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佳手肘不易察觉的轻轻碰了苏梧桐一下,嗔责的看了她一眼,但这丝毫不能掩饰住她眼中那抹笑意。
显然余思佳这一反应被一旁的王笑一看个正着。他无奈的摇摇头,也为王振国斟了一杯酒,但却没有直接递到王振国手中。
众人诧异的眼光中,他把杯子放到嘴边,一口喝进半杯,杯子离口,王笑一开口:“爷爷,你老人家年纪大了,小饮健身,大引伤身,思佳那杯你喝了,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我这杯该由我们代你喝,刚刚那半杯是我的份,思佳身体不好,”
说到这,几个知qíng人都笑吟吟的看着思佳,王笑一更是幸福洋满脸的继续,“她那半杯,我代她喝。”
王笑一脖子一仰,杯酒尽释。
王老将军哈哈哈的开怀大笑,周围的人也都大叹王家有个懂事孝顺的好儿郎。梧桐看着王家上下和乐融融,一股酸涩涌上眼眶,她会不会有这一天呢?但很快的她便整理好qíng绪跟上了余思佳的步子。
主家席敬过,接下来就是一众亲朋好友,靠着王笑一的维护和梧桐的一路装甲保护,余思佳并没有喝多少,最多就是轻抿一小口。
没敬几桌,就到了凌胥日那里,李欣、李林两兄弟也同坐一桌。
站在新娘身后的苏梧桐自动过滤了李林那挤眉弄眼的表qíng,自从夏紫黛的事qíng发生后,苏梧桐心中对李林很是介怀。
她不清楚为什么天平会倾向于那个过于“开放”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哥哥的好友,某种特殊的qíng感一直绕在梧桐心头挥之不去。
按照座次远近,王笑一先敬了李欣一杯,依次下去是李林,随后才是凌胥日。可是当敬到凌胥日时,一个小cha曲戏剧化的出现了。
站在王笑一身后的肖海出了声:“笑一,这杯酒我代你敬。”见众人一阵诧异,肖海淡然一笑,“笑一喝的不少了,他的酒我当然要分担些了。”
凌胥日接过酒,一口喝尽,但随后他拿过王笑一手中的茅台瓶,从一旁礼仪托盘上拿过一个新杯子,反手又是一个满杯斟上。
“这杯酒感谢你对上海金融界的肃清,除去了不少败类。”肖海接过杯子,眼睛盯着静静毫无波澜的液体,眼光一晃,用着低不可闻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一样:“学长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凌胥日看着肖海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qíng,看着喝过酒正过脸的肖海。
他看到凌胥日的不解,笑了一下,竟然抓过凌胥日的手说了一句,“希望能早日喝到你的喜酒。”说完便放开了手。
王笑一看了梧桐一眼,“呵呵,肯定快了。”
坐在这桌的大多都是王笑一上海商界的朋友,而认得凌胥日的自然不在少数,大家听到这里都敞开怀的笑,李林更是拍着凌胥日的肩膀,在一旁打着趣。
凌胥日画着直线的唇也不禁勾起一条弧线,他朝梧桐那边看去,却意外的发现小丫头竟然在走神。碍着人多,晚上一定要问问她这个时候小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其实苏梧桐当时并不是走神,相反,她的思维前所未有的集中。她总是觉得那个肖海看凌胥日的眼神有种特殊的东西在,看不出是出于善意或是什么。
“梧桐,走了。”余思佳一声呼唤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哦,来了。”
论杯逐酒,觥筹jiāo错。一天婚礼,持续到晚上八点众人闹完dòng房才堪堪结束。余思佳换好衣服,和王笑一送凌胥日和梧桐出门,走到门口凌胥日回过头来附到王笑一耳边:“悠着点。”
王笑一一愣,随即两人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苏梧桐没有理会两个男人,她把余思佳拉到一边:“姐,记得大夫的话,头三个月小心点,别让姐夫……”
“知道了,管家婆。”余思佳脸上红云深沉,葱指在梧桐额头点了点。
余思佳和王笑一的新房在徐汇区靠近长宁的一处公寓,是王笑一名下的房产。走出了新房的大门,梧桐挽着凌胥日的手,慢慢的跟在他身后,低头一步步的数着地上的石砖格子。
布满裂纹的青色石板砖写满了岁月的沧桑,那一道道裂痕密的就像梧桐此时的心qíng,纷繁jiāo织,疑惑不解。
已显出醉意的凌胥日步子虽然摇摆,但拉着梧桐的手却温暖而坚定。
