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主任,昨天的事儿不怪中华,她是和我赌气来着。”我说。
“你谁啊?”
“我是理学院的叶之远,穆中华的男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我帮助法医系促销解决了个大难题,宋主任竟然顷刻间忘记了之前穆中华的无理,笑眯眯的和我聊了两句,还拍拍穆中华的肩,夸她gān的不错。
等出了门,我问她,宋主任gān嘛夸她gān的不错,她gān什么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许多年前,我们院的一个师姐也是,喜欢你们理学院的一男的,那位学姐相当优秀,就是比我差点,结果那个男的没同意,这事儿是我们院一耻,我刚刚雪耻了。”
“如果是我追的你那才算彻底雪耻吧?”我帮她分析。
穆中华一愣:你咋知道,我就是那么和大拿说的啊。
我:……
也就半天不到时间,学校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了我和穆中华在一起的事,有同学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我,问我是不是有事qíng想不开。电话我接了几个就懒得接了,直接关机,至于短信,我更是一个也没回。
可也就是半天不到时间,就再没人问我了。
因为我用“我亲过”的马甲再次登录了校园BBS,我就留了一句话在上面,话是这样写的:之前说的那些,是我说的。
地下我附了一张我和穆中华新鲜出炉的合照,背景是校图书馆,那里有目击人无数。
我想,他们不仅记得我维护穆中华的那些话,更加记得我说过,谁欺负穆中华,“我亲过”都会保护她。
穆中华看到我发BBS的全过程,她咬牙切齿地问我:“就是你造谣说亲过我!”
“不是我。”我面不改色的回答,“我找朋友黑了这个账号而已,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被我知道是谁占我女朋友便宜,我铁定收拾他。”
“哦,我想你也是没那么无聊。”穆中华说。其实她是个聪明的姑娘,有时候却头脑简单,我知道,以后就算再有人和她说什么,她也是不会信的了。
“那个‘我亲过’要是再出来咋办?”
“不会。”我很肯定的说,因为那人就是我。只是我不会让穆中华知道。
几天之后,校园里关于我们的话题还在继续,不过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风向已经不再是一边倒的偏向不看好我们的了,最起码穆中华那个院的态度就变了许多。
自习教室里,穆中华比划着手里的刀,歪着头问我:“哎,叶之远,有个事儿很奇怪。”
“什么事儿?”
“我们院那些男生,之前都和我不说话的,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见面打招呼不说,还塞东西给我,说谢谢我。”
“东西要了吗?”
“没有。”
“嗯。”我摸摸她的头发,至于大二那批准备选系的女学生因为一个穆中华而大规模地投奔去了光棍集中营的法医系,那群光棍当然高兴,只是我想,我们数学系里和我欣赏水平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个数四舍五入,预计为0。
穆中华大四了,再一个月,他们要分派去省内各公安局实习,参加荷枪实弹的法医解剖工作,对这个事儿,她表现的是很兴奋的,我却不那么高兴,实习意味着要分别。
和南禕说起这事时,是个下午,穆中华后知后觉想起了电话的事儿,跑去问南禕,而时间已经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五天了。
我打算问问南禕的意见,这时候有电话打来,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皱着眉我接听。程牧尧一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月老儿,你该兑现承诺了吧。”
我皱起眉:“你不在部队好好呆着,这是在哪儿呢?”
“你往外瞧。”
我往外瞧,窗外,一身军装的程牧尧标杆溜直的站在树下,他旁边还站着几个军官,我认得,是学校请来做新生军训的。
追个对象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嘲讽程牧尧。
我想,我是不是也借鉴下他这做法呢?
☆、第二十三章
【穆中华】
我觉得我和南禕的对话说不上严肃认真,最起码也要做到相互坦诚,可她丫的随随便便甩给我句“电话丢了,被顾千山捡去了”了事。
“南禕,你敢再敷衍我点吗?”我伸手去捏她的脸,被她灵巧地躲过。她回我句:“能,你想听?”
