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已经有段时间了,但被叫去书房和言伟业谈话的言楚却迟迟没见回来。
乔然在屋子里一个人呆的闷了,决定出去转转。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左数第三间,出了门,乔然一路下了楼。
一楼客厅里,明兰正有一搭无一搭的拨弄着遥控器,电视上的画面也随着她的摆弄飞速的切换着。
对这个明确表示不喜欢自己的婆婆,乔然没想过讨好,她放轻脚步,刚走到一楼走廊转角处时,一个正准备给明兰端牛奶的下人看到她。
“大少奶奶,你是要我花房吗?”下人停住脚问。
“花房?”
“是啊,出了这个门,直接就通到我们家的花房了,老爷喜欢花,特别是jú花,各式各样的可好看了,虽然他不常年在这边住,但花房里的花我们都是定期照理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去看看哦。”
“好的,谢谢!”
乔然本来对花什么的不大有兴趣,但小丫头说到jú花时,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个钟爱jú的人。
“妈,你和我公公都爱jú花呢……”
推开门,乔然信步的朝不远处的玻璃花房走去。
记得小时候,妈妈曾给她买过一个水晶球似的音乐盒,是那种倒过来里面会下雪的。
到现在,被困在水晶球里面那个jīng灵的样貌她早不记得了。
不过就这样漫步在雪中,儿时那点记忆又逐渐回到了她脑海。
推开花房的玻璃门,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乔然正准备往里走,脚下却突然挪不开步了。
原来水晶球里被困的jīng灵有两个,还是一男一女。
透过茂密的花叶,苏喻和言楚的脸有些看不清,但她的声音乔然却听的真真的。
“你怕伤害她就不怕伤害我吗!”苏喻如是说。
☆、37 半年之约(1)
“你怕伤害她就不怕伤害我吗!”苏喻的声音很大,震的玻璃花房好像都跟着震了起来。
她看着言楚,眼睛瞪得死死的。
“苏小姐,我想身为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子不受外人伤害算是本能反应了,言楚刚刚那么做,我不认为有什么错。”
苏喻正等着言楚的回答,不想身后却传来了乔然的声音,她眼神从怒转为惊讶,再到最后的讥讽,三个动作转换的行云流水,看到乔然也不禁佩服。
“乔然,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上等人的做法,还是你平民了几年,连基本礼貌都忘了。”
苏小姐一只手绕着垂在耳际的长发,瞧着乔然讥讽。
“忘没忘我不知道,但有点最起码的我不会忘,拉着别人老公到花房来要公平对待,这绝对不是上等人的作为。”
以前的乔然在苏喻面前,只能卑微的羡慕着她的幸福,但现在,她不在退缩了,自己的幸福不仅要抓住,还要捍卫。
“你!”苏喻想回嘴,却被旁边的言楚一把拉住,“苏喻,你先回去。”
他看她一眼,再次qiáng调,“先回去!”
苏小姐淑女形象也不要了,一甩手,走出花房。
乔然身边,一朵大的像盆一样的紫色花朵正吐着淡淡幽香,乔然看着言楚,半天开口,“言楚,你是不是该和我说点什么,例如你和苏喻的美国,例如刚刚……例如尚心?”
夫妻之间的关系除了靠爱来维系外,还要有信任做基础。没了信任,他们的婚姻就总给乔然种空中楼阁的感觉――没着没落、毫无安全感。
乔然清晰的看到她说“尚心”时,言楚身体一震。
半天,他朝她缓缓伸出手,想拉她,却被乔然一下闪开了。
“回答我的问题。”乔然不想再问什么更久远的五年前,她觉得那时候俩人的关系并没最终确定,但刚刚问的几件事却是最近实打实发生在婚后的。
乔然再不想做个睁眼瞎子。
“老婆……”年轻时花蝴蝶似的言医生此时此刻再没了气场,他头微微垂着,额前长的有些长的头发也软软搭着。
乔然看他微微张开嘴,接着耳边听着他说了如下的话,“等我半年,最多一年……我一定把所有的事qíng解释清楚……”
“言楚……”刚刚还离他一步远的乔然突然贴近,她一手揪着言楚的领子,眼睛飘飘的盯着他,半天说出五个字,“你可真男人!”
