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芬说着,便热络的伸出手去,肖海立即轻轻予以回握:“凌夫人,请你带去我对家兄的问候。”肖海口中这个家兄叫的亲热,却也听上去十分别扭,他这个家兄是从那边论起的呢。
但是名门出身的徐友芬却礼貌有度,“一定带到。”
“夫人,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徐友芬身后一个声音适时的cha入,随从毕恭毕敬的向徐友芬陈述着事实。
“SELIEN,你有航班赶就快去吧。”安娜两只手兜着道鲁胖胖的小屁股,向上托了托,朝徐友芬说。
“好吧,安娜,这个是我日本的电话。”徐友芬边说边递过一张镀金名片。
“SEAN,把我的号码抄给SELIEN。”安娜脸被儿子两手捂在脸上,看不见身旁的肖海,只能拼命侧头说。
与此同时,肖海已经完全展现了一个金领公务员的高素质,他极其麻利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签簿,以及一只钢笔。
螺开笔盖,金笔jīng致的头部在纸面刷刷刷龙飞凤舞了几笔后,递过来给徐友芬。
徐友芬摸摸小道鲁胖胖的双下巴,之后这才向两人点头道别。
一架日航波音载着徐友芬一行十人隆隆起飞,机尾喷出的热气扬起地面的微尘,四散在空中,勾勒出一道迷蒙的沙画。
飞机上,带上眼罩,徐友芬在一片黑暗中沉思,她想到苏醒,想到马苏,想到那个因她而不知生死的苏梧雨。
一阵彷徨像暗shòu一样缚住她的手脚,茫然中,她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飞机扶摇,穿入云层,连带着将徐友芬带入一片茫然,看不见来路,也望不到归处。
安娜保证Lu,跟在肖海身后走出机场。
“Ann,你怎么认识徐友芬的?”
“……,在一个酒会上认识的,蛮谈得来的,后来渐渐多了来往,不可否认,你老婆我的个人魅力十足啊!”
安娜甩甩波làng卷,长长的卷发在空中四散舞动,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肖海笑笑没有说话,对于他们这对半路夫妻来说,彼此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在非自愿的qíng况下,不过多gān涉对方的过去。
肖海把车开来,安娜抱着Lu坐进副驾驶位,就在发动机隆隆开启的瞬间,肖海的身子突然僵直了,他眼睛愣愣的透过玻璃看着原处,“凌胥日不会就是你的那个未婚夫吧?”
“什么?”突然被问到,安娜当即一愣,过了好久,她才平缓的“嗯”了一声。
“那这个孩子,Lu是……”还没等他说完,安娜便犹如被侵犯领地的母狮子一样急色道:“你管的太多了。”
肖海默。他心想:又是一个不能触碰的伤心处吗?
一路尘扬土飞,车子渐渐消失在机场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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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时光就像沙漏里的沙子,流走的飞快,脱去青绿的chūn衫,换上了靓丽的夏装,时光转眼就进入了七月。
此时,梧桐穿着一件宽松的吊带裙在秤上称着体重。
她脖子使劲往前探,可是肚子鼓得连脚尖也望不到,更不要提看体重计上的数字了。
“哥,哥……你来!”结婚数月有余,梧桐仍然雷厉风行的称呼他为哥,凌胥日摇着头走进来,没办法,只有少数qíng况下,他才能享受到“老公”这一称谓的高级别待遇。
而那几次也都仅仅局限于每月一次的朦胧夜晚。自从梧桐有了宝宝以后,他每晚温香软玉在怀,yù求不得时,只能做冷水澡处理。
第四个月时,产检,梧桐将凌胥日推出办公室,十几分钟后,苏梧桐红着一张脸走出来,凌胥日问了半天也没得到答案。
直到晚上,凌胥日睡意朦胧时感觉一双小手探进裤子里,他才猛然察觉:“桐桐,你做什么。”
凌胥日手按住梧桐试图阻止她的行动,然而苏梧桐接下来的话却将他最后一份矜持击垮。他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那晚四月的天空没有一点云彩,月儿明亮的挂垂空中,薄光透过窗纱朦胧的洒在孕后略显丰腴的梧桐身上。
她的唇有如十月枫,红的似要滴出血来,诱的他不禁想一亲芳泽,比这还诱人的却是她接下来说的话:“大夫说除了前后三个月外,中间的几个月是可以的。”
话到后来,凌胥日要紧贴耳畔才听的真切。
然而那夜,凌胥日仅仅是融化在她软软的小手中,醉生梦死,yù罢不能。