“不想。”我赌气地冲她摆摆手。南禕还是个有分寸的人,她知道我单纯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问,她也捏捏我的脸:“行了,那天他的确是在我家,不过我俩啥事都没有。”
“此地无银。”我白眼她。
“真的。我对我家卫生间的灯泡发誓,我俩还没复合呢。”她掸掸我肩上落的灰,端着咖啡出去给叶之远。
她都这么说了,那我只有信她了。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南禕她家卫生间不是都点蜡点两天了吗,哪来的灯泡啊?
我:……
我磨蹭了一会儿出去,叶之远和南禕面对面坐着,他们旁边站了个穿军装的人,乍看背影,我没认出是谁,只是走过去时听到他在和叶之远说什么:“反正我们就在这儿呆一礼拜,四次机会,平均1.75天你要给我制造一次机会,你自己掂量着办。”
这是哪儿来的无赖吧,我走过去,打算靠体力把他从我位置前面拱走。
可我忘了件事儿,他是个军人啊,没等我开始做腰部横摆运动,他已经动作机警的单手把我拿下了。
“奶奶的,疼。”我泪眼模糊地发现抓我的是程牧尧。
叶之远早起身制止了他,被解救下来的我愤愤地,我揉着胳膊瞪他,硬是一句骂他的话都想不起来说。倒是叶之远,他边帮我揉着胳膊,边笑眯眯地朝程牧尧说:“牧尧,今天时间刚好,我再和你正式介绍一次,这是穆中华,我女朋友,你未来的三奶奶。”
三奶奶这个称呼真把我吓了一跳,这辈分,大了点儿吧,不过看到程牧尧那张顿时化身丧偶的鳏夫脸,我心qíng真是别提多好了。刚刚还疼的胳膊顿时也不疼了,我推推身边的叶之远:“喂,借我点儿钱。”
“gān嘛?”
“初次见面,好歹要给三孙子意思意思,包个红包吧。”我笑眯眯的看着程牧尧的鳏夫脸成了包公,而一直没说话的南禕则是拿另一种眼神看我。她是在说:穆中华,你能把你那小人得志的嘴脸收收不?
当然不能了。我发现自从认识了叶之远,生活开始变得美好了许多。
好心qíng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噩耗从院办传来。法医系的大四本科生,在分配实习前,先要和入校新生一起参加次军事训练,达标的可以优先选择实习地。
说到体能,跑步啊、跳远什么的都是我qiáng项。可我不是全能,我这个人平衡能力略差,这就直接影响到我在做向后转,正步姿势上的流畅度。
我有些发憷,等看到我的教官是程牧尧时,我心里就更憷了,那家伙记仇的!
程牧尧没表现出他认识我来,对我和对其他同学都是一视同仁,只是和其他人比起来,我挨得训要多得多。
“哎哎哎,打头那个,需要我给你鞋底儿支援点儿甘油不,咋一个像后转都转不好,脖子、身子、腿三个零部件保持动作一致知道不?”
我这仨零部件就是各自为政,习惯了,老娘愿意,我心里骂了三孙子三百次,再转身,直接摔倒了。
踢正步也没比向后转好多少,保持特定角度,保持一致站姿,臂姿,我最多坚持两秒,一、二,没了……估计开始程牧尧以为我是故意和他找茬,拜托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我还想有个好成绩,实习时好选个好地方学习呢。
后来骂着骂着,他总算知道了我是真的不行了,上午训练结束,队伍解散,大家去食堂吃饭,他经过我身边,停下脚,睨着我说:“还真是组件有问题,看样子只有返厂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厂子huáng摊儿了,没处修去。”
我妈去世这事儿,估计叶之远没和程牧尧说。
刚好这时候,叶之远打了电话给我,问我在哪儿,我报了具体坐标,顺便汇报了下这一上午他的好孙子对我的照顾。
叶之远听了哈哈一阵笑,然后他说:“告诉程牧尧,一会儿来二食堂一楼一下。”
“你约了你那个师妹了?”我问,程牧尧看上理学院那姑娘的事儿,叶之远和我说了。
“嗯。”他答。
我看着程牧尧,真不想把这事儿告诉他,我朝他勾勾手指:“乖孙子,来叫声好听的,我就告诉你个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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