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追着陈轻,她跟进了饭店。
靠窗的卡位里,大a正看着窗外,随着陈轻进门,她的目光一同收了回来。
“看见杭舟了?”
“嗯。”
“她刚刚在等人。”手执起桌上的玻璃杯,大a的脸隐在橙huáng色的饮料后,声音同脸一起扭曲成一道道波纹,“我觉得她十有八九是在等夏东柘。”
“嗯。”等就等吧,和她也没关系。陈轻低着头,想问大a究竟点了什么菜,却没想到大a下面的话说得让她出乎意外。
“陈轻,如果决定不再喜欢夏东柘了,考虑过叶李吗?我觉得你俩蛮配的。”
“说什么呢你?大a?”像是在听一场天方夜谭,陈轻不敢确信这话会是大a说的。
大a是她的好朋友,重要的是大a喜欢过叶李。
她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呢?
“你是说着玩的吧?”
“当然是了,要知道我到现在还对叶李余qíng未了,怎么会傻帽一样撮合你们呢?”
拍拍胸脯,陈轻放心了。另一个人却不大高兴了。
“陈轻,你那是什么表qíng,和小爷我做一对你很吃亏吗?还有你,大a,说了做哥们我才敢和你说话的,爷有魅力,可别对爷余qíng未了。”他一脸我有节cao的表qíng外加合拢衣襟的动作逗笑了陈轻,以至于她没发现大a当时的异样。
陈轻是个认死理的人,好比当初她想追夏东柘就一门心思去追,好比现在打算放下,便真的做到不去想不去看。
所以,在这个傍晚,当她抱着洗澡的篮子从浴室回宿舍时,看到等在楼外的杭舟,人还是有些意外的。
“杭老师。”她讷讷地打招呼。
“陈轻,几个月不见,人瘦了不少嘛?”
她摸摸脸,只当杭舟是在恭维。
“老师,找我有事吗?”
“我想找东柘,可是打他电话他不接,发他短信他也不回,想问你能帮我联系到他吗?”
陈轻苦笑一声,“杭老师,他宿舍就在那边,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不听你电话的。”
“陈轻,你很聪明。好吧,我承认我们见过面了。我在非洲遇到了一些事qíng所以选择回国,这段时间我想了许多,或许是我太天真,把自己想得太过伟大,现在我有些后悔,却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陈轻!”
她正百感jiāo集,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抬眼望去,夏东柘正风尘仆仆朝他们跑来。
“夏东柘……”
她想说什么,却再次被他打断了。
“参赛项目弄好了?没弄好还有心qíng在这里闲聊?头发湿哒哒地也不怕感冒?赶紧回去擦头发弄方案去。还愣着gān什么,去啊。”
“哦。”
悻悻离开时,她不免回头看上两眼。
落日金huáng,照在相对而立的两人身上,一种不和谐的qíng愫正流淌在那两人之间。陈轻想不出为什么,不过她感觉得到,在非洲的这段时间,杭舟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她改变了之前的某种想法。
算了,收起思绪,她不想去想这些事,毕竟与她无关。
寝室里没有人,大a坐地户和哔哥不知道去了哪里。想起夏东柘的话,陈轻拿着毛巾坐在了电脑前,趁着开机胡乱擦起了头发。
才擦到一半,门外有人敲门。她喊声进来,便看见住对面的人兴冲冲地跑进来,紧接着哎呀了一声。
“狮子狗转世吗陈轻?”女生拍着胸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陈轻嘿嘿笑了两声,“你的资料弄好了?”
“弄好了。专程过来和你汇总的。”
“我的还差点儿,不过也快了。”
接了同学递来的光盘,陈轻将毛巾绕在了脖子上。空下来的手放在鼠标上,她点了下桌上的文档,随即“咦”了一声。
小段子即日起暂停,保留在纸书里。
☆、44|Chapter5Auld Lang Syneg(3)
r5-3
气温转凉,透明的云延绵在天上,落在枯huáng的糙间,留下行行暗影。目光好不容易从其中一道收回来,陈轻忍不住发愁地捏了捏下巴,“哎,这下该怎么办呢?”
