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儿_梧桐私语【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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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禕知道我和叶之远的事儿,我没瞒她。我胳膊有点酸,抬了抬不让雪碧掉下去:“不来电,咋真?”

  “等你来电的时候,说不定煮熟的鸭子早飞别人盘子里了。”南禕看我的眼神有点无可奈何。

  我耸耸肩:“第一,这只鸭子目前我没发现哪里特别好吃,第二,鸭子都熟了压根就没机会飞,这句谚语从根本上就不合科学,第三,如果后来我发现我真看上这只鸭子了,就算它飞别人盘子里去了,我也不在乎拿着叉子再去把他叉回来。你知道我压根不是什么斯文人,也从来不gān什么为了面子委屈自己的腼腆事。”

  “当然。”我站在家门前,掏钥匙,“你忘了给你这句话加个前提,那只鸭子对没对我来电还未必呢。”

  我不觉得我有哪点值得叶之远看上的,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脑神经抽了,开门看到门里站着的叶之远时,我会问出“鸭子,你说是不是”这样的话来……“这么早?”我赌我刚刚声音小,叶之远没听见。穆子业踢踏着小拖鞋从客厅出来,很乖的接了我怀里的雪碧往厨房跑,边跑他边冲屋里喊:“妈,我姐想吃鸭子了,今天我们吃鸭子吗?”

  韩琤说没有。

  我希望时间倒回十秒前。

  换完鞋,我经过叶之远身边,听见他说了这么一句:“如果你刚刚那句是跟我说的,那我可以回答你,我对那职业没兴趣。”

  我:……

  我真想告诉叶之远,我们说的不是一只鸭。

  一顿饭,我专注的吃着手里那碗米饭,饭终于吃完了,我松了一口气。可外婆似乎就是个不爱消停的老太太,她拿着牙签剔牙,眼睛看着电视,嘴巴却没忘照顾我:“中华,你和之远坐那么远gān嘛,来,坐我旁边陪老太太我看会儿电视。”

  我翻个白眼,只得过去和叶之远并肩坐在一起。好在外婆没做出什么“位置越来越小”这类事儿,看完半集qíng感剧场,叶之远起身告辞。

  我送他下楼。

  分开时,我想起件事,喊住了他:“喂,叶之远,等过几天开学返校,我们就可以和平分手了哈,这段时间谢谢你。”

  不知为什么,那天的叶之远的表qíng总让我觉得他不开心。怎么就不开心了呢?菜不好吃吗?

  没想明白,我往家走。

  那时候天黑了,路灯亮着,灯光让灯下的女生轮廓显得很娇小。

  季海默说:穆中华,我们能谈谈吗?

  我觉得这个场景略眼熟,有点像苦qíng原配约谈小三时候的画面,再或者是挺着肚子的小三来找原配求她放自己一条生路,成全自己的爱qíng。

  我当然不是小三,更没做过原配,打个哈欠,我说:你谁啊?

  ☆、第十五章

  【穆中华】

  穆子美有个毛病,爱提笔忘字。她高考那年,答语文试卷,作文题目是则寓言故事,题目拟的是“请结合这个寓言谈下中国古文化对现代中国文化发展的影响。”

  穆子美是个典型的反古学生,滕王阁序是她的噩梦,屈原一篇离骚的全文背诵更差点要了她老命,穆子美打算借着这次的高考作文好好抒发下自己的怨气。可事qíng坏就坏在一个词上,她本来想写文言文艰涩难懂,可事qíng坏就坏在她忘了“艰涩”俩字咋写了。

  艰瑟?艰塞?or……艰色?

  结果那天高考,考语文,穆子美提着笔和脑细胞较劲,直到铃响也没想起艰涩的写法,那次高考作文,穆子美作文得分——0。

  穆子美那个星座的人,太较真了。

  我和穆子美不一样,她提笔忘字,我是有脸盲症,特别是“长”得好看还化妆的美女们,我瞧着都差不多,更盲。

  我还喜欢直来直往的,南禕说太直了伤人,可如果弯了,我就觉得伤自己。我真记不得眼前的“美女”是谁了。

  她也许也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人怔愣一下:“我是季海默,我们上次在千晴的生日会上见过,顾千山是我表哥,我和之远哥一起去的……”

  她嘚啵嘚的说了一串,我脑子跟着反应出一串问题:季海默谁啊?千晴又是谁?顾千山有表妹吗?

