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严光裕的拐棍又起了回廷杖的作用,肃清现场杂音,厉铭辰闭嘴。
“长的瘦瘦小小的,胆子倒是挺大,就不怕刚刚我真打下去?”严老头板着脸问。
“不管你是出于部队首长还是他外公的哪一种身份,我想一个有素质的军人都不会打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温昕微微扬着头,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严光裕,回答的不卑不亢,末了她突然微笑一下,“何况,你是厉铭辰的外公,就不该只是有素质那么简单。”
“呵呵,没看出来,小丫头人不大,嘴倒是挺甜。”板了半天脸的严上将总算露出了进门后第一个笑,温昕没想到,老军人笑起来满脸笑纹的样子也很和蔼。“但是,丫头,把我和这个败家孙子放一起比,我这个老人家可是吃亏了呦……”
温昕再忍不住,笑了,厉铭辰的外公,人很可爱。
这场类似于初见家长的场面,由于开场时温昕的意外勇敢,让她最初由于家世问题在严老爷子那里低分猛地往上窜了几窜。
又简单聊了大约有十分钟时间,严光裕低着头敲敲拐棍,竟意外的把温昕先行打发出了营部办公室。
“门外原地待命!”门关上前,被严光裕拎着脖领子回屋前对温昕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看着紧闭的门板,听着里面紧随其后的乒乒乓乓打斗声,温昕的心qíng有点复杂:厉铭辰的外公竟是个上将,而他和左柚、左骏间有些复杂的兄妹关系似乎也预示着厉铭辰家庭的显赫,就是这样一个人,可以吗?
厉铭辰不知道此时正胡思乱想的温昕的那些小想法,因为他正忙着和外公打的不亦乐乎。
没记错的话,严光裕今年少说也是73岁的老人了。自从八年前从B军区司令员的职位上退下来后,老爷子也没闲着,说是在国防科大做个荣誉校长,却忙的比正式校长还全乎,今天组织场学生训练,明天来次突袭检查啥的,更不要说偶尔下到军区里去参合两脚。
也正因为此,老爷子的身手比起当年竟是没减多少,这不,腿脚不利索的他直接拿拐杖代替,啪啪分别照着少校的小腿和胳膊就是两下。
“得得,您老老当益壮,我服了服了还不成。”严光裕毕竟上了年纪,厉铭辰多少不敢使真功夫,皮糙ròu厚的搓搓胳膊,认输。
严光裕有点喘,就着厉铭辰的手又坐回沙发,“人不服老是真不行了。”老爷子感叹一声,随口问起了厉铭辰去云南特训的过程。
“就该趁着年轻多锻炼下自己,也别枉费了你爸的名声。”想起那个英年早逝的女婿,严光裕一阵唏嘘。
总习惯把父亲的事放在心里的厉铭辰打个哈哈,拦着外公的肩四仰八叉靠在了沙发上,“把我单独留下,说吧,有啥jīng神要传达……”
对这个其他都随爹,就这个行姿做派总有点发痞的外孙,严光裕又是哐哐两拐杖,可打小开始罚打小就不听厉小子,要带了大半辈子兵的严光裕很无力,索xing不管了。
“你和温昕,我是不想管了,那孩子虽然家世差点,但孩子是好的。但严美那里,你自己看着办,我这个闺女认准的底线可是随便不会变的……”当年丈夫阵亡,严美不顾他的命令依然丢下三岁多的厉铭辰远嫁南方商人,从那刻起,严光裕算彻底明白了,他闺女主意不是一般的正。
“我自己的事qíng,我自己做的了主。”外公这关通过了,妈那里的厉铭辰根本就彻底剥夺了参考意见,“外公,没事我就先走了,还有顺便帮我和高汉请一个星期的假,三连长我要专心陪媳妇儿去……”
幸好厉铭辰跑的快,不然砸在门板上的榆木拐杖就不一定着陆在哪了。
“混小子!”老爷子被外孙气的哭笑不得。
虽然厉铭辰不想承认,可他的死鸭子嘴再硬也架不住事实就是这样——见了外公后,温昕刚刚良好点的qíng绪又差了。
摸不着头绪的厉少校又开始研究板儿寸的铲除工作。
“厉铭辰?”
