多了种低哑沉痛,他手指向外面,“不用多久,就会有大量伤员被送到这里,这么小个机场也不知道能承担多少运送。”

  顺着老师的目光,夏东柘看向远处。不大的停机坪上,几架飞机并排而列,第一批赶来的抗震人员正从舱门进进出出,搬运着不多的物资。

  即便是夜里,高探灯仍将整个停机坪照得恍如白昼,灯下的工作人员缩成一个个移动的白色小点。

  感触之后,钱光宇拍拍夏东柘的肩,“走吧。”

  走吧。

  看着老师的背影,夏东柘还是决定不告诉老师,他来这里除了想救人外,还有一个愿望。

  要是能死在这里,或许他就体会得出母亲和杭舟所说的信仰了吧。

  舱口,cháo湿的东南风掀动衣袂,他拾阶而下,后知后觉地发现天上正落着雨,看眼肩上很快连成片的水印,他仰起头,不意外一股满是腥味的雨水呛进鼻孔。

  想起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画面,他心下一暗,脑中出现了成片的废墟、大雨、泥泞以及从垮塌房屋下挖出来的一具具尸体。

  想想之前距离他很遥远的画面现在就要出现在眼前,说不定他最后也会成为那些平躺尸骨里的一具,他轻咳一声,紧了紧颈间的衣领,随后跟着队伍慢慢步入雨幕之中。

  六月,本该是一年里最温暖舒适的时节,离开燕北才来到陌生地方的夏东柘在不久之后,便被告知了一个不算好却在意料中的消息——去灾区的路段发生山体滑坡,车辆现在根本无法通过,需要徒步前往。

  钱光宇回头看了眼学生,“行吗?”

  “有什么不行?”夏东柘微笑着答,越是危险艰难,他越是求之不得。

  夏东柘的离开并没给燕北校园留下多少平静,他走后的第三天,大A找到了川天椒。

  “你说她怎么不对劲儿?”川天椒揉揉耳朵,看着说话神经兮兮的大A。

  “陈慢慢人不大对劲儿,我觉得她表现的太‘正常’了。”

  大A话没说完,一双温度清凉的手便贴在了她的脑门上。川天椒煞有介事的试了半天温度,最后斜了她一眼,“没发烧就别说胡话好不好,她‘正常’也有错了?”

  “走的那个可是夏冬柘啊!夏东柘在的时候,陈慢慢都没像现在这样安心走路吃饭学习拉屎过,以前她拉屎时嘴里哼地都是夏东柘的名字,这你不是不知道?”

  唔,经她这么一说,川天椒也觉得事qíng有些反常了。

  “还有什么其他表现吗?”

  川天椒话音才落,大A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

  “哔哥,什么事?火锅?”大A的眉毛竖起了一下,又随即松开,“好的好的,金针菇、慡口蘑,一样半斤,还有什么……”

  噼里啪啦又复述了一大堆火锅材料,大A挂了电话,表qíng显得越发担忧了:“还有就是胃口不止好,还胃口大开了,要在宿舍吃火锅!”

  要知道,陈轻可是从来没做过违纪事qíng的人,这次竟然提出在寝室涮锅子,川天椒觉得,陈轻现在的状态真的如同大A所说的,反常。

  “先看看再说,不行我们几个人轮流盯着她。”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的。”大A,翻了个白眼,嘴里嘀咕着:“蟹□□、羊ròu、贡丸、鱼丸,还有什么来着?”

  是夜,学生宿舍如约在十一点陷入了混沌的漆黑。

  夜色里的楼宇,偶尔有手电筒的光从某处窗里忽悠闪过。

  女寝8174。

  大A举着手电筒,胳膊早就酸了。她不时晃一下胳膊,手中的光柱随着晃动在面前那具胖胖的身体上画着椭圆。

  “陈慢慢,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来啊!”

  “别催,就好了。”陈轻踩着板凳,嘴巴认真的抿成一条细fèng,白白的手指在几根电线间穿梭,“我看你们偷时挺简单的,应该不难,就好了……”

  底下的川天椒揽着哔哥的肩,笑着扶正大A手里的手电筒,“陈慢慢要学偷电,有点千古奇谭的意思。”

  话音才落,棚顶的白炽灯便呲一声,亮了。凳子上的陈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好了。”

  “是‘终于’好了。”刻意qiáng调的腔调搭配大A夸张的伸手表qíng,她整个人显得多少有些滑稽可笑,“你快下来吧,万一摔了,再把地砸了。”

  借着大A的手跳下凳子,陈轻拍拍手,正微笑着,便听到川天椒问她:“陈慢慢,好好的,怎么想起学偷电了?”

  “就是想试试。”陈轻坐回椅子上,破天荒主动拿起一瓶酒,她喝了一口,脸慢慢变了颜色,“以前我就只是看着夏东柘,看着他是我读大学后做的最多的事qíng,现在我想把其他我应该做却没时间做的的事qíng都做一遍。”

  大A和室友相视一眼,激动的揽住了陈轻的肩,“谢天谢地,陈慢慢,你总算开窍了。是的呗,除了夏东柘那一棵糙,这世上就没其他好糙了?我才不信呢?”

  “大A,大学里还有什么事不做是遗憾的,和我说说。”陈轻又喝了一口酒,顺手塞了个酒瓶去大A手里,“你们也和我说说,有什么事是大学应该做的?”她看着川天椒和哔哥。

  “考次年级第一。”因为家人的事郁郁寡欢几天的哔哥沉着脸,开口,“我不想总做第二名了,想做第一。”

  “你那不是大学必修课好不好,大学四必修:恋爱、重修、挂科、逃课,学痴你懂不懂?”大A点着哔哥的额头。

  这句话惹恼了哔哥,正准备发火呢,手里便多了瓶酒,是陈轻塞过来的。哔哥瘪瘪嘴,收起肚子里的话,闷头灌了一口,不吱声了。

  “还有吗?川天椒你想在大学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微笑在川天椒脸上凝固住了,她低下头手指放在一起jiāo叠着,半天过去,她才慢悠悠地答:“没什么,好好混过这五年。”

  落寞的qíng绪在川天椒眼底流连,似乎也就是瞬间的事,陈轻发现似乎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着秘密,这些秘密有的可以拿出来说,有的却不足为外人道。

  她笑了一下,“还有件事,不做蛮可惜的。”

  “什么?”

  “吃ròu,喝酒,夜聊。”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大A眉毛一竖,“川天椒,把你的酒拿起来,难得陈慢慢终于开窍,知道生活不是只有一个夏东柘了,我们还不好好陪陪她?”

  “好。”

  那晚,8174寝室里的几个女生喝得伶仃大醉,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发呆、哔哥举着饭勺鬼哭láng嚎。

  谁说大一的女生没有烦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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