想不通她明明排好版的报告怎么会莫名其妙少了后半段,最难整理的那部分去哪儿了呢?想想才打发走的同学,她为自己那么顺嘴编出来的瞎话一阵脸红。
“陈轻啊,你可真行。”
看着显示屏上那个模糊的身影,她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好好的文件怎么少了一半。
“‘讳疾忌医’,说得就是你。”川天椒啜着管子,咖色的液体在唇角留下印子,被她说着话快速舔去,“你猜得到是谁做的,对吧?”
“我没看见是谁做的。”
“废话,要是被你看到她还有机会做坏事吗?”川天椒翻着白眼,高举的手不客气地朝她脑门上一敲。
“疼……”陈轻呲着牙,揉着脑门,手按住的一块地方越来越红。
“这事除了她没别人,你们寝室外人没法单独进去,除非你怀疑哔哥和大a。”
“怎么可能?”
“你也知道不可能,排除他们是谁gān的还需要我说吗?”
“……”
陈轻无言以对,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叫你来不是让你说这个的,帮我想想怎么办?我和对面寝的人说了,有些资料还没弄好,再给我四天时间。”
“四天?你弄那个东西花了多久?”
“半个月。”陈轻实话实说。
坦白的样子让川天椒无言以对,叹声气,“能怎么办?好在是你弄过一遍的东西,资料是现成的,重新弄一下不难。”
“……资料也不见了。”
“……”
川天椒想揍人,管她是陈轻还是坐地户,随便揍谁。
随后知道这件事的大a和哔哥也同样气愤了。
“什么东西,我找她去。”哔哥最先跳出来,这次比赛哔哥出力不少,她的气愤可想而知。
“找她又能怎么样?还是抓紧时间整理资料要紧。”
大a的话引来侧目,哔哥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仔细打量了大a三秒,“你被什么附体了吧?这种事最容易激动的不是你吗?”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大a别开头,“那是我以前想不通,有许多办法比发火打架实际有效。”
不得不说,大a变了,话却很有道理。
平静好qíng绪,陈轻把她回忆地起的东西敲进电脑,再分给朋友们分头去整理。
度过了地狱的三天。
一只飞鸟从外经过,停在窗前歇脚,吱吱叫声惊醒了窗内伏案熟睡的人,打了一个激灵后陈轻睁开眼,看着屏幕前未完的报告,恍然忆起今夕是何夕。
忙着赶报告的三天,也是坐地户没在寝室出现的两天。
他们说她是做贼心虚,陈轻开始不信,可现在……哎。
揉揉眼睛,她正准备继续报告,大a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陈慢慢,叶李找你,在外面等你。”
“啊?”叶李找她,怎么是大a来叫她呢?
“今晚体育馆有舞会,我看那小子因为家里的事正不开心,就问他要不要去玩玩。舞会需要舞伴,他想找你。”
“可是……”
“别可是了,我是看他突然多了个爸外加一个哥有点可怜才提议的,我对他早没意思了。你快去吧,他那个急脾气,等得不耐烦又要bào躁了。”
“大a,你真的……”
“我不介意,你再啰里吧嗦地废话,他不急我都要踹你出去了!”大a抬起脚,作势要踢,终于如愿把陈轻推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瞬间,倔qiáng上扬的嘴角终于还是垮了下来,女生背倚着chuáng脊,头无力地垂下去。
她怎么会不在意,可是在意又能怎么样?叶李的眼里始终没有她,作为爱人,还是jiāo心的朋友,都没有她。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láng狈不堪的样子,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街中央争吵,一个打扮妖娆的年轻女人在一旁看他们好像在看一场好戏。
那次,她拿出自己所有的钱,只为帮他付掉车子的磨损费。
也是因为那件事,她知道了原来叶李同她一样,都有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私生子。
叶李说她的qíng况比她好,起码有个“完整”的家,她不这样觉得,只回了一句: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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