凌胥日边郁闷着称呼的问题,边加快脚步来到她身旁,要知道让小母虎多等那个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一百……一百五十二斤!”凌胥日直起身子,向他亲亲的老婆大人作着报告。
“天啊,怎么办,刚刚七个月我就一百五十二了,真生的那天还不一定怎么样呢?”说着梧桐在凌胥日的搀扶下走下台秤,她大睁着一双哈姆太郎的水晶心眼睛泪汪汪的看着凌胥日。
仿佛预先知道一样,凌胥日轻轻的为她柔着头发,“你永远都是我的宝贝,无论多重多丑。”
轻轻匐在他怀里的苏梧桐刚开始还是一阵欣慰,但是,当……后……半……句话钻进她耳朵时,梧桐倏的怒了,“谁由重又丑了,你才又重又丑呢,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
说完,梧桐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鼓着包子大的拳头朝凌胥日擂去。
凌胥日对此丝毫不恼,他捉鱼般把梧桐粉白的小手擒在掌心,放在嘴边亲了亲,“只是我的桐桐一点都不重也不丑,她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
两个人就相互拥着,你挽着我的肩,我环着你的背,静静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如果不是墙上的挂钟报时声响起,两人似乎都忽略了时间的存在。
“好了,吃饭去吧,吃过饭,下午还要去产检呢?”正说着,从厨房里飘进一股焦炭味。“糟了。”凌胥日大叫一声不好,便松开梧桐朝厨房跑去。
结果那天中午,梧桐很幸福的吃到了她的减肥圣品,苦jú,而那盘凌胥日声称巨有营养,对胎儿甚好的大肥曼就这样被放弃于洗手间,随着一个水旋消失在一片洁净之中。
下午,Lee开车接了二人前往华山医院,自从梧桐怀孕之后,他便不再自己开车,一是怕开车分心,二是这样两人坐在后排,他也可以更好的照顾梧桐。
今天出门前凌胥日嘱咐她今天气温偏高,穿一件凉慡点的衣服。
出门前,凌胥日忙着拿以往的病历报告,弄好时,梧桐早已安稳的坐在楼下的空调车里等着他了。
凌胥日开始也没细看,等上了车挽上梧桐的肩,触及皮肤上的一片沁凉,他才反应过来去看梧桐。
今天梧桐穿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式的吊带长裙,细细的带子挂在棱角的锁骨上透出无限的妩媚与妖娆,更不要提高腰束起的带子丝毫看不出那圆滚滚的肚子。
“衣服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凌胥日黑脸yīn郁。“哦,姐夫出差给我和姐姐一人带了一件,怎么,不好看?”梧桐歪过脸,一脸奇怪的看着凌胥日。
“……”从下车到妇产科一路,梧桐都在好奇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家的目光都绕开自己,今天她哪里不对了吗?
其实苏梧桐只注意到了自己,却忽略了问题的关键,她身后一副包公像的凌胥日。
两人到了那里,毫无意外的见到了早就到了的徐仲池。
说到这,凌胥日也很奇怪,自己和这位阿姨按理来说除了血缘外根本同陌生人无二。
何况母亲几个月前称有事处理早已回到日本,真不知这位阿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桐桐,来了啊,和我进去吧,今天这位包医生可是妇产科的王牌呢,我让她好好给你看看。”徐仲池说完,不待梧桐回答,便拉着她的手往门里走。
对于自幼丧母的苏梧桐来说,有这样一位关心爱护自己的长辈在,她真是由衷庆幸自己的好命。
她笑容灿烂的回头向凌胥日招招手,做了个“我进去了”的口型,便消失在白布帘后面。
凌胥日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关门时的门风将布帘晃了几晃重新复于平静。
与此同时,同楼层的B超室里,chūnjú静静的躺在chuáng上,忍耐着腹部那冰凉仪器的滑动。
紧闭的大门内只有医生,chūnjú,以及季白。
观察了一会儿,大夫放好仪器,朝chūnjú圆滚滚的肚子上扔了一小沓纸巾。
那高高隆起的肚皮——没错,chūnjú怀孕了。“刘姐,她这胎是男是女啊?”
季白说着,递上一个厚厚的信封,信封口半掩着,那个医生接过去,扒开扫了一眼,“放心,是男孩儿,等着抱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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