  说到叶之远,我总算有了印象,哦,是那个故意装崴脚然后让叶之远扶她的女生。可是“之远哥”这个称呼,我抖了抖肩膀。

  “想起来了,你迷路了吧,没事,你从这里出门左转,直走五十米,206、11、922公jiāo都有,再说还有计程车。”我做着路线汇报,压根没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不是不是。”季海默连连摆手,“我没迷路,我特意打听了你家的地址,就想来和你谈谈。”

  “我和你有什么好谈的吗?”一不小心我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季海默的脸刷一下白了,我扶下额头,越发觉得这种场景眼熟得不得了,好像电视剧里总播出的某桥段。我咳嗽一下,手cha进七分裤不算大的口袋:“我是说你说吧。”

  其实前后这两句话压根儿不是一个意思,可我依旧说得面不改色。

  季海默竟然是来找我让我不要让叶之远喜欢我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她又是一顿嘚啵嘚,说她如何和叶之远从小一起长大,如何青梅竹马,她如何喜欢叶之远,叶之远又是如何照顾她,说到动qíng处,季海默还哭了,拿那句话形容就是梨花带雨。我看着雨一直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打个哈欠转身自己上了楼。

  走到二楼时,透过窗子我看到依旧在抹眼泪的季海默,心里想着该不该告诉顾千山一声,她这个表妹脑子没事吧。

  晚上,南禕早睡了,外婆出院,她又开始张罗自己的婚事,可能是累的关系,睡的很沉。我躺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实在没办法,拿着手机去客厅看电视,多数频道已经没了节目,我调了一圈,换到一个在放电影的,武侠片,正反两派正在打架,战况激烈。我腿放在沙发上,手托着下巴,手肘倚在沙发扶手上,丝毫没有困意。

  季海默的突然造访让我犯了个寻思,想了想,我拿出手机,打算给叶之远发条短信。

  我头回接触这事儿,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改改删删,最终敲定了几个字,发送。

  一直到一个小时之后,电影也放完了,叶之远也没回我,我看看墙上的手表,该是睡了吧。

  【叶之远】

  穆中华短信发来时,我正和我一个国外的学长通电话,中国的午夜,大洋彼岸却是白天,学长说了他在国外的一些近况,试探的问了我考虑过毕业出国的问题没有,他们的在建实验室缺人。

  我没明确回答,穆中华的短信就发来了,我忙结束了和学长的通话,打开收件箱。穆中华的短信很短,就几个字:别喜欢我哈。

  我脑子里条件反she的浮现出她扬着下巴做警告的qíng形,像只装甲láng,纸质版的。没猜错,季海默该是去找了她,因为那天她来我家,喝高的我把她看成了中华,还叫了中华的名字。出格的事我倒是没做,不过季海默倒是被我的称呼弄的一脸错愕,她是个爱多心的人,所以我猜该是她去找了中华的。

  别喜欢我哈……我笑了笑,你不要我喜欢,那我就“不喜欢”吧。我关机睡觉,在梦里,那个一脸骄傲的穆中华用着笨拙无比的方法掉过头来追我,我则是“毫不知qíng”的一点点掉进她的陷阱,是个相当不错的梦,梦里我就想着怎样让这个美梦成真。

  第二天清早,我先回了穆中华那条消息,然后打了个电话,和对方约好时间地点,我下楼吃早饭。叶文彦现在回家来住,倒是他老婆带着平萱出国旅游去了,看着架势,我这个侄媳妇儿是要给文彦点苦头吃吃。文彦低头喝着粥,看样子是比之前老实不少。

  出门前,我妈突然叫住我。我心里惦记那个约会,又不能太应付老太太。坐在日光刚好的房间,我妈一下下敲着桌案:“文彦她媳妇儿要和文彦离婚。”

  我抬起头,有点吃惊,不是都没事了吗?

  “那女人死前是怀了文彦孩子的,文彦为了孩子要和他媳妇儿离婚,昨天听说公安局那边有了结果,是那女人合计了外人回来框文彦的钱,孩子她是压根没想给文彦生的,那个女人死也是因为分脏不均的事儿,太糟心,我懒得记,可是幺儿,现在文彦媳妇儿知道了,不gān了,要和文彦离婚,他们大人行,离了就离了,苦了平萱了……”

  我妈在家里是有威严的,可孙子媳妇如果坚持,老太太就算有再大的威严不也白搭,她和我说这事,估计也是心里憋气,我拍拍她:慢慢想办法,说不定安平气消了就没事了。

  叶文彦她媳妇叫安平,是个安静少话的女人,家人似乎都没想到,在离婚这事上,她会这么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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