换做平时,他一定第一时间发现梧桐的异常,但今天他高兴,真的高兴,那种高兴是发自肺腑的,今天看着王笑一为余思佳带上戒指时,他眼睛难以控制的晕出了一层水雾,恍惚中,台上站的就是他凌胥日和苏梧桐。
梦幻的婚礼进行曲悠扬中,他将一枚款式简单但是满含爱意的戒指戴在她细长的手指上,而后低头吻上了她暖暖的唇。
他微红的脸上浮起一阵笑意,自从桐桐回来后,他觉得自己又回复了笑这个功能。
突然他很想吻吻他的宝贝,凌胥日向来是个行动派,一旦有了想法,那执行力是相当之快的。
他猛地回过身,默默跟在后面的梧桐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撞到他厚实宽阔的胸膛。
梧桐来不及反应,唇就被他的封住了。
时间是夜里九点,上海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而他们站的地方是徐汇往长宁的高架立jiāo桥下,四周行人虽然少,但高架桥下飞速行驶的车辆还是很多。
一辆红色敞篷跑车载着几个衣着稀薄的年轻人一旁经过,看到这幕,口哨打的响亮非常。
暗夜中,昏huáng的路灯下光线不十分明朗,但梧桐那张脸就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红的十分明显,不知是害羞还是被凌胥日口中喷薄而出的酒气熏得。
凌胥日吻够了,才松开口,被重新搂进怀里的梧桐哑着嗓子问,“哥哥,那个肖海你认识?”苏梧桐犹豫再三还是把盘旋一路的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什么……?哦,肖海吗,认得,他不止认得我,还认得你。”凌胥日迷离着眼睛看着抬头望他的梧桐,刮了刮他的鼻子,“记得我们第一次的那个晚上吗?”
苏梧桐眨眨眼,拼命在按照凌胥日的思路回忆着他说的那个晚上,但似乎回忆里只有那个让她面红耳赤混乱迷离的夜晚,却丝毫找不到任何关于“肖海”彼人的印象。
凌胥日等了一会儿,看到梧桐没有想起来,轻摇了下头,看来当时小丫头是气坏了,以前她可是有名的过目不忘啊。“电梯门口,那个电梯男!和平饭店一楼。”
梧桐顺着凌胥日的话追溯到那天,一个模糊的西装形象烟雾般迷画在脑海中,她抿着嘴,那个“谜一样”的男子身上总有种让她预感不好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懂得 咩哈哈 虽然这章cha入些小佳子婆婆家的事qíng 就当是为凌浅浅填妆吧 咩哈哈 不会把浅浅忘了吧 推荐好友的文浦东高耸入云的A行金融大厦,13层信贷审核部部长办公室里,夏崇柏站在窗前,窗外,阳光明丽,窗内,他一脸yīn鹜。
一阵断断续续、淅淅沥沥的呜咽声像酸雨一样不断的腐蚀着他那个原本坚qiáng的耳膜,一层又一层的黑纱不断的覆盖到夏崇柏脸上,他那张本就不白的脸一点点的变成越发深黑的颜色。
夏崇柏一阵不耐烦,“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个娘们儿。”
夏崇柏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略微yīn柔的嗓音说出这么“爷们儿”的话,那场面用一个字的上海话表示就是——搞。
但就是这极具搞怪的声音却产生了奇异的效果,办公桌前面的会客椅上,夏响“咯”了一声,嘴巴闭上了。
那双绿豆眼被哭肿的眼皮盖去三分之二,只留下圆溜溜的两个小黑点儿,在蜡huáng的脸上一眨一眨。
“大哥,咋办啊,公司贷款被停了,工程眼看就收尾了,资金跟不上去,我……我现在就能指望你了。”
夏响抬起屁股伸手从桌上的纸抽提了一张面纸出来,啪的按在鼻子上,吐吐吐一串令人恶心的鼻涕声后,他嗡着声音:“你,大哥,你说怎么办啊?”
夏崇柏心里的夜火一下被勾了起来,他因为夏响的这笔贷款被上方狠狠的批了一把,“你个拖油瓶、扫把星。”夏崇柏心里已经将夏响生剥活剐了几千遍,但表面上他又不能表现出来。
夏响给他的那些好处,当时的确给了自己很大的满足感,不过现在那些个东西现在就像一个个吊在自己肩头定时炸弹一样,夏响一个不满意就有可能把它点上火,霎时会把自己炸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全。
就在不久前,也就是夏响公司贷款被停掉时,他无意中提到一卷录音带。
夏崇柏嗅到了明显yīn谋的味道,他知道,夏响是在和自己亮警示牌,既然他能给别人录音,甚至手中至今持有他昔日旧主子龙飞的致命把柄,那他这个名义上的“大哥”夏崇柏就更加难以幸免于难。
52书库推荐浏览: 梧桐私语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