“有!”呼吸着部队的气息,少校血管里属于军人的血也开始作怪,听到温昕叫,厉铭辰脚跟一并,竟和回答首长问题一个军姿。
在门口站了半天心里越想越沉重的温昕被痞子连长难得的正经弄的终于忍不住,扑哧笑了。
一对起步走过的列兵经过,看到站在路旁对一姑娘练立正的三连长,其中几人忍不住回头多看了几眼,本带队的头头一声喝住,“看啥看啥,专心走路,以后少不得你们有看自己媳妇儿那一天。”
厉铭辰远远朝五班班长挥挥拳头,示意现在打趣他,小心过后自己打击报复。
不过厉铭辰转回身,还是打算问下温昕:“媳妇儿,不会真被老头吓着了吧?”他把温昕拉到偏僻点的树棵拉后面,摸着她头说。
温昕低着头,半天才抬起头,看着厉铭辰说:“厉铭辰,你想过没有,我们之间家境差这么多,到最后究竟能不能在一起?人的感qíng是有限的,我已经没那么多感qíng可以làng费了,如果我们不可能,还是尽早分开吧……”
说出这番话后,温昕才体会到,对眼前这个男人,她是多舍不得。
“说什么混话呢!”温昕的话让厉铭辰当时就竖了眉毛,他一急,手一伸把温昕搂进怀里,举起巴掌往她屁股上就是一下。
心难过半天外加屁股疼的温昕忍不住低低哭了起来,“可我怕……”
“怕他个球,不管是谁,都别想碍着我三连长娶媳妇儿。”看着温昕哭,厉铭辰有点后悔刚刚出手重了,于是抱着她揉了揉,“你要不放心,我现在就去打报告,然后咱就领证,这咋样?”
厉铭辰很认真,温昕梨花带雨的脸却了:“厉铭辰你揉哪呢!”
本打算带她去试试三连的小厨房,再去他们的训练场看看,可qíng势所bī,今天营队的行程提早结束了。
开着车往大门走时,眼尖的厉铭辰一眼看到往营部赶的高汉和教导员赵宏申,他头伸到窗外喊了嗓子:“营长,我请假了,‘假条’就在你办公室呢……”
生平,他第一次用了身为上将外孙的特权。
回到C市市区,厉铭辰先陪温昕去医院看了温岭。
温岭的状况比前几天都好,他们在的时候刚好医生进来和家属谈了下手术的时间问题。过程中,温岭一直安静听着,显然是心甘qíng愿的接受了手术的事实。
打好水打好饭回来的左小姐朝哥哥眨眨眼,显然是问他白天的约会qíng况如何,被厉铭辰一巴掌拍了头:“小孩子家家管的还真宽。”
陪着温岭一直坐到晚上六点,温岭竟要把左柚和温昕他们都打发走。
“我没那么脆弱,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况且今晚我想自己呆着。”
温岭的转变要温昕惊喜之余也将信将疑,就是犹疑之间,她直接被接受温岭指挥的厉少校带出了医院。“让他偶尔撇掉你们这些拐杖未尝不是件好事。”
不知为什么,和温昕说这话的厉铭辰觉得妹妹的眼神有点奇怪。
厉铭辰不放心温家的安全,执意跟着温昕回了家,而刻意想参合一脚的左柚也尾巴似的跟去了。好在家里不常这么热闹,温昕对这种状态感到很幸福。
两天充足的睡眠要第二天早起的温昕气色很好,绕过还在睡的左柚,温昕下chuáng打算去把暖暖从季梅家接回来。
走到客厅时,厉铭辰也起了,自然而然,两人结伴而行。
季梅家离温家不算远,中间途径一棵老榆树下时,温昕突然停住了脚。厉铭辰顺着她的眼看过去,树下集结着的一群孩子里,领头的那个不是温暖是谁。
因为季梅怀孕被寄养在张奶奶家的小钱竟也在,可要温昕哭笑不得的是,小钱头顶竟被套了类似小内裤的东西。
远远的,她听到暖暖对一旁站着的,带了个警察大盖帽的huáng小羊掐腰说:“警察同志,小偷已经被我顺利制服了,请接收吧!我姑嘟还在浴室里晕着呢,就不先陪你了!”
“错了错了,温暖,温昕是你姑姑,可是你现在演的是你姑父,你该叫老婆的!”前不久还仇人相见分外眼的huáng小羊掩着嘴提醒温暖。
“哦哦,重来。我老婆还在……”
“暖暖!”脸早的和什么似的的温昕直接上前把温暖提溜过来,对着屁股就要动手,“在这胡演什么呢!”
早被温暖折磨的jīng疲力竭的小钱趁机从她书里挣出来,跳到三米远外观望,爪子还不停的巴拉着脸上的内裤。
眼见要挨打的温暖吓死了,她犯错误时姑姑打她从来都不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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