真男人不该骗自己的女人,更不能瞒着自己的女人,披着尚心外衣陪了自己五年的言楚……还是伤了乔然的心。
和言楚结婚后,乔然已经很少失眠了,可那天晚上,同一张chuáng上的俩人却是各自无梦。
元旦第二天,言楚不顾言伟业一张黑脸,直接带着乔然回了家。即便十分gān脆的这么做了,言楚仍然挡不住直接收拾东西去了方怡欣家的乔然。
拿几件衣服就走的乔然连和楼下的季青青打声招呼都没顾得上,更不要说回头看言楚那双满富惆怅的眼了。
元旦三天假期,温家一家人都在,另外还有两个她没到的人也在。
豆豆最近不知道是吃的太好还是怎的,体型明显有朝丁丁靠拢的趋势,肚子鼓起来的他一听到方怡欣那句“你怎么还带只狗来了”,直冲冲的拉着丁丁出了屋子。
“乔、老、师、人、家、的、狗、都、是、白、白、胖、胖、的、你、的、为、什、么、是棕、棕、胖、胖、的……”丁丁厌弃的看了眼被豆豆抱在怀里的老佛爷,慢吞吞说,“、好、像、大、便、哦!”
几日不见,丁丁夸狗的本事又见长。
“这叫沙拉狗,就这色,真没见识!”“见过世面”的言豆豆边抱狗边教训妹妹。
一旁的方怡欣拍了下豆豆的屁股,“沙皮沙拉的进去再研究,穿这么点跑出来,想感冒啊!”
老佛爷被豆豆迅速起驾回了宫,留下院子里的乔然独自面对姨妈那双鹰眼。
“吃亏了吧,被欺负了吧,当初不听我的话,现在吵架了、离家了,能找谁哭?还不是我!”方怡欣一看拿着行李回家的乔然,脑子里早就把事qíng看个透彻,伸手边拧下乔然胳膊,她骂道。
有时候,乔然真希望就算是用骂的,言楚也能把他那些难言之隐骂出来。挨着姨妈看似凶狠,实则不疼的一拧,乔然发出了新年以来第一个踏实的微笑,“姨妈,有几个人能有你那火眼金睛,一下就挑中姨夫这款贴心的呢!”
“傻丫头,就知道和我贫,在那臭男人面前就成了瘪嘴jī似的,他也就是看中吃定了你,所以一直欺负你,你知不知道!”方怡欣想起言楚就牙痒痒,她怒其不争的瞪了乔然眼,一把接过她行李,“这次来了就不许走了,不叫那死小子三跪九叩来请你,我就不姓方!”
姨妈的话有些夸张,但这次乔然真是打定决心两人分开冷静一阵了。
边走进屋,她正好奇为什么豆丁又来了温家时,方怡欣一撇嘴,“我都不知道军蓝那丫头是咋想的,怎么就和这俩小东西这么亲,她要真喜欢孩子,老天保佑,就赶紧和你表哥结婚,倒时候不是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这也算了却了我和你姨夫的一桩心事。”
东西放进乔然房间,方怡欣唉声叹气,她真看不懂这个未来儿媳,知道自己讨厌言素那女人,偏不和她割断关系,还见天把俩小毛头往她这儿领,偏巧对着俩小的,她想发作还发作不了。
于是方姨妈由最开始的劝乔然别郁闷,发展到后来的陪她一起郁闷。
“伯母,伯父在厨房叫你!”说曹cao曹cao到,军蓝一身白色呢子连身裙出现在门口。
“这个死老头,说了脚刚好要他别进厨房别进厨房,就是不听!”
热心的姨妈,从早到晚总是有cao不完的心。
“警察骗人也犯法的……”乔然对着坐在她旁边的军蓝说,刚进屋前,她明明看到姨夫在他那屋打瞌睡。
军蓝耸耸肩,拿手拍拍乔然的膝盖,“你俩怎么了,这次因为什么?”
“别说我,说说你吧,那天问言素她和我哥到底什么事了吗?”
军蓝摇摇头,“没什么好问的,一男一女的关系无外乎四种――qíng人、友人、亲人,陌生人。我信你表哥和她是第二种。”
姑嫂俩刚说到这,从外面买酱油回来温泽锡刚好从门前经过。
“阿嚏”一声,好大个喷嚏。
乔然和军蓝相视一笑,军蓝擦了下眼睛,“我说完了,等价jiāo换,你也说下你的,再敢和我藏着掖着,小心军法处置。”说着,她拍了拍腰,那意思好像腰间带枪,虽然乔然明知不可能,但还是叹口气把自己如何发现尚心是言楚,又是如何得知言楚同苏喻恰好在同一时间去了美国,以及在花房里听到的那番话原原本本和